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老人们的献花
白姐姐见我发愣，又笑得和蔼可亲：“别担心，我不是要强迫什么，而是说小木樨跟灵先生心思纯正，我跟胡九佩服得很，所以之后灵先生的恢复我们绝对鼎力相助。”
我笑盈盈地说好，全盘接受，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白姐姐他们的好意真心实意，这点毋庸置疑。但我现在有点体会到太爷曾经说过的，不能因为妖表现出善意就全然信任。
这是因为妖的善与恶是非常随心而为的，他们会合作但不会虚与委蛇，为共同利益可以妥协但不会畏惧人类社会的法律道德。
因为他们遵守的规矩道德与人是完全不不同的。
要想跟他们建立起真正的连接，那只有变强。
我想得有些入神，以至于白姐姐叫我没有及时回应。她满脸善解人意与温柔，安慰我道：“放心，灵先生会很快好起来的。”
她误会了我沉思的原因，而这也没必要说出来，我便顺势而应。
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族人那边还需要安排，虽然没人战死但受伤仍是免不了的。胡九白姐姐特意加了我的微信，并且表示要多多联系。
“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同我说，妹子你别客气。”
“知道，白姐姐放心。”
笑盈盈地将他们送走，我回身看着花信风。后者一脸心虚：“我是多吃了个果子，但那东西也不算啥特殊的，这也不行？”
“哎呀，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这么盯着我……是发觉我的好？不行啊，背叛灵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花信风满脸苦恼。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放松起来。
“你说，白姐姐他们能完全相信吗？就是说建立那种长久稳定的……友谊？”
“妖当然也讲情意，不过等级辈分之分比人类要更严，跨越这些凭借的就是绝对实力。实力足够，全天下都是你的朋友。”
我想了想，花信风说得有道理，并且这也很适用于人类社会。
花信风拍了拍我的肩：“信任这件事只要我们做到我们该做的，问心无愧，不违天道，那还鬼鬼祟祟的都是大傻子，是他们吃亏！”
这到也对，我将这问题抛之脑后，而手机这时候也响起铃声。
是戴明杰的。
他在手机另一头激动万分，讲述了昨晚他做的梦。我这才知道山公他们不仅让南区人民意识到五福庙至关重要，还顺带“宣传”了下我跟灵泽。
之前阿黄他们弄了传单派发，还整出来什么史上最帅仙家为你点化成功之路，最美祀物娘子为你答疑解惑之类的广告词。
结果山公他们将这些夹杂在梦境里轮番播放，大意就是日常求平安保姻缘拜五福神，有难有劫找我跟灵泽。
好家伙，这“广告”打的真是深入脑海，想忘都忘不了！
戴明杰言语激动：“我奶一醒，我就知道你们是真的，不对，在鬼屋我就知道错不了！”
我回想之前在鬼屋遇见时，戴明杰还跟个刺头似的看啥都不顺眼，想必那会儿是被奶奶的事给烦的。现在转头还成了粉丝了！
戴明杰说他要来拜谢我跟仙家，打电话主要是问一下规矩。
“我以前没接触过，真不懂，小珍她都看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真假。所以还是提前问问，免得做错了冲撞仙家就遭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过来上香献花，真心感激，仙家会感觉到的。”
“好好好，我这就准备！马上就过去！”
手机咔哒挂断了。
我抬头看了看花信风跟玄荼：“戴明杰要过来拜谢，灵泽现在这样应该没法回应的吧。”
“那我替他应承。”
花信风说完又解释道：“每次委托结束是要上报天听的，连带人们对护仙的感激也一并要上达。这样上头才会准确记录功绩，日后渡劫的危机时刻，这些功绩的多寡就是逢凶化吉的关键。”
原来还有这步骤，我之前都没仔细过问。
“其实替灵泽的人选应该是你的，不过你以前没接触过，这次可以先旁观，下次你就知道了。”
“好！”我信心十足。
之后过了一个多小时，戴明杰就赶了回来，他的女友高小珍也一起。俩人找了闪送小哥，搬进来三大束满满当当的花，各式各样花香袭人。之后又搬进来俩大花篮。
就开店迎宾时摆放的那种，花篮两边还垂着条幅，全都是赞美之词。
之后戴明杰跟高小珍到案前规规矩矩上香，结结实实磕头拜谢。他说原本他奶奶也想过来，但毕竟被折磨这么久，身子骨得好好养着，所以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来。
其他老人情况跟他奶一样，都是得先养身体。
得知帮助他们的仙家爱花之后，这些老人集资买了这些。
我看得出来，那些花束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每一朵都鲜艳欲滴，包装也格外精美。大花篮也郑重其事，条幅上的字迹看得出是手工写上去的，而非机器印刷。
戴明杰想起来什么，又从背来的包里拿出来个小花盆，种着那种很常见的花草。在我老家，这花有个诨名叫掐不死，别名叫半支莲或者太阳花。
这一丛花开得非常灿烂有活力，紫色红色黄色交织一起，生机勃勃。
“这是我奶养的花，她说啥都要我带来，还说这是当中最好的。”戴明杰显得很不好意思：“这不值钱的小东西，哪里配得上仙家啊，我奶就是不听！”
“不，这花很好，是这里最好的，仙家很喜欢。”我接过花盆说道。
这不是客气话，太阳花很寻常不名贵，但被养得非常精心，枝繁叶茂，花开灿烂。这是戴老太的心爱之物，然后她诚心实意地献上表达感激。
这份心意太难能可贵的，难怪她会一直相信五福神，支撑着五福神度过至暗时刻。
灵泽虽然没在现场，但我相信他如果在也一定会这样说的。
戴明杰也没有深究，他掏出个红包，双手毕恭毕敬地递到我跟前：“这是香火费，请你一定要收下。”
我接过来就觉得红包厚度不薄，不知道要不要现场打开看。我瞥了眼花信风，他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打开，装作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模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