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被破坏的祭阵
灵泽察觉到我地注视，侧过头轻声说道：“冬白也是在审魂，只不过他的方式我没见过，很奇怪而且能将已经散逸到地府的魂瞬间召回来，不可思议！”
“你能做到吗？”我悄声问。
“这种已经到达阴间的，我只能开坛做法，魂魄亲自到下面将魂抓回来。像这样瞬间召回的不行。”
灵泽在我面前非常坦诚，所以没有任何藏着掖着。我听这么一说更觉得冬白古怪，然而这还没结束，就在俘虏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坨话之后，屋内骤然阴冷。
光线似乎都有点黯然。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灵泽护着我，辛夷扶光四下张望。冬白慢悠悠开口：“别紧张，看你们一个个小胆子。”
一抹模糊的黑影出现在屋门口，然后以恐怖片里常有的闪现方式一寸寸逼近。屋内的气息不仅阴冷还透着某种异常的潮湿，屋顶跟四壁弥漫起一层层雾气水珠，仿佛整个别墅浸泡在冷水中。
黑影闪到冬白跟前，我这才看清是个面相古怪的“人”，他外表似人类男子，眼睛黄浊泛绿，面部下颌鼓着好多肉瘤，挤挤挨挨。身形粗壮穿着黑长袍黑马靴。
样式跟鬼差有点像，但衣襟袍角上绣着弯曲折绕的花纹，正中有着像眼睛似的图案。
我没见过，问灵泽，他也不清楚。
再看花信风玄荼胡九，也都是不甚明了的模样。
那黑影向着冬白行礼，嘟囔着稀奇古怪的话，而冬白朝他摆摆手，似乎很不在意。
黑影朝俘虏身上一抓，之前就见过的灰色人形一下就到了他手里，牢牢拽住。这抹魂魄已经惨淡得只剩层飘飘雾气，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他再次向冬白躬身行礼，然后慢慢往后退，身形黑沙般逐渐消散。
屋顶四壁上的雾气水珠也跟着消退，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伸手摸了摸墙，很干爽，没有半点曾经沾过水的痕迹。
这黑影是什么东西？
水猴子？
冬白召唤水猴子抓走俘虏的残魂？还有这种操作？难道是抓替身？
我满头问号，也不打算憋着，直接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古古怪怪的，还有那俘虏一大坨一大坨的话啥意思？”
“你想知道啊？”冬白笑得不怀好意，朝我勾勾手指：“你好好求求我，我就说。”
灵泽脸色一下沉下来，刚要斥责就被我拦住。我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微笑着走过去，抬脚狠狠地踩到冬白脚丫子上。
冬白嗷了一声，呲牙裂嘴：“你下脚也太狠了，呼！我就没见过……”
“没见过就对了，好好说话我至于行凶吗？你问问大家我平常为人如何？”我理直气壮。
众人纷纷站到我这边，一个个手动点赞，赞不绝口。就连刚认识没多久的辛夷扶光都给我打气支援。冬白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刚才那俘虏交代了，只不过他那一丢丢的魂过于脆弱，刺激大了些语速过快而已。”
那是过快吗？简直给嘴装了加速器，快得差点听不出来是母语。
胡九皱眉问：“到底说了什么内容？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我抓他们的时候，看地上有破坏掉的阵，还有祭品……人祭，幸好赶过去大部分都救活了。”
冬白闻言突然大笑，随后往沙发上一坐，然后指使胡九：“倒茶去，要三十年普洱，浓一点！”
胡九气得牙痒痒，但顾全大局还是去了。
我目光盯着冬白的脚，看得他有点发毛，缩了缩脖子：“你干嘛？”
“我在想是现在再狠狠踩你一脚还是换个鞋再踩。”
“什么鞋？”
“钉鞋。”
“……”
冬白沉默片刻，总算认真叙述刚才发生的一切。看来他还是挺爱护自己脚丫子的，不想变得千疮百孔。
那俘虏叫钱德，是南宫家族里普通的一员，手上沾了不少鲜血。杀了他就是替天行道。在胡九带人去抓捕前，他跟其他手下奉南宫老爷子命令前往某处祭阵。
这种阵就是将祭品的性命和鲜血献给他们供奉的神灵，以此召唤或者达成某种目的。
最初祭品就是常见的牛羊等牲畜，但如果想更灵验，亦或供奉的是邪灵，普通祭品就不够级别。只能鲜活的人血才满足。
南宫现在布的祭阵就是献上人命，这点胡九他们可以证实。赶过去时就看到横七竖八的普通人躺在血泊当中，他当时着急审讯俘虏，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死亡人数，目测得有五六个。
获救二三十人，当中以青年男女居多。
这个钱德当时赶到祭阵之后就跟着其他南宫手下布置祭阵，然后站到指定位置，等着举行仪式。
据他交代，那些祭品是要依次杀光的，用他们的鲜血激发阵法。刚开始很顺利，仪式进行得没有任何问题，祭品一个个死在阵中。
他们事前被喂了药，处于迷乱茫然的状态，飘忽忽中就被割断喉咙，在苦苦挣扎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听到这我万分后悔之前没有狠狠踹俘虏钱德两脚。
灵泽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他已经受到惩罚，残留的部分也会受审下地狱的。”
我稍稍有所安慰，催促冬白继续说。
钱德交代他们前期顺利得甚至幻想待会儿神灵满足他们的献祭，说不定会赐福给他们。可这情形没有持续太久，突然天地间的气息陡然一变，他们全都措手不及。
竟然不知为何出现天道巡查！
青色雷光从云层当中直劈而下，刚开始只是在附近，并且看起来像是无意中落下来。钱德他们的领头分析，应该不是他们引来的。
毕竟他们在祭阵外布置了好几层的屏蔽结界，那也都是出自高手之作。
“大家不要慌，仪式暂停，等到这风头过去！”
领头发话了，他们这些底层人员当然不会违抗。于是一个个缩在原位上等待着雷光消散。
结果，这雷非但没散，反而还越来越密集！
这可把领头吓傻了，即便这天雷等级不高，可也架不住这么哐哐哐砸下来。屏蔽结界眼见着开始分崩离析。
钱德交代自己离着领头近，眼见着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没办法之下赶紧向上头汇报。具体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晓得结束通话后，领头立即召集所有人立马解散就地找掩护。
“躲过这一劫，南宫老爷子绝对不会亏待……”
领头话说到一半，一道碗口粗的青雷直劈而下，自他天灵盖贯穿，在一片惨白亮光当中，化成焦黑的人形。
我听到此处不由惊呼一声：“这，不会是刚才引发的天道巡查吧？呦呵，这算是无意中除了恶，积了功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