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挑拨离间
被人这么一夸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笑笑说：“奶奶才是有福气，声如洪钟，气色也好，这怕不是还不到千岁吧？”
老太太笑得满脸褶，捂着嘴打趣：“你这小丫头嘴真甜，我都差不多三千岁了，老掉渣啦。”
“奶奶是不老松，精神着呢。”
其实我很好奇，妖不是都可以青春永驻的吗？看灵泽，看白姐姐他们个个都是漂亮胚子。老太太修行这么久保住自己青春靓丽的外表应该非常轻松容易才对。
这疑问不好问，我也怕踩到什么雷区上，犯了忌讳。只好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在吃上面。
老太太笑眯眯看着我，问道：“看你吃得香，味道应该很好吧？”
“嗯，清香可口！”
“果然是呢。”老太太跟旁边的老姐妹交换了下眼神，满脸笑褶里浮现些许遗憾：“这叫福果，只有真有福的人才吃得香甜，那没福的吃就是一嘴苦渣子。可惜啊可惜，你已经是祀物娘子了，不然我孙儿还未婚配。”
她说完又笑呵呵地拍了拍灵泽的胳膊：“灵先生别生气，这棒打鸳鸯的事我老婆子可不干，是我孙儿没福啊！”
我看灵泽神色略有不愠，显然是嫌弃老太太年纪大还呱噪。为了免出意外，我岔开话题道：“两位奶奶，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们呢？刚才紧张死我了，名字我都记不住。”
花袄子老太太说道：“我叫白三妹，你叫我白三奶奶就行，她啊是胡阿娣，行五，叫她胡五奶奶。”
“白三奶奶好，胡五奶奶好。”
长辈总是喜欢乖巧的，我算不上嘴甜，但多说一句也不会少块肉。
俩老太太听得乐呵，又拿出来不少点心果子叫我们吃。于是我们仨在台上吃着喝着看台下一片热火朝天。
终于，黑衣老头有了决断，朝我们这边举手喊道：“我知道了，我有答案了！”
然后不等我们反应就冲上台跟花信风说明找到的五处不同。花信风听着连连点头：“嗯嗯，没错没错，全对了！”
我见状又确认了一下，随后公布：“白家这一局赢了！”
白家接连赢了两次，气焰很是嚣张，现场那些年轻族人已经没了刚才规矩与拘谨，全都欢呼或者抱怨连天。
灵泽之前说过，输了的一方也会得到献礼，只不过要等过几日，并且至尊灵药暂时不会有了。所以尽管仍是一边一份礼，但这丹药眼下是独一份，还是想争过来啊。
照理说白家胜了两次，就算第三题胡家赢了，也改变不了结局。
可胡家此时强烈要求继续，不蒸馒头争口气。或许连续获胜带来了底气，白家也表明，只要胡家下一场能赢，那就重新再来一轮。
第三题一下就成了赛点，得好好考虑才行。太难太简单都不合适，于是我决定cos一下灰姑娘的后妈，让人找来两大份炉灰，然后再拿两大碗红豆绿豆，各混放进一份炉灰里。
限时五分钟内将豆子一颗不落地挑出来，并且要将红绿分开，不能有任何混杂。谁最先完成谁就算赢。
这是个考验眼疾手快的活，不需要思考，谁手又快又稳就占大优势。
老头们信心满满，年轻人也活动手腕，准备大干一场。东西以及工具拿来，一切都布置好之后，我喊了开始，花信风计时。
白三奶奶跟胡五奶奶笑成两朵花，直夸我题出的好。
“从来没见老头子这么认真过，挺好挺好。”
“是啊，这挑豆子还练眼力手力，以后干脆在家时不时都来一场好了。”
俩老姐妹达成共识，转头对我说：“小丫头啊，没事你就常来玩，妖到了这岁数也上了年纪，底下孙儿一堆要么只会敷衍要么叛逆得很，小丫头你就可爱多了。”
我心说我也是因为初来乍到，又是前来拜会的关系才嘴甜的，但这话自己心里想想就好，没必要说破让人扫兴。
只是看她们心情大好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一直以来的疑问：“奶奶，你们不是能青春永驻吗？为何不一直保持呢？”
白三奶奶笑起来：“妖也是会老的，有些妖想着保留最美的一面，即便年纪到了也会维持。有些想顺应自然，也就不强求。”
我差点脱口而出妖原来也会老，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但白三奶奶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又说道：“世间万物都有寿数，就算天道之上的神明也有五衰之日，都得进地府。我们变老等死的日子只是比人要缓慢很多很多。”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能是心态还没有完全转换吧。如果我有维持外表的能力，应该还是会保持年轻的状态。毕竟年轻意味着精力更充沛。
胡五奶奶笑着拉我的手拍了拍，指了指灵泽对我说：“他还有很漫长的时间，作为祀物娘子你可以共享到这时间，只是如果中途灵先生解开契约的话，你就会瞬间恢复该有的状态。”
她像是跟自己孙儿闲聊一样又说：“如果到时候你已经共享了几百年，这远超人到寿数，解开的瞬间你就会化为灰烬。”
我没说话。
胡五奶奶见状有点惊讶：“啊，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清楚，祀物娘子共寿同命，只不过要是被动解除契……”
“既然年纪大了就少说话。”灵泽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您看来是有谵妄症，我可以现在就替您诊治。”
我听得出来这表面恭敬的话里毫不掩饰的威胁。
胡五奶奶松开我的手，笑着打哈哈：“这年纪大了免不了添毛病，就不麻烦灵先生了。”说完她就跟白三奶奶聊起家常来。
我揪了揪灵泽的衣角，悄悄问他：“你生气了？”
“多嘴多舌，没安好心！”
“噗，我不傻的，看得出来胡五奶奶是故意说的，大概觉得要是能说得我动念头远离你，她们就可以将我拉过来。”
我只能说两位老太太也没有卯着劲挑拨离间，就是顺嘴一说，能挑动就挑，挑不动就糊弄过去。
灵泽听我这么说，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来，只是又不老实承认：“我只是觉得她们聒噪罢了。”
我也没戳破，倒是心里生出新的疑问：“就算我是祀物娘子，命盘独特，也犯不着两族族老冒着当老绿茶的风险挑拨吧？”
不管挑不挑得动，这都会得罪灵泽，眼下这时候不是该避免节外生枝吗？
灵泽冷哼一声，红眸微冷：“这些老东西都精得很，不然也不能修这么长久。她们知道你可能身份不简单，想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