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寻找梦中破绽
我原本以为周围光影改变之后就回到现实，结果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然就成了那少年！
说不清是什么状况，夺舍？借尸还魂？都不准确，我自己的意识似乎被关在少年的身躯里。
他行动就好像我自己在行动，但我思考却影响不了他 暂时也无法脱离
我慌乱了瞬间，周遭变得更加古怪！
而这时候周遭讷喧哗的村民渐渐围拢过来。明明是熟悉的面孔在我眼里都陌生莫名。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空洞，
他们举起双手，抱住头颅，像花容一样扭转。
咔吧，咔吧的颈骨断裂声将我淹没，他们的头颅扭到后背，血流哗地从断裂处涌出，无声地将灰布衣衫浸湿。他们扭下自己的头颅，连接处的血管还在悸动，接着又将手伸进胸膛。
我睁开眼，我不想看见这些疯子。所有人都疯了。
包括他自己。
再睁眼，我手中长剑一横，已横劈而下，化成流畅的银芒，试图斩断眼前一切疯狂。
黑衣少女背着手向后滑开一丈，脚步轻盈似蜻蜓点水。
村民团团围住我，将手里的绳索往我身上套。我顾不得太多，求生的本能让我一剑剑刺穿。
包围不再紧密，受控的村民不过是肉体凡身，经不住身体破出几个大洞，血如泉涌。
不可避免的喷溅一身，我只觉眼前燃烧起来，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
在最后一人身上刻下血洞。包围彻底松懈，那些浑身浴血血人跌倒在地，双手却仍拽着我的双腿。
然而这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我轻松地就可以摆脱他们。
然而那黑衣少女并没有收手，她设法让这村名们自相残杀。
眼前的惨状让我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呕吐不住。剧烈的冲击让我单膝跪地，一瞬间我有想死去的冲动，或许这才是解脱。
“要，怎么样……你们才肯甘心？”我所代表的少年怒吼。
黑衣少女回答：“只要你死心-”
我颤抖的身躯刚刚平复，就看见小巷子里走出来的花容，她倒着走路，后背冲着我，但那张脸却绽放天真笑容。
我闭眼垂泪，双手深深插进地面：“你杀了我……”
“是吗？”黑衣少女侧头瞧着狼狈的“少年，也就是此时的我。
她慢慢走近：“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我大哥啊！只要你满足我的要求，你以后都不必受苦”
“杀了我……”
“原来大哥喜欢死。”残忍的笑终于浮上少女唇角，声音依然温柔：“那么，你自己怎么不去死？既然想，你就去啊！”
最后尾音陡然上扬，高亢而激烈。转瞬间，黑衣少女的剑锋已经削到我眼前，本能让我剑柄一转，挡住她的剑。
两人近到呼吸可闻，黑衣少女突然轻笑，语调欢快：“你不是想死吗？还是舍不得吧？要看多少人死去你才会自行了断，还是说大哥，是个胆小鬼？”
我一震，手劲一松。勉强应对黑衣少女凛冽的攻击。
我节节后退，黑衣少女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一切，我尝试各种办法也无法从少年身上离开。
本来以为这是类似梦境或者过去回顾一样，但没想到既然会有痛感！并且非常真实，一瞬间分不清是少年的痛还是我的。
辛辣的剧痛划过胸口，起我分辨不出是自己的血涌出来，还是方才沾染上的血迹。
只觉得冰冷的剑尖似乎滑过心脏，侵袭而来的寒冷与痛楚顺着血流充斥四肢。手臂上，腰上，不断有血涌出来。
我身体一下变得沉重，连后退都异常艰难。我举剑的手微微颤抖，已经封不住黑衣少女的狠辣。
她剑光一闪，直直奔向我的喉咙。
然而意料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
有人搭救了我。
那是个红衣青年，他收剑一笑，映着剑芒，手腕翻转，挑开少女的剑锋，随后与黑衣少女对打。
无数剑影随着他讯敏的身手舞动，将沉郁的空气撕裂出道道火花。
黑衣少女气恨的咬牙，一纵身，跳出数丈远。
“你别来妨碍我！快滚！”
“该滚是你，你已经把整个镇子带向了死亡！”
红衣青年边说边霸道的剑气直逼眼前，这次换她节节后退，剑芒闪耀，火花四射。
黑衣少女似乎恨透了这个人，总是搅她好事，害她无法向重要的人交代。
勉强挡开一剑，趁着空隙，黑衣少女身姿微倾，迅速向我奔去。
我这时候精神力伤势不轻，正努力挣扎站起来。
“笨蛋！”红衣青年分神。
“你千万小心！”我自身难保，仍不忘出声提醒。
然而他并不怎么领情，冷哼一声，跳出奇袭的包围圈，他的责任是保护少年，也就是现在的我。
怎会让他得逞，死缠不休，猛烈的剑光铺天盖地地袭来。
这边黑衣少女已奔到我跟前，我奋力举起长剑，无数血流虫蚁般蠕动而出。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腰部一凉，伸手摸去，粘稠湿润的液体沾满手掌。
有人偷袭我！
我顿时感到浑身无力，在不断地虚弱下去。伤口明明很小，但就是不断地流血。
我的意识开始飘散，像一片羽毛般漂浮。这时候我终于与少年分离，我再次独立在外，能够清晰的旁观他濒死前做的梦。
那梦境实在的是过于美好。
和煦的阳光倾泻一地，或红或粉或鹅黄的花朵晕染一圈圈光晕。风轻柳绿，碧空如洗。
这是梦，不知道那少年为何会做这种梦。而我只能看着，尝试着理解他的梦境。
少年站在百花丛中，昔日，他的家曾如此美丽。
红漆门里，幼年的自己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温暖和风融化一脸欢愉。原来他也曾经如此快乐，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却已经想不起来，感受不到？
他看着年幼的自己走来走去，将那些娇艳的花朵挑来挑去，终于折断一只嫩粉，欢天喜地地跳回房里。
然后少年忽然大惊失色，惊声尖叫起来。而我也感到阵阵头晕目眩的难受。
而就在这个瞬间，我窥探见梦境屋内的场景，一下子有数不清的事情与记述灌入我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