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圣女与妖虫
秦仆努力过了，至少从他的叙述里是这样 他为了秦真人算是断了自己的仙路，到达昆仑山之后甚至不惜性命。
但这全都没用，秦真人一门心思要进入，与守卫爆发数次争斗。最后一次潜入前，秦真人将他驱赶走了。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侍从，恩断义绝，互不相欠！”
秦真人如此绝情，令秦仆伤心欲绝。他从幼年就侍奉左右，一心修行，结果就落这么个结果。
我听他说完，不由疑惑：“照这么说，那他之后又怎么针对你？从你的叙述来看，他后来好像对你追杀了许久。”
秦仆苦笑着点头：“没错，那是他成为尼德怪之后的事。当时他将我驱赶走，我却不放心仍在昆仑山脚下徘徊。”
不肯就这么放弃的秦仆在山脚下等来的却是魔军入侵昆仑山。
幸好他比较机灵，躲过了魔军厮杀。可整个昆仑山却陷入苦战当中，鲜血染红了雪山，晨光朝霞映照着一片炼狱般的场景，秦仆当时痛苦万分，也惧怕得什么都不敢做。
而后天地联手解决了战乱，昆仑山却笼罩在魔气与死气当中，需要许久才能恢复。
这时候，秦仆才打听出来魔军突然出现的原因，竟然是跟随自己昔日主人进入的。
惩罚随之而来，秦真人遭到最残忍的流放。
不过若不是他自己执意要从昆仑山上进入天庭，一次次破坏规矩，还与守卫爆发冲突。也不至于被魔军寻到机会趁虚而入。
秦真人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被流放在人间之后，秦仆还曾打算默默陪同。
“相较于主仆，其实真人对我更像是父兄，因为我很小就离开了家园。所以如果我能帮他日后过得没那么遭罪，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我没想到那个罪恶深重的水怪还有这么个忠心部下，虽然是曾经的。
人这贪心一起，果然是什么都能抛弃。
秦仆继续说道：“我偷偷跟着真人一直到达喀新市，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当时的喀新市人口还没这么多，就靠着边境显得空寂。我以为这下好了，至少真人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结果意外就发生了？”
“是，而这意外就跟第一具女尸以及这妖虫有关。”
我低头看向秦仆脚边上的黑甲虫，又人头那么大，带着节肢动物般的脚爪，周身漆黑中泛着幽幽蓝光。
这东西没见过，酆都也没有，难道是隐藏在喀新市的神秘生灵？
“这妖虫是从女尸身上孕育而出的，会逐渐侵蚀改变活人的思维，从内到外都大改变。”秦仆安抚道：“不过放心，这里出现的是假的，只是放入的一缕空躯壳。”
“女尸是怎么回事？”
“第一具女尸是真人离开市区前往罗西泊的第三天时出现的。我记得清楚，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落在真人面前。”
秦仆说到这里就沉默了，间隔许久才继续向下说。
根据他所言，那尸首当中蕴含着极为阴邪的力量，然后当中被埋入妖虫的卵鞘，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孵化出现。
当时落在秦真人面前的女尸开始还没完全断气，挣扎着说了半句话。
“灾祸降临了……”
说完就断气死亡，妖虫孵化，撕开肚皮窜出来。秦真人当时受罚，法力也被限制大半，所以对付起来费了一番时间与精力。
秦仆本来想去帮忙，可他又担心被天上知道后会制住他再跟随下去。
这么犹豫的档口，秦真人终于将妖虫杀死。
秦仆看得清楚，妖虫的血液溅到真人眼睛里，之后的事就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秦真人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突然间倒地不断抽搐扭动。
秦仆这时候没法再假装没看到，只能赶紧从躲藏处跑出来帮忙。然而不管他怎么想办法都没法让真人从近乎癫狂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这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亲真人才算是缓解。
“但这之后他就彻底改变，以前还有最后的善念与理智，也曾经为自己导致魔军入侵昆仑山而自责愧疚。可自那之后，他就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残酷。”
秦仆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微透出几分畏惧与痛苦。
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他应该最痛苦的那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痛苦外人很难体会，也很难安抚，任何言语都是无力的。
好在秦仆很快就恢复正常：“这也已经过去很久，我现在早就看开了，只是想把重要的信息传递出去，希望有人能杀了真人，结束这一切。”
“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不光我，酆都大帝也在追踪这件事。不会放任他胡作非为。”
我拍着胸脯保证。
秦仆的笑意舒缓了些，但他很快收拢表情，继续往下说：“我后来为了查明白原因，搜集过妖虫。逐渐发现这种东西只在罗西泊出现，市区内都没有半点踪迹。”
“是这片沙漠特别孕育的邪恶物种？”
“不是天生就有的，这妖虫跟黑月镇圣女有关。”
我眉头一皱，虽然有过隐隐猜测，但没想到真的会与黑月镇圣女有关。
这地方到现在也没摸清楚具体方位，情报信息也非常模棱两可。
这妖虫难道是圣女特意培育出来害人的？
如果是这样，那遭难的应该不止秦真人一个，整个喀新市都将保不住。但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市区之内只有尼德怪，也就是秦真人在兴风作浪。
如果没有目的，妖虫是黑月镇的生灵，无意中出现在秦真人面前，他点背倒霉催的跟妖虫干架，最后被感染。
这倒是与秦仆说的，突然出现的尸体相符。
我问道：“那你知道黑月镇在哪吗？”
秦仆神色立即严肃起来：“这就是我必须要传达的信息之一，黑月镇我知道在哪，或者说我知道它在那个方位，不会偏离太远。”
“哦？是哪里？”
“你必须向我保证一件事，我才能告知。”
“你说，只要是不伤天害理，不违背天地规则，我都能答应。”
我的话令秦仆短暂地笑了笑，随后他神色凝重道：“一定要杀死真人，不，杀死尼德怪，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