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忠追了四五个时辰,从天黑追到天亮,一直追到下午,才追到了西梁的军队。
不过还是白天,他也不敢冒然前去打探。
苏仁忠一直远远跟着西梁军队,直到入夜他才偷偷潜入他们临时驻扎的军队中。
苏仁忠刚要去找那个害端木筠妤的人,突然就听到有士兵大喊道:“大将军,大将军你怎么了?”
苏仁忠蹙眉,下意识地就朝那边的喊声飞了过去。
他潜到营帐后面,悄悄割破一个切口,往里面瞧去。只见一个身披铠甲的女人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好像快不行了。
苏仁忠认得这个女人,她就是西梁的那位大将军,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中毒了。
营帐中的士兵们显然也是慌了神,立刻喊道:“快去叫军医,还有,快点去请陛下过来!”
听到她们说“陛下”,营帐外头的苏仁忠倏地皱起眉头。
陛下?
她们说的是端木筠妤吗?
可端木筠妤现在明明在他们东楚的营地!
苏仁忠被她们弄得一头雾水,依旧潜伏等待着,他倒要看看,她们说的陛下到底是谁?
没一会儿,几个西梁士兵便带着一个女人急急赶过来了。
女人一身黄金盔甲,戴着黄金面具,完全看不清样貌。
可她那一身黄金盔甲和黄金面具,苏仁忠却是熟悉的很。
这一身行头全是端木筠妤的,这几个月端木筠妤跟她对战的时候,穿的都是这样一身行头。可之前坠崖的时候,端木筠妤这一身行头明明都已经落在崖底了,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
不过行头的事情好解释,或许是端木筠妤根本不只一套黄金盔甲和黄金面具。身为西梁女皇,这样的行头她可能有很多套。
可是现在这个穿了端木筠妤这身行头,又冒充她的女人又是谁?
都不用思考苏仁忠便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是之前暗害端木筠妤的那个女人,她可真是太狠了,害了端木筠妤还不够,现在还冒充端木筠妤的身份,这是要彻底取代端木筠妤的位置啊!
苏仁忠想的不错,现在穿了端木筠妤这身行头的的确就是端木笙婳。
因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朱雀神兽的认可,她也永远没办法以端木笙婳的身份登上西梁帝位。既然朱雀神兽只认端木筠妤,那从今日开始她便是端木筠妤!
端木笙婳走到邵依尘身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大将军为何突然如此?”
士兵们也被这情形吓得不轻,大家齐齐摇头。
一个专门伺候邵依尘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奴也不知道,今日大将军吃了些干粮,便说头晕要入营帐休息,刚刚奴进营帐的时候便发现大将军成了这副模样,奴立刻便让人去请军医和陛下了。”
说话间,几个军医赶了过来。
“陛下。”
几人一起朝端木笙婳行礼。
端木笙婳朝地上的邵依尘努了努下巴:“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几个军医看到邵依尘这副样子也是吓得不轻,一起上前查看邵依尘的情况。
这一看几人都吓了一跳,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几人都是一脸惋惜:“禀陛下,大将军已经死了。”
军医此话一出,营帐中瞬间便炸了锅。
“什么?”
“怎么会这样啊?”
“这是怎么回事?大将军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将军是怎么死的?”
端木笙婳也眉头紧皱:“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军医刚刚已经查验过了,躬身道:“据末将等查验,大将军应该是中毒死的,所以才会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中毒?”
听到军医的论断,士兵们瞬间又吵闹起来。
“是有人给大将军下毒吗?”
“有人故意暗害大将军!”
“陛下一定要为大将军抓拿凶手啊!”
端木笙婳眯了眯眼,又看向那个伺候邵依尘的士兵:“大将军晚上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或者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
那士兵连忙摇头:“没有,大将军没有碰过奇怪的东西,只吃了一块干粮,喝了两口水。”
“干粮还有剩的吗?”端木笙婳又问。
“没有,那块干粮大将军全吃了,没有剩的。”在外行军,粮食本来就紧缺,大将军平时最讨厌浪费了,怎么可能会剩下干粮,士兵想到什么,又道:“大将军喝的水还有。”
士兵连忙去拿了邵依尘喝水的竹筒过来。
端木笙婳给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们立刻给那个竹筒检查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军医便喊道:“这竹筒里有毒。”
“什么?”士兵瞬间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竹筒:“不可能啊,这竹筒里的水是奴亲自给大将军接的,大将军已经喝了两天了,不可能有问题的。”
如果是竹筒里的水有问题,大将军早就出事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像是终于知道了凶手,端木笙婳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个士兵:“原来是你毒害了大将军,来人,把她给孤抓了!”
士兵听到这话,彻底惊呆了,害怕地拼命摇头:“奴没有,奴没有暗害大将军,没有给大将军下毒,那竹筒中的水也不可能有毒,奴是被冤枉的!”
她可是大将军的亲卫,大将军就是她的倚仗,她怎么可能会暗害大将军!
端木笙婳却根本不听她解释,冷厉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那竹筒里的水没毒,那就把这竹筒里的水灌给她喝!”
“是。”周围的士兵应了一声,接过军医手里的竹筒。
几人一起上前,擒拿的擒拿,掐嘴的掐嘴,灌水的灌水。
不管士兵怎么挣扎,都顶不住这么多人对她施暴。
很快,那半罐竹筒水就都被灌进了那士兵口中。
士兵立刻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没一会儿便开始口吐白沫,之后七窍开始流血。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那士兵便再也不动弹了,显然已经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