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小鬼头的决定
我心里难受但强打精神笑着说：“嗯，你现在得救了，那恶人会受到应有的制裁！”
就那个坏东西不配当人父亲，连称呼一下他都不配！
小孩点头笑笑，但很快又满脸落寞：“爸爸说过他要是出了事我也会消失的，所以之前爸爸一直强迫我去偷东西。是不是我也坏透了？”
“不是的，你那是被逼的，这不全都怪你。”我安抚道。
不过对他话里说的“爸爸出事了我也会消失”感觉到不安，这可怜的小家伙不会真的命运跟积石相连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孩子比起刚打开铁皮箱时见到的要透明模糊了一些，我悄悄问景莲，她跟我有同样的看法。
我转身想去找灵泽，就见他已经走了进来。
“快看看这……呃，对了，你叫啥啊？你有名字吗？”我转头问小孩。他歪着头想了想回答：“东东，就叫我东东吧，以前没人叫我名字的。”
“好，东东，灵泽你快看东东，他是不是……”我凑到灵泽跟前压低声音：“会消失？”
“虽然不想承认，但积石跟东东是有血缘的，他下过亲缘咒，所以他现在状况糟糕连带东东也跟着变虚弱。”
灵泽的回答说明了一切，我心里一急：“那怎么办啊？东东也怪可怜的，他还帮过黑雪！”
“放心，我可以帮他解开联系。”
听到灵泽这么说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不会有错。
黑雪的朋友已经得到解脱，最后残魂不必被困在积石体内跟着发烂发臭。她化作一只透明蛱蝶翩翩飞舞，远离是是非非，也许会回到曾经生活的地方做最后告别吧。
积石已经没有行动能力，魔虫也被俘，捆得结结实实。从我窥见的那段“过去”推测，大概是积石小时候某次无意中在这破庙里见到躲藏的魔虫，于是像养小狗一样喂养了它。
灵泽说那魔虫很是忠心，积石发觉有诈之后直接就跑了，魔虫则缠着他给自己主人争取时间。即便被灵泽伤得断胳膊断腿，肝肠撒了一地也不肯撒手。
要不然灵泽也不会现在才赶过来。
“这家伙走什么狗屎运还能遇上这种重情义的？真是眼瞎！”我愤愤不平。
魔虫大概是报那点养育之恩吧，这我理解。不过积石明显就把它当个工具，有危险扭头就跑，简直是愚忠！
东东的情况在灵泽一番法术操作过后，不仅得以稳定魂魄甚至可以彻底脱离那黑铁皮箱子。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在空中来回翻了好几个跟头。
他的去处暂时没定，只是央求要跟我们离开破庙。这自然没问题，我也不可能让他这个“小鬼”独自留在这逛游。
景莲踢了踢不能动弹的积石说：“我刚才已经联络了鬼市巡查，待会儿就过来把他押走。虽然鬼市弱肉强食没错，不过他失败了就只能任由别人处置了。”
我开始没明白，还是灵泽给我说明了深意。
如果拿人间做比喻的话，鬼市就相当于一个灰色地带，在那里很多违反乱纪并不会被制止。当然不怕天道好轮回的话，可以敞开了胡来，只是等到算总账的时候就惨了。
这种地方都是谁强谁活下去，或者有后台不敢惹也能屹立不倒。起了纷争之后各显神通，技不如人就只能被赶出鬼市或者没了命。
不过为了维持鬼市延续，不至于被干架干红了眼的妖魔鬼怪彻底毁了，鬼市巡查由此建立。他们的目的就一个：谁赢了谁是正义，输的关大牢。
输得越惨关得越久，像积石这个程度基本上相当于无期。
景莲还偷偷告诉我，她跟巡查的小头目有点私交，对方超级爱雪团的清蒸鱼。所以她已经打点过了，绝对让积石在大牢里享受到“特殊照顾”。
我听说积石后半辈子绝对好不了了，心情大大舒畅。
灵泽如约将丹药给了景莲，顺便还有只鼓鼓囊囊的小钱袋。
景莲震惊不已：“你怎么这么好心？良心发现还是被木樨妹子感化了？”
灵泽微笑灿烂如夏花：“一点装修费而已。”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那会儿木樨不见了，魔虫又死命缠着，我就稍微用了点力，不小心把你店给掀了。”
“……！！！”
景莲红发都炸起来，像是要发飙的美杜莎。
灵泽毫不在意，轻轻摆摆手：“钱不够的话，拿丹药抵吧，你可以写单子给我，日后炼了送过来。”
“好，你说的啊！等着，我不狠宰你一笔的！”景莲撂下狠话，要不是还得等着鬼市巡查来她早就飞回去了。
为了不再刺激她，灵泽跟我就先告辞了。
我偷偷问他：“你把人家店掀啦？破坏得严重吗？”
“只能重建了。”
“真是的，你怎么不小心点啊？以后不许这样，毁了店是一方面，另外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我就知道娘子心疼我。”
灵泽说着搂住我深深一吻，亲得我有点头晕目眩。我连忙推开他，有点气喘：“我可不想当被亲死的人！好啦好啦，正经点！”
东东趴在我肩头眨巴眼：“姐姐哥哥你们干嘛呢？干嘛贴……唔！”
我捂住他的嘴，“威胁”道：“不能乱说话，不然嘴巴里会溃疡的！”
东东不知道啥是溃疡，况且鬼也长不了这东西，不妨碍我小小的骗了下他。小家伙立马老老实实再不问刚才怎么回事。
我们回到道场，黑雪一见到我们很激动，冲上来握住我的手说：“刚才小金跟我告别了！她都跟我说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小金应该就是她那个朋友的名字，残魂解脱之后想必是来这里跟黑雪做了下最后交代。
我将积石的结果告诉她，并且保证这人不会再出来作恶，在牢里将有享受不尽的“美好待遇”等着他。
黑雪大大地松了口气，眼圈一红又哭了起来。我非常理解，搂着她安抚片刻。而这时东东探头出现，围着黑雪转圈。
“啊，是你！”
“嗯，雪姐姐是我，哥哥姐姐把我也救了。”东东忽然转过脸来，看着我跟灵泽说：“我刚才好好想了，可不可以让我跟着雪姐姐一起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