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启喷子模式,狂喷胡寄生十几分钟,直到又有十来个人来到胡六爷身边。
那些仙儿原本是准备过来救我,但到了以后,看到胡寄生他们都趴在地上,而我插着腰对着胡寄生破口大骂。
见到援兵都到了,我稍微收敛了一些。
我对胡六爷说:“六爷,既然胡寄生他们已经被抓,而且从之前他们的话里,似乎胡寄生身边聚集了一批仇视人类的仙儿。”
“这事我已经猜出来了,”胡六爷说:“之所以我们会来晚,就是因为我们中了黄家的迷魂阵,要不是这次有黄家的人在场,恐怕我们现在还被困着。这黄家的迷魂阵可不是一两个黄仙可以布下的。”
援兵中,一个身穿黄色羽绒服的人说:“胡六爷,这件事我们黄家会查清楚是谁在捣鬼,敢让我们黄家背锅,我们黄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听那人的口气,应该是黄家的大仙儿,而且地位并不低。
胡六爷示意将地上趴着的几个野仙带回胡家审问。几个人上前准备拉起胡寄生他们,但无论怎么动手,都无法挪动。
黄家的大仙儿看到这种情况,问:“胡六爷,这几只野仙不是你的手法?”
“刚才有高人经过,施法镇压了他们。”胡六爷对着胡寄生念起咒语,在胡六爷的法力加持下,两个狐仙才勉强架起胡寄生。
在场的仙儿们从胡六爷的手法能够看出,镇压胡寄生他们的高人的法力远远超过胡六爷。那位黄家大仙儿也尝试使用法力帮助手下的黄仙架起跟着胡寄生的女人。看起来那位黄家大仙儿的法力不如胡六爷,帮助两名黄仙架起那个女人后,黄家大仙儿的脸都憋红了。
“这法力的感觉我记得曾经遇到过,当年我也曾跟随我家黄太爷去了西边,”黄家的大仙儿面露惊恐的说:“难道是那位大人出手了?”
胡六爷瞪了黄家大仙儿一眼。黄家大仙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嘴。
原本神色黯淡的胡寄生看到黄家大仙儿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刚要开口,胡六爷一道灵符贴在胡寄生的嘴上,让胡寄生无法说话。
我看在场仙儿们的表情,似乎除了我以外,他们都知道高人的身份。
我问:“胡六爷,请问那位高人的身份到底是谁,毕竟他救了我,如果有机会,我想向他登门道谢。”
胡六爷说:“这件事是我们出马仙内部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胡六爷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十分冰冷。黄家大仙儿主动凑到我身边,一脸客气的说:“你好,我是黄家黄守信,现在暂代黄家执法堂堂主一职。”
眼前这人果然是黄仙变化成的人,而且还是黄家执法堂堂主,难怪他看起来和胡六爷的地位相当。黄家虽然不如胡家的实力,但在所有出马仙家族中,也是排名第二的。
我说:“黄爷你好,日本伏见稻荷大社出马弟子楼志强。”
“居然出马了日本的狐仙,年轻人果然年轻有为,”黄守信说:“如果将来回了辽州想要更换出马仙,我们黄家可以给你安排。”
胡六爷说:“楼道友的事情,胡三太爷已经安排妥当,如果黄家有什么其他想法,还是去找胡三太爷去说吧。”
“既然胡三太爷都已经安排了,那我就不多嘴了,”黄守信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这是我们执法堂在这座城里的联络人和联络点地址,通过他就能联系到我,我和楼兄弟一见如故,将来如果楼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黄守信在辽州还有点能力。”
“多谢黄爷。”我急忙双手接过名片。
黄守信拍着我的肩膀说:“别叫什么黄爷,叫哥就行。”
“多谢黄哥。”我知道黄守信肯定不会是真的对我一见如故,他看重的是我身后的那位不知名的高人,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所有人也都不会戳穿。只要那位高人还在,我和黄守信之间的关系就能保持。
胡六爷接连将那几个野仙用法力托起来,交给其他人看管。
我伸出双手,说:“黄哥,那个女人用这个叫禁魔环的手环套在我手上,现在我一点法力也使不出来。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卸下来?”
“居然是道家的禁魔环,难怪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出马仙的气息,我还以为你手上的手环是你的装饰品,”黄守信说:“不过这道家的禁魔环用的是道法,和我们仙家的仙法有所差距,这禁魔环我只是见道家的人使用过,但不知道具体使用方法,恐怕我们这些仙家没人能解开。”
解不开禁魔环,那我岂不是要做回普通人!
“不过兄弟你不用担心,既然使用禁魔环的人就在这里,让她给你解开就好了。”黄守信对那个女人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配合,把我兄弟手上的禁魔环解开,这样我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呸!”那个女人向黄守信喷了一口口水,但黄守信作为一个仙家,口水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黄守信威胁到:“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哈哈哈,”那个女人一阵狂笑,说:“黄家执法堂的黄四爷的手段,我就算作为人类也有所耳闻,落到你手里,我怎么可能少受罪。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我凭什么配合你。”
听那个女人的口气,我这刚认的大哥似乎不是个善茬。不过从那个女人口中,我听到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我问她:“你是人类?”
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反问道:“怎么,人类就不能恨人类吗?”
我没想到胡寄生这么仇视人类的狐仙身边,居然还有人类修行者。黄守信说使用禁魔环需要道法,这么说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修道之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说:“如果不是你们跟着胡寄生来找我的麻烦,你们现在说不定还在外面逍遥快活。”
“好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个女人说:“当你们这些人类在吃动物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一天动物也会向人类来报仇吗!”
没想到这个女修行者还是个极端的动保者。
我说:“其实我很喜欢大部分哺乳动物(我因为有恐鸟症,所以讨厌鸟类),但我喜欢它们,和我要去仇视别人吃它们,完全是两个概念。物竞天择,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人本身是杂食动物,但自然就还有很多肉食动物。小白兔很可爱,你从狐狸手上救下小白兔,但你有没有想过,吃兔子的狐狸有可能家里还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小狐狸等着他去喂养,你救了一只兔子,但却有一窝狐狸因为你被饿死。”
“但人明明可以吃素,为什么非要吃动物!”女修真者声音有些嘶哑。
“你既然修了道法,也是圈里人,自然应该知道植物也可以修炼成精吧。如果动物不应该被人吃,那植物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就该被吃?就因为植物没有嘴,不能发出声音吗?无论植物、动物、人类,众生平等,没有什么高低贵贱,说一千道一万,无论吃什么,都是为了让自己生存下去。”
“这不公平!”女修真者说:“说什么众生平等,但人类为什么可以吃各种动物!”
面对这么极端的人,我估计说什么都不管用。我想起了大姥爷在我小时候给我讲得一个歌谣:“人修道,畜修宝,牛黄狗宝胡修老!柳修足,黄修爪,蝇虫小物修晨朝!鸟修高,灰修跑,山中小白修针袄,别说天公不公道,石生美猴让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