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以煞破煞
这话真的是石破天惊,所有人一时间都没话可说,只是摆出戒备的架势。我也攥紧了符,心里琢磨不透这冬白的用意。
要杀人,刚才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难道他要虐杀?
我心里一紧,怒视着冬白。
杀手却一脸悠闲,他抬手轻轻一推花信风,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花信风就倒飞出去撞到旁边的断墙上。
看得出来冬白没有用力,所以这撞击并不狠,可还是让所有人都目露惊愕。
就这么轻轻一下……如果他现在要大开杀戒没人能拦得住他。
“别紧张,我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哦,我是说现在不动手。我嘛,是有原则的杀手,只能堂堂正正的杀,绝不偷袭。”
他说着向我们这边走过来,胡九还瘫在地上爬不起来,花信风想冲过来却被冬白警告:“你要是动一下,说不准我现在心情就不好,那除了灵泽之外的我可不保证能活。”
花信风一下不敢动了。
我警惕着他,手里紧紧抓着符纸,只要他稍有异动就贴上去。
冬白似乎看出我心思,笑得很畅快:“别担心,我说现在不动手就是不动手,不过要是谁激怒我,我伤及无辜还是很有可能的。”
我真想送他三字国粹,这妥妥的威胁啊!偏偏现在还真打不过他,真气啊!
冬白走到跟前,忽然伸手捏住灵泽下巴抬起来 ,满脸玩味地笑容:“哎呀,小蛇妖真是可怜,再不救没命了,这妖丹都快烧没了。”
我一听急了:“怎么回事?”
没等冬白回答,灵泽已经低声呵斥:“不许说!”
“哟,你当你是谁啊?平常威风惯了吧?”冬白笑着手上一用力,灵泽眉峰一蹙,口中涌出泛黑的血迹,一缕缕犹如细蛇。
我一把攥住冬白的手,瞪着他:“你再动一下我就砍断你的手,我不管你好不好心情,就算干不过我也让你日后当个残废!”
这话其实说得离谱,一个能干掉混沌的家伙,灵泽他们都没办法,更不用说我。但该表态的时候就要表态,就算打不过也要争取,人不能怂。
冬白上下打量我,眸光里透露出几分赞许:“有意思,你的气势我喜欢。我放手,你也饶我一命如何?”
最后这句话一听就是满满的玩笑,逗小孩一样的腔调。
我虽然闷气却知道分寸,我并不想真的激怒对方。于是在他松开手后我也松了手。
灵泽咳嗽起来,血水已经呈黑色,虚弱地靠着我。冬白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那一地凶兽碎肉块:“这些东西应该处理一下,不过我看你们再不走就死这了,还是先送你们走吧。”
他问我:“知道你们回去的地址吗?”
我点了点头。
“把地址告诉我,我用瞬移阵送你们回去。”
我有点犹豫,冬白他可是明确说过要杀灵泽的,让他知道家里地址不好吧?
冬白摊了摊手:“时间不等人,磨蹭下去他可就死喽。虽然这样一来我任务没完成,不过想必我的雇主也不在意,只要死的就行。”
我一听,再看花信风跟白姐姐他们都点了点头,我也就横下心来说:“我告诉你,但你一定要把我们送到。”
白姐姐他们现在状况还能站立着已经是勉强支撑,既不能施展法力瞬移也没有任何体力再走到镇上坐车。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冬白说的做。
但愿他没耍诈!
我们站到一起,胡九已经支撑不住化出狐形,幸好体积就是中型狗大小。白姐姐也是摇摇欲坠,我很担心,说道:“是不是变回原形会好受点?你变回去吧,我抱着你。”
白姐姐想坚持的,可最终抵抗不住伤情恢复成刺猬原形,雪白的尖刺乖顺地趴着。我脱了外衣裹住白姐姐抱在怀里。
至于灵泽他已经变作细长的小白蛇缠绕在我手腕上。
我除了跑得太快腿脚酸疼外没有其他问题,所以现在就是我照顾他们的时候。
冬白拿脚尖围着我在地面勾了圈,然后一手将花信风扛着肩上,一手拎起胡九夹在腋下。
花信风还挣扎了几下:“我能自己行动……”
“能什么能,这状况多走几步路都得昏过去,到时候我可不回头捡。”
“……”
冬白跟我站在圈里,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听见他高声念了几声咒,随后地面圈内升腾起来一道金色光幕。
然后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名副其实的眼睛一闭一睁,周围景色已经全变了!
竟然是别墅前大门口!
我再次感受到冬白的厉害,之前我也经历过瞬移阵,要么有点头晕眼花的副作用要么还是需要花上一点时间,但这真的是瞬!移!
不用别人告知我也清楚,这是法力的差距,道行的差距!
冬白朝我抛了个媚眼:“怎么样?知道深浅了?要不要跟我走啊,绝对让你得道升仙。”
“用不着,少多管闲事。”我白了一眼。
冬白忽然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你要是担心跟那小蛇妖的契约,我可以给你平安无事的解除。好好想想。”
我一愣,但什么都没说。
冬白扛着花信风,夹着胡九走到大门口,直接上脚把门踹开了。我气得直喊,但他压根不听,大摇大摆地进去跟回自己家似的。
我紧跟其后,进去一看直接傻眼了。
屋子客厅里居然一片缟素,到处都铺着白,桌子上放着香炉木牌跟白烛。孟青青穿着一身灰衣服,正跪在蒲团上往盆里烧纸。
她抬头看见我立马起身,手里的一叠纸钱哗啦掉落在地。
“木樨姐!”
她大喊一声跑过来,一把抱着我。幸好我眼疾手快,双手举起包着白姐姐的外套,就以这种类似举手投降的姿势被孟青青抱了个结实。
“太好了!木樨姐你没事!其他人呢?玄荼说你们大凶之兆,在劫难逃,吓死我了……”
孟青青说着哽咽起来,她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我连忙安抚她:“没事,没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倒是这家里……咋布置成这样了?”
“是我布置的,算了一卦实在太凶险,所以以煞破煞,希望多少能给你们助点力。”
玄荼说着从楼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