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梦在蓬莱仙岛住了大半个月,每日里除却修炼,就是跟姜辞吃喝玩乐,日子好不快活。
南执相、玉清戈、丘千雪在大厂里痛不欲生,从没想过秦吟月一个南风馆的郎君手段这么凌厉,把他们折磨得都不想活了。
谢不言、谢不晦都去看过几次,一去,就见这三人哽咽着跑过来,说要回家。
谢不言、谢不晦:“……”
谢不言皱眉:“好好待在这里,我投了不少钱,如果最后我没能赚回来……”
他留了个白,剩余的全凭三人自行想象,南执相三人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谢不晦就要温和许多了:“想回家也不是不行,把我和谢不言投的、加起来一共十二万上品灵石想办法赚回来,就能回家了。”
一片沉默、寂静。
片刻后,南执相站直了身体,温润地行了个礼,依旧是翩翩君子的模样:“瞧师尊、师伯说的……我真的很喜欢这里,不在这里待着,就浑身难受呢。”
丘千雪笑得比哭得还难看:“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玉清戈见好听的都被这两人说完了,又急上了,憋了半天,才道:“我超爱。”
谢不言、谢不晦:“……”
好的。
看见了吧,不是他们逼的。
安景之也来看过自己的儿子,还在灵台上建立了玉清戈的后援会——这是姜行梦教她的,说是能更好地组织人,送玉清戈出道。
安景之一边面无表情地发送着【玄铁们注意啦,今晚是第二次公演舞台,记得给玉哥哥投票,可不能让丘千雪压他一头啊!!!】,一边对玉清戈道:“今晚拿不到第一,你就等着吧!你娘我投了不少钱,可不能折在这里……”
玉清戈绷不住了:“为什么,你们都投了这么多钱?”
安景之皱了皱眉:“当然是小梦告诉我们的这个商机啊!啧,你别说,我已经拿到一部分分红了,还真不少。”
玉清戈、南执相、丘千雪:“…………”
姜行梦,你很好。
安景之没注意到这三人逐渐捏紧的拳头,摆摆手,道:“行了。今晚一公,是时候展现我的实力了……”
安景之离开之后,万佛寺的住持也来了。
他是来看自己的关门弟子无嗔的,无嗔生得容貌明丽,眉心还有一颗朱砂痣,平日里就穿着白色的僧袍,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他的粉丝也非常多,而且……
在慧能佛子拜入万佛寺之前,无嗔是住持最看好的人选。
南执相、玉清戈站在一旁瞧着万佛寺住持对无嗔叮嘱很久,南执相不由得道:“……你别说,无嗔简直是照着佛子的模子刻出来的。”
玉清戈赞同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慧能使了什么手段……”
两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见周围没人了,万佛寺住持瞬间变了脸色。
他严厉地看着无嗔:“无嗔,你可知错?”
无嗔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无嗔何错之有?”
住持恨铁不成钢:“跟你说过多少回,出道奖励中,有一项是丹砂草,能重塑古莲,重新选取佛子……”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你倒是学学那些道修,露一露、撩一撩啊……你现在这样,衣服扣子都扣在最上头,哪个给你投票?啊?”
无嗔:“……?”
无嗔:瞳孔地震。
住持说着,就急了:“今晚的一公有六组,其中,一组是你当队长,一组是南执相,另有一组,是许明炎……你觉得,这是简单的比赛吗?”
无嗔更摸不着头脑了:“不然呢?”
“唉!”住持简直是苦口婆心,“你是佛门弟子,南执相是道家修士,许明炎是儒门学者……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比赛,是儒释道三家争夺之战啊!”
无嗔:“……?”
啊,真的吗?他不是很信。
且不提这边一公开始前的暗流涌动。
只说安景之离开大厂之后,就去找了谢不晦。
林家事情的调查,正在暗中进行着,而安景之,在刚刚收到了一条重要的讯息。
紫微府清静院内,谢不晦正在同自己对弈,微微蹙眉,仿佛棋局陷入了僵持。
安景之一脚踹开了清静院的院门,而后看着谢不晦,怒道:“谢不晦,我问你——”
谢不晦微微抬眼,面色平静,但旋即笑开了,微微挑眉:“你问。”
安景之被他的波澜不惊气得更深:“我问你,仙门大比决赛前一日——你是不是和谢不言进了决赛场地?”
谢不晦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景之冷冷一笑:“你可知,如今的新任魔尊,叫什么?”
谢不晦闻言倒是愣了愣,似是没料到话题会跳跃得这么快:“什么?”
安景之眸色深深:“他叫玉向今,正是我那好、夫、君。”
“啪嗒”一声,棋子落地。
谢不晦惊愕道:“可他不是……”
“他不是死于林家之手了,对么?”安景之凉凉一笑,“是啊,我也很好奇,为何我那死去整整三十三年的夫君,又活了过来?还做了魔尊……谢不晦,你不想解释一二吗?”
谢不晦沉默很久很久,才道:“我只知道其中一二内情,却不不知道那是玉向今的尸身……也并非是我做下的事情。”
安景之眼里泛出一丝泪光:“你知道,却不告诉我?那是我亡夫的尸身啊!”
顿了顿,她死死地盯住了谢不晦:“更遑论,他的孩子,是你如今的大弟子!”
谢不晦闻言,眼睫微颤,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对安景之道:“……玉向今,如今已经不是玉向今了。你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他便道:“请回吧,安长老。”
安景之打量他片刻,而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安景之离开之后,谢不晦就皱起了眉,急急走进了内室,召唤出了水镜。
而后,容昭的面容浮现,他依旧是那样的气质华贵、模样俊美,见谢不晦脸色难看,抚摸着怀里猫儿的手顿了顿,温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