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不听令者杀
有了阿黄的帮助,这事有了可行性。我略想了一下,把缘由告诉了白姐姐。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木樨你放心,人间的一切交给我们,你们万事小心。”
“好,你跟胡九也多小心!”
结束通话后,我深吸一口气,到了最难的时候。灵泽行将就木,但离着彻底结束性命还有那么一口气。是要等到他这幅身躯彻底失去生命还是……
我还在纠结当中,就见冬白已经掏出腰间佩刀,笑容满面说:“来吧,我该完成之前接的任务了!”
说完手起刀落快如闪电,直接刺向灵泽心口。
我震惊!!
一瞬间以为冬白也是叛徒,是隐藏的奸细!
同样震惊的还有厉,他在冬白说话时就往前一步走,手探向腰际。等到冬白手起刀落,他已经瞪大眼睛。
“哎呀,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妥了,就不要拖拖拉拉,之前我可是接过杀他的任务,这不能差评的。”
“那你也可以说一声再动手啊!”
要不是现在事情紧急,我真想给冬白一刀,吓死人了!
厉也大声抗议:“为什么不让我捅这一刀?我可是等很久了!”
我就知道他说的什么“前主人要是断气了就给他唱送别哀歌”是骗人的。合着是想看有没有机会一刀送走,难怪刚才震惊中还夹杂着伤心欲绝。
冬白拿出来只香炉,造型似数种野兽杂糅的怪物。顶盖上镶嵌着暗红宝石,散发出一明一灭的幽淡光芒。
这时候一道淡白的光影自灵泽身上飘起来,在空中凝聚出人形。
正是灵泽的魂魄。
他看着我眸光轻柔,想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死时他处于极度虚弱状态,所以魂魄受影响并不能正常交谈。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你的任务就一个,活着回到酆都,归正位!”
灵泽轻轻点了下头,他飘过来吻了下我的脸颊。轻柔似一阵微风拂过。
冬白拍了拍手里的香炉:“别贴贴了,现在不是时候,等一切结束后随便贴到什时候都可以。”
香炉顶上的暗红宝石光芒闪烁得快速了些,一股不可见的吸力将灵泽的魂魄收进炉内。
床榻上的肉身彻底干枯丧失光泽,仿佛浇筑了层灰石膏。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进行下一步,阿黄头顶着一张黄符跟两片不知道是什么的树叶,他边转圈边念念有词。
一道白光闪过,站在那的已经是魂魄状态的灵泽。
“姑奶奶,咱们现在就行动吧,我这幻术大概能持续三个多时辰。”
六个小时不算长也不短,但愿一切顺利!
我们分开行动,为了逼真,小七拿来收纳魂魄的宝盒,并且通知祁在地府等候。
到了这一步,自然是要尽可能地高调,才能将赵罗天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也就没有继续隐藏的意义,吩咐辛夷他们去准备东西。
其余人在小七的引领之下到达幽冥阴司之地。
四处光线昏冥不定,灰雾弥漫,隐约间前方有座古风石拱桥的虚影。这是进入地府前的三途桥。
辛夷跟扶光很快赶过来,将我吩咐的东西一样不差地准备好。
白蜡烛围绕一圈,东北角放上从小七那拿来的,我前世的令牌。相对的位置摆放香炉,我手持三支香在蜡烛圈内念咒。
辛夷跟扶光在两侧护法,小七则前边唱起祝祷,与平常爽朗欢快的嗓音不同,她仿佛换了个人,声音阴森低哑。
香火燃缕缕白烟,阴风阵阵,袅袅飞扬。
蜡烛光芒陡然一晃,变作幽幽蓝光。
令牌悬浮起来,我将香插进香炉里,然后用刀割破手指,挤出鲜血滴在令牌上。
刹那间,阴风呼呼大作,白烟围绕着我狂卷,当中似有千千万万的人影窥探。我不动不摇,一把抓住令牌举在空中大喊:“罗酆六天,纣绝阴天宫主寒酥在此!以此为证,护军请阅!”
耳边响起呢喃不清的声响,仿佛有无数人躲在暗处窃窃私语。
我再次大声重复一遍,阴风越来越小,那些窥探的人影,嘈杂不断的私语声也逐渐消散。
一道道金光自我体内涌出,整个视野都被照得通亮。我什么都看不见,下意识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朵莲花的虚影。
我清空所有念头,接纳莲花在脑海里膨胀弥漫,刹那间,我睁开眼,周遭一切已经变化。
仍是在三途桥前,只不过刚才萦绕的灰雾已经荡然无存。很清晰地看到奇山怪石林立,桥上还有鬼影重重正向着地府方向而行。
再不远处就是一座耸立在阴影当中的城楼,巨大的匾额上写着“鬼门关”仨字。
从这里进去,便是进入地府的第一步。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变成带着软甲束带的古装行军服。腰际垂挂着令牌跟香囊杂物。
这是我前世战时打扮,刚才我已经承接前世之命,算是非正式地回归正位。并未禀告天地,但如今整个地府酆都上下应该已经感应到了。
周围的白蜡烛早已经燃烧殆尽,厉在距离我三步远的位置跪下行礼:“我的主人,向您献上我赤诚忠心的问候。”
我没理他,转头跟小七说:“走,咱们好好会会他们!”
小七揉搓了下双手,虚假地撸了撸袖子:“走!我等不及了!”
我们直接越过三途桥,奔向鬼门关,果不其然见到把守的鬼差拦路。
他们点头哈腰,恭声说:“两位大人好,今日西殿下有令,谁都不能进出,请见谅。”
“哟,怎么着,地府这是散摊子了?造反啊?”小七故意说道。
鬼差连忙解释:“不敢不敢,西殿下是……”
“是什么是!西方鬼帝赵罗天造反之心是个鬼都知道。”我冷声道:“看你职位低微,给你个机会,乖乖开门让开,暂且不要你命。”
“哎呀,宫主大人您这不是要小的命吗?小的就是听令行事,西殿下小的不敢得罪啊!”
再说无益,我朝厉抬了抬下巴:“动手吧。”
厉早就磨刀霍霍的架势,听我一说立即拔出匕首一步抢上前,直刺那鬼差心口。
叫都没来得叫一声,鬼差已经瘫软下去,整个如同死灰石膏般碎开。
厉兴致勃勃:“其余的呢?”
我扫了巍峨的鬼门关一眼,语气淡然:“凡是不听令者,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