“君上,往后不要再找十三演这种蹩脚的戏了,她本就讨厌我甚至看不起我这个主母,以后她更会觉得我懦弱不堪。”
“你错了,这次是她自动请缨的。”宇文赫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纠正道。
萧如月歪着脑袋,“她自己请缨的?”听她的语气,似乎不太相信。
宇文赫笑了笑,却并未解释。
萧如月也就不再多问。又走到了窗边。
她披着衣裳,风吹在身上倒是不觉得凉。
“过几日就该放榜了吧,我想出宫一趟。”沉默了好一会儿,萧如月说道。
宇文赫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淡淡道:“你身子还需要将养,出宫之事,还是迟些再说吧。”
“那可不行,自从那日考试之后,我已经消失了快半个月,若是到放榜我都不出现,杜子衡该如何想。”
“杜子衡自有人照料着。”提到杜子衡,宇文赫的说话的语调都不对了。
萧如月隐约闻到了一股酸味。
“君上这是在吃醋么?每回我提到杜子衡,你都跟吃了陈醋似的,这是何解?”萧如月忍俊不禁道。
某君上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的尴尬仅仅在瞬间,随即强硬道:“吃醋又如何?朕就是不喜欢你眼睛里看着其他的男人。”
吃个醋被人揭穿也如此理直气壮。
萧如月双手捧着脸,一脸无辜道:“所以君上的意思是,我心里想着其他男人不被你看见,你就不吃醋?”
“你敢!”六月的天宇文赫的脸,说变就变。
看他的神情,大有“你敢想其他男人试试看,我一定一刀宰了他”的意思。
萧如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敢不敢,臣妾怎么敢。臣妾心里眼里都只有君上您。”
某君上:“这还差不多。”然后就在美人朱唇上偷了记香。惹得美人白眼他:“色狼。”
“不够具体生动。”君上对此评价还不太满意。
萧如月眉头微扬,他甚是得意地补充了句:“至少是色中饿狼。”
萧如月:“……”此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简直无耻。
不要脸!
然而,君上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萧如月扶额,跟他比无耻,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邀凤宫外,一道人影迅速从夜空划过,落在邀凤宫的庭院中,速度之快,竟然没有惊动守卫。
又或者说,来人十分熟悉守卫巡逻的节奏,巧妙地避开了锋芒,在他们走过转角最容易疏忽的瞬间插了进来。
“什么人?”银临听见夜空里衣袂飘过的声音,转头沉声喝道。
“是我。”一个女音慢慢的说道。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穿的不是夜行衣,而是寻常宫女的服饰,灯影绰约下,依稀能看清楚她的面容。
“雅音姑娘。”银临顿时松了口气。
心里暗暗腹诽道:您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出场做什么。
梁丘雅音大大方方走出来,宫女的衣裳套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她这张看着平凡无奇的脸,却是十分耐看。
“你们家君上是在敏儿房中么?”梁丘雅音的脚步一顿,回头问道。
银临点点头。
梁丘雅音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她门也没敲,径直推门而入。
房内两个人正临窗而立,风花雪月。一听见声音齐刷刷回头看来。
灯影深深,萧如月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雅音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好端端的脸红什么?”梁丘雅音大步流星走进来,调侃道,“是不是正打算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正好被我打断。”
“雅音姐姐胡说什么呢。”萧如月俏脸红彤彤的,分明没什么,但就是没忍住脸上的燥热。
像是私奔被抓了似的。
尤其雅音姐姐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害得她莫名尴尬。
“梁丘姑娘消失了好几日,不知有什么好消息?”宇文赫适时出声,替萧如月解围。
萧如月悄悄松口气。
梁丘雅音这才“依依不舍”地从萧如月脸上移开目光,“我在琉璃阁待了几日。叶海棠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宇文赫和萧如月都没有打断她,静静听着她说。
“君上在琉璃阁里有眼线,你应该知道,叶海棠这个女人如此狡猾,她的把柄很难被抓住,而且她还有个太皇太后在背后给她撑腰,想对付她难上加难。经过化血蛊一事,她最迫切想找出来的人是我,我一日不露面,她就一日不能安心对敏儿下手。”
梁丘雅音一本正经道。
萧如月赞同地点点头,“雅音姐姐说的在理,可她一直躲在幕后指挥,我们至今抓不到她实际的罪证。无论是宫外的烟水阁,还有姚梓妍和宇文成练,我们都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梁丘雅音闻言顿了顿,有点不高兴了,“敏儿,你也学坏了是不是?宫闱内的事情,可是你和君上的拿手好戏,我只是你的药师,不是军师。”
萧如月吐吐舌头,调皮的像个孩子,“是,雅音姐姐。宫闱内的事情可是我的强项。”
宇文赫笑着看着这一幕,人家小姐妹之间的对话,他插不上话。
半晌,三人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既然叶海棠一直用姚梓妍和宇文成练来当挡箭牌,那就让她尝尝被挡箭牌倒打一耙的滋味。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完美。
翌日上午,魏王府。
宇文成练从睡梦中醒来,翻身便触摸到身边一丝不挂的柔软身子,下腹再度染上欲望。
姚梓妍还迷迷糊糊地,又被压住,待睁眼看清眼前人,便娇嗔着欲拒还迎,“王爷,别闹。您昨晚折腾了一宿,天亮才歇下,您再这样妾身这身子可要受您不住了。”
宇文成练却不甘心,闷哼了声,便撞了进去,惹得姚梓妍尖叫连连。
……
里头的声音之大,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庭院里打扫的下人纷纷停下来,面面相觑。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红着脸,低声嘟囔着,“这王爷王妃天天这么胡闹,真是羞死人了。到底是吃了什么药了。”
一个上了年纪老妈子端着水从她身边走过,听见她这话,语重心长道:“小孩子不懂别乱说。”
小丫头咬了咬唇,“本来就是嘛,从前王爷都不爱回王府里,王妃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王爷就很长时间夜不归宿,也不知道王妃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王爷回心转意。”
旁边有个二十来岁的丫鬟也跟着低声说道:“可不是嘛,这都小半个月了,王爷天天在王妃房里,连那些大人来了都爱搭不理的。以前王爷出府出的多勤啊,这半个月一步都没踏出王府大门呢。”
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
房中一折腾就是小半个时辰,已经是巳时了。
宇文成练不知餍足抱着姚梓妍亲了又亲,总觉得怎么也不够。
从前他还觉得对这个女人已经提不起兴趣了,外面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才有新鲜感,可是,这半个月却不知是怎地,他只要一碰到姚梓妍,便欲罢不能。
像毒药一样。
“王爷,别闹了。”姚梓妍嘤咛着,拉了被子把自己裹住,一副防止他再上来胡闹的架势,双眸含水,楚楚可怜,“妾身的身子骨儿都要被您折腾散了,您就饶过妾身吧。妾身一早上没用膳,饿得紧呢。”
宇文成练不由得心一软,“也罢,暂且放过你。”
“不过,用过膳之后,可没这么便宜了。”说着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又惹得姚梓妍尖叫不已。
宇文成练吩咐人送进来热水和午膳,管事的也跟进来,姚梓妍身上披着纱衣,其他什么都没穿,就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管事的头都不敢抬,盯着脚尖道:“王爷,柳大人过府求见。”
“哪个柳大人?”眼看着鸳鸯浴被打扰,宇文成练很是不悦。
管事的回道:“大理寺卿,柳原柳大人。”
宇文成练闻言一顿,想了想,不情不愿道:“行了,你先出去,本王即刻就来。”
管事的哪里还敢多待,连忙应“是”,就匆匆忙忙退出去了。
他只要一想到王妃披着纱衣在他面前走过去的模样,他就脑袋发热。
“爱妃,本王去看看那个柳原有什么事,去去就来。”
“王爷放心去吧,妾身等着您。”说着往宇文成练身上蹭了蹭。
宇文成练身上又开始起了反应,恋恋不舍地揽着姚梓妍亲了又亲,这才肯穿上衣服出去。
门一关上,姚梓妍脸上的笑容和谄媚全都化作了冷笑。
宇文成练,你也有今天。
过去你不是嫌玩腻了老娘,想去外头找新鲜找刺激么?你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有离不开我的这一天吧。
不过你放心,你给我什么样的羞辱,我就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你不是喜欢去外面找小姑娘么?你可以我也可以。
你也不过是我姚梓妍穿不要的破鞋。
“叩叩叩。”没一会儿,门上传来敲门声,姚梓妍对着镜子重新露出迷人的微笑,拢了拢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便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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