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月,南诏泊州剩下的三个郡,也都陆陆续续的爆发了农民起义。
随着这股起义风潮,很快的就席卷了南诏半壁江山。
徐进云每日得到最多的消息,就是某地被攻破,当地官员被乱民当场打死,还抄了当地官员们的家。
这么一抄家啊,那算是露了馅了。
金银珠宝就不说了,在乱世,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
可是所抄出的粮食数目,却令他三尸神暴跳。
因为,一个小小的县令,他所拥有的粮食,都能抵得上今年赋税的两成了。
可是他还不能发作,只能当作看不见。
因为整个朝堂上都是世家的人,眼下国家混乱,还得靠这些人去平叛呢。
如果把人都杀了,军饷、军粮肯定是够了。
要是真这么做了,那自己就准备做一个光杆皇帝去吧。
一开始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徐进云是愤怒的,但看着看着吧,也就习惯了。
但,每日的愁色,却挂在了脸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当下啊,他连一个能诉苦的人都找不到。
有人就说了,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情就去找皇后呗。
要是这么想,那你就快拉到吧。
皇后的父亲,可是当今太师苏图,也是除了皇家之外的第一世家,你信不信今天说的话,没一会儿功夫就会原封不动的传进苏图的耳朵里去。
不过呢,南诏也都不是这般糜烂,至少他几个儿子就很不错。
很贴心的每天替他去拉拢大臣们。
这意思大家不会不懂吧。
徐进云也都看在了眼里,可他却无动于衷,反正南诏已经烂到了这种程度,大不了自己的皇帝不做了。
谁想当皇帝,那就去当去吧,奶奶个哨子的,自己还不操这份心了呢还。
孤家寡人,此时不外如是了吧。
可是呢,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最起码的,他的小女儿徐韵就没有争权夺利的心。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句话一点没错。
经过多方打听之后,小公主徐韵知道了国家会糜烂成这个样子,都是大燕所造成的。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带着自己的贴身女官,也可以说是发小的好姐妹伊媚儿,溜出了皇宫,朝着帝国北境而去,碾转反侧之下,去往了燕都,欲刺杀沈鸿……
……
话说,车池三人带军二十万,刚刚到达索州,就被惊呆了。
因为,这里充斥着的有半数是南诏人,吓得他差点没当场下令平乱。
幸好,经过了思悦的解释后,还有观察了一会儿后,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中顿时对沈鸿这个皇帝陛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南诏人都跑到了索州避难,那他们国家得特么的乱成什么揍性啊。
就在他与一群将领们还沉浸在赞美沈鸿的影像中,还没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名士兵走了进来……
“报!~”
“讲。”车池一开口,其余人也都醒过了神。
“启禀大帅,关外有一人自称周松,前来求见。”
“周松?!谁呀?”
“末将不知道。”报信士兵补充道:“此人只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襄助大帅进军南诏。”
说着,士兵还拿出了一块铜牌放在了一堆将领们的面前。
这话一出,不止他糊涂了,其他人也都糊涂了。
他们糊涂不要紧,有记性好的人啊。
贾怀仁想了想,说道::“诸位,可还记得去岁之时,被陛下罚抄兵法千遍的车郎将周松否?”
“他,他不是在家中禁足吗。”
“不错,除了他以外,还有大司马的女婿齐瑞。”
“是有此事。”
“……”
一群将军们乱哄哄的说完之后,贾怀仁笑了:“诸位,可有谁见过此二人?”
一句话下去,大家伙儿都摇头了。
“那就是了。”贾怀仁自信的说道:“恐怕南诏内……咳咳。”
他突然不往下说了。但大家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车池站了起来:“众位不要乱猜了,等见到人不就知道了吗。”
“不错,大帅此言有理。”
“是啊,大帅英明!”
“打住!”
车池笑了笑:“诸位,不要拍马屁了,陛下可是最讨厌这一套的,吾等也应当效仿才是。”
“对对,大帅提醒的是。”
揭过这场后,车池拱了拱手:“诸位,咱们是不是出去迎接一下功臣?”
“应当的,应当的……”
当他们走出关外时,终于看到了人,此人不是周松还能是谁。
把人迎进去后,自然就是按照惯例,来了一番接风洗尘。
酒席正酣,周松带着几分醉意,说话了:“车帅,没想到啊,咱们都是从大司马手底下出来的兄弟,现在就属你混的最好了,有机会了,记得帮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啊。”
“哈哈。”车池大笑了起来:“你快拉到吧,周松,不是我说啊,咱们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私下里,又不是官面上,叫什么车帅啊。
看的起我的,叫我一声大哥,我就知足了。”
“好,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松顺杆爬的端起了酒杯:“车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哎,这就对了吗?来喝,大家都喝!”
一顿酒席,那是喝的好不热闹。
等酒席散了之后,车池等人便来到了作战室中的沙盘前。
对于初次见到沙盘时,周松的反应,众人那是非常的满意啊。
寒暄了一会儿,周松指着沙盘说道:“车帅,这里就是南诏的沅水郡了,我等只需从溧水渡河,半个时辰之内就能到达此处的雄城肃昌。
只需攻破这里,吾等的大军便能有了一个落脚之处,后续的军队,也能源源不断的赶来……”
车池听他说完之后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贾怀仁问道:“军事可有妙计?”
“车帅说笑了。”贾怀仁笑了笑:“周哥在南诏混了大半年了,论到熟悉程度,哪有我说话的份。”
“嘿,我说小贾子。”周松呲了呲牙:“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混?我那是奉了陛下密旨办事。”
话中的调笑意味,大家都听的出来,众人也都善意的笑了笑。
说到这,周松话锋一转:“不过呢,论到南诏的地形熟悉之处,我真的当不得第一。”
“那谁能当得第一?”
“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