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皇子带我夜入祁朝军营,目的是杀了主将,但是临到头,他后悔了。”
“我不愿和他撤退,就假装受伤,在这里留了下来。等小皇子睡着,我摸去了军师营帐。”
“当时大概是一点左右,营帐里没有一点光亮,他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没有多想,直接过去用簪子刺入了他的咽喉。”
“但是手下的触感黏腻,我拿出火折子一看,对方喉咙处已经有了致命伤。这时外面不远处传来了有人询问军师情况的声音。我怕对方会进来,当即就从窗口跑了。”
“然后就是今天早上了。”
沈老板停下手中的笔,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杀军师呢?动机是什么?”
“因为他是月族叛徒。”乐言确实像她最开始说的那样,有问必答。
虽然,不一定保真。
军师也是月族一员,但他并不赞同奉月他们把机关术大量传授给晏朝人并以此来达到复仇目的的做法。
奉月原本以为他死于几年前的战乱里了,没想到如今他会出现在祁朝营中,还做了军师。
“那果皇子知道吗?”黎炙问。
乐言和龙果同时摇了摇头。
龙果接着说道:“我的设定是当年和谈之后,因为担心没有完成老皇帝的计划会被赐死,所以一直隐姓埋名地躲藏着。”
“但是前不久,老皇帝的人找到了我,并声称有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借用我现在的身份,潜入祁朝边城或者军营里,找机会杀了他们的主将。”
“我守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了昨天的绝妙机会。但就和奉月说的一样,我在看见主将营帐附近有很多人之后就放弃了这次机会。”
“在之后就是她假装受伤,但是我不知道,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躲着,然后就是今天早上的通知。”
七真的目光在龙果身上上下打量,不屑一笑:“剧情挺合理的,你确实不像是有胆子闯主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黎炙在的原因,龙果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和七真争辩。
“我是在昨天下午的5点左右吩咐人给他下毒的,对于这个计划我胸有成竹,不会出现二次下手的那种情况。”
七真把自己的时间线浓缩得厉害。
“有个问题,你是怎么确定军师有异心的?”
“军营里往来书信都必须过我的眼才能收发,但只有军师,他昨天中午趁我不在拿走了两封信。”
“一封是在他那里找到的密函,另一封被我偷了回来,是他通敌叛国的证据。”
舒梨紧盯着他的表情,闻言伸出了手:“信呢,拿来看看。”
“撕了。”七真眼含挑衅:“剧情写戚将太过生气,于是撕了个粉碎,然后喊来心腹,给军师下毒。”
“那就是薛定谔的罪证了。”舒梨把目光挪走,多看一眼都怕吐。
她随意的定下结论,七真一瞬间很恼火,但转眼就又安静了下来。
舒梨看在眼里,不经意和黎炙对了个眼神。
七真,有点古怪。
黎炙清清嗓子,开口道:“我的动机很简单,我曾经毕竟是这座边城的主将,对于一些特殊的人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军师在几年前曾经带晏朝人奇袭,在和谈前不久。因此在看到他做了祁朝军师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他。”
“我找其他人换了当差的日子,原本是想要在无人时去杀了他,并在之后伪装成他人所杀。但没想到的是昨夜还有其他人对他动了杀心,并且付出行动。”
“我听见营帐里传出的闷哼声,知道是对方得手,于是我故意放松警惕,还帮着那个人逃课出去。”不过,黎炙耸肩:“剧情上面写我并没有直接和那个人照面,所以也不清楚对方是谁。”
“唯一能确认的是,对方是个男人。”
目标一下子就锁定在了四个男人身上,
前面三个都已经发言完毕,仅剩下的沈老板被所有目光盯着,骤然生出了压力。
“咳咳,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沈老板挠了挠头:“我也不骗人。”
“你说的奇袭,我当年也参与其中,但因为他决策失误,导致我被推出来背黑锅。后来辗转在祁朝定居,做起了小买卖。”
“昨天是一个副将让我来送点烧饼,说要给兄弟们换换口味,但我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看见军师。”
“他比几年前还要尊贵,所有人都尊敬他,我却是个任人呼来喝去的异乡人,时不时还要为了祁朝人的宽宏而感恩戴德。”
“于是,我假意称车坏了,天又晚了,就在这里留宿。”
“昨天晚上,我碰到了要去给军师送水的人,就说了几句好话替他去送。”
“但是军师不记得我了,我撕心裂肺的控诉像是可笑的小丑,他压根不记得有个人因为他的错误背井离乡。”
“然后我和他打了起来,他是个文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推搡间,他的桌子被推翻了,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我害怕会被祁朝人也迁怒,所以就赶紧跑了出去。”
“我原本还担心他会让人收拾我,但是一夜过去都没人来找我。但是离开之前,有人喊军师死了。”
“这就是我全部的时间线了,我是真的没杀他。”
所有人都暂时保持了安静,一个同样的问题在他们脑海中斡旋。
综合所有人的说辞来看,其中的矛盾点不在少数啊。
黎炙是唯一的目击者,舒梨第一时间就看的他。
“你能说一说昨晚进入军师营帐的人顺序吗?”
黎炙点头:“时间上我暂时不提,先说先后顺序。”
“最早是戚将军派人下毒的饭菜送了过来,刚入夜是沈老板走了进去,但是在我的视角,这两者都是进去后不到十五分钟就出来了。”
“随后是那个对军师动手的神秘人,他进去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一个穿着斗篷,看不清楚身形的人,也是二十分钟左右。”
“之后我去了趟茅厕,只看到一道匆匆离开的身影,没有看清楚是谁。”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