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布置道场
我追问道：“什么意思？”
灵泽丹唇如血，微微勾起：“那咒在他女儿身上起了变化，无需男女之情，只要萱萱心生喜欢之意，宣之于口就会使得对方沦为疫鬼。”
“！！这么粗暴而快速？！”
老蛟头听见我的喊声一激灵，好像刚回过神来似的站起来，碧绿眼睛里渗出泪光：“不管需要什么，付出什么代价，都请救救萱萱，再这样下去她会比死还惨！”
“还是那句话，咒可以解，命难解。”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萱萱连成年都活不到！不管有啥后果我都接受，你放心，灵先生，若是有业障我都背了！”老蛟头激动不已。
灵泽垂眸喟叹：“因果报应难逃脱，你既然如此，那就把萱萱带来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
“带她去道场，在那解咒。”灵泽说着递给老蛟头张名片。这是阿黄跟王大柱搞出来的，名片上印着道场的地址，据说只有特殊人群才能看得见。
老蛟头立即前往。
他刚走，我们也出门打车赶往道场。
到达之后，灵泽吩咐花信风：“去找12只白蜡烛，一袋白米以及一条五花蜈蚣。”
花信风答应一声出门了。
我左右看看问他：“那我需要做什么？”
“扫龛上香。”
灵泽边说边准备东西，我也迅速加入到筹备队伍当中，将神龛清洁干净，重新上香。这过程中心中默念老蛟头之事，算是向上天禀告。
做完这一切后，我看到灵泽围着整个道场放红绳，那细细的比发丝粗不了多少，在他手中听话至极。贴着墙边环绕一周，没有用任何胶带或者浆糊，竟然服服帖帖。
灵泽泽低声重念，红绳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铃响。我惊讶不已，因为绳上分明没有任何东西。
“是影铃。”灵泽轻声解释：“可令人听见仙音。”
“仙音？”
“待会儿再细说，你先帮我将这些东西布置好。”灵泽递给我一面镜子。
那镜子样式古老，背面是青铜制成，雕刻着不知名的兽头。正面昏黄模糊，只能窥探见一点点虚影。
我按照灵泽的指示把镜子挂到对面墙壁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念头，我对着镜子哈了口气，直接拿袖子往上擦了擦。
刚才还昏黄模糊的镜面忽然像水波般荡漾起来，从中浮现出张人脸。这原本不稀奇，但我细一看，映照出来的……呃，是我又不是我！
那是个梳着古装发髻的女子，鬓角佩戴金银饰品，眉眼间像我又不是我。她就这么直直看着我，殷红的唇微翘，露出略有点俏皮的笑容。
我一下就懵了，脑海里有无数念头浮现再熄灭，画面闪现得一片片虚影交叠，引起我作呕的冲动。
因为下意识想要分辨，可大脑根本承受不住它们激增消失的速度，很快就头晕目眩。
灵泽发现我的异常，连忙上前一把抱住我，搂在怀里轻抚背脊：“没事了没事了，你一定是擦了镜子，怪我没跟你说清楚。那镜子不能擦，不然会看到前世。”
我窝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我看到个古装女子，那是不是我？”
“有可能。”灵泽亲吻我的额头，眼眸中尽是安抚与柔情：“你还看到了什么？”
“……不记得了。”
“没事，这镜子只有一瞬间，但会迸发太多过往岁月，所以你会觉得承受不了。很快你就会都忘记，不要紧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心里却不由浮现疑惑。镜中女子的身后隐约有星图，那造型有点奇特，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实在琢磨不准，所以干脆就什么都没说。
布置好这些之后，灵泽犹豫了下，眸光望向我：“我要招蛇，从中选出祭品。你……害怕的话就先避一避吧。”
“我不怕，现在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了。你招你的，我在这看着。”
“你确定？”
我使劲点点头。
灵泽见我意志坚定也就不再磨蹭，盘腿坐在道场地板上，双手搭在膝头，指尖掐捏变换。墨发扎成长长马尾垂在背后，双眸紧闭，微翘的睫羽轻颤。
我默默等待着，时不时四下张望，尤其是怕背后突然冒出蛇来。现在我并不怎么怕它们，只要不突然吓唬我。
正想着，有细微的嘶嘶声传来，以及淅淅索索像是什么东西剐蹭着地面的动静。刚开始只有一点点声响，后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我目光悄悄地扫向左右，果然看到阴影里涌现出来黑乎乎的东西。蠕动着一条条钻出来……
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主要是我忘了看见一条跟看见许多条纠结在一起的冲击力。毕竟密集程度实在令人心里发毛。
灵泽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停下来，红眸望向我：“木樨你还能坚持吗？”
“有点勉强。”
“不然……”
没等我说完，花信风就匆匆忙忙赶回来，告诉我们老蛟头刚才打过来电话，说是他去学校接女儿，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再靠近。
“他也没细说就马上挂断电话，我再打过去就完全没接听了，我担心有事就赶紧跑回来！”
灵泽神色微沉，掐指一算，皱眉低斥：“不好！那萱萱身负咒力达到极限，随时处于崩坏状态。老蛟继续与她接近，随时可能引发恶咒冲破萱萱体内，向外弥散。”
“那怎么办？”我问道。
“需要阴女接引，将萱萱的魂魄与肉身分别送过来。”
花信风听了直挠头：“这一时间往哪里找啊？”
“或许可以让白小姐暂替……”
我听着他俩说话忽然起了念头，出声打断：“阴女是不是指啥出生年月干支五行属阴的？”
他们齐刷刷看向我，都点了下头。我乐起来，指了指自己：“我命盘全阴啊，我可以吧？”
灵泽没直接回答，拧眉沉思。
花信风看看他们，转头对我说：“阴女接引倒是没什么危险，不过你以前没接触过，现学能记住吗？”
“我可以！”
不管是为了老蛟头和萱萱的父女情还是为了替灵泽减轻负担，我都愿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