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妖心难猜
回到家中，灵泽一如既往地毒舌：“你真的是比招鬼符都好使。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自动屏蔽他的毒舌，想将自己的经历复述一遍。然而灵泽只听了开头就打住：“阿黄，去给你姑奶奶拿点柳枝沾上盐水。”
“好嘞！”
阿黄答应一声就跑去忙活。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像个死人一样。”灵泽皱眉，俊美的脸上很明显写着拒绝。
“？”
我摸不着头脑，走近几步想问清楚，但我往前走一步，灵泽就往后退一步。来来回回跟跳探戈似的。
不小心玩心大起，我故意追着灵泽，一向从容又傲气的柳仙君竟然连连败退。这游戏一直持续到阿黄将柳枝拿过来。
于是灵泽指着我咬牙切齿：“抽她！”
阿黄化成人形，拿着柳枝像是调皮的孩子般坏笑：“姑奶奶，这次可由不得你啦！”
我就在懵圈的状态下被阿黄前前后后抽了好几下，阿黄手法很轻，我都没怎么感觉到就结束了。
虽说我不是很懂，但类似的场景我好像见过。
小时候见过太爷拿桃树枝给人打鬼，难道我身上附了鬼魂？
阿黄直接否定：“不是的，是姑奶奶身上有死人味儿，之前在酒楼里到处都是这味道我还没太感觉出来，现在……”它做了个闻嗅的动作，然后立马夸张地皱起脸。
我左右闻了闻，没什么特别味道啊，这个死人味是普通人闻不出来的？
灵泽在距离我很远的椅子上坐下，抱着抱枕，皱着眉说：“你该不会参加的是鬼怪聚会吧？”
“才不是，这事说起来有些奇怪……”
我将在皇冠酒楼遇见的种种都说了一遍，还表明了对南宫羽的看法：“我就觉得太巧合，而且他看起来很相信，不然我跟他是初次见面，犯不着这么上赶着找话讲。”
“也许你的朋友跟他说过什么？”
“那不可能，我跟朋友从来没讲过这方面的事，我又不是二傻子，这些东西能往外讲吗？这点分寸我懂的。”
“如此一来，就是那个南宫羽本身的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啊？你说他是为什么呢？”我问道。
灵泽没直接回答，他轻轻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他可能是禹城的护仙那一脉，至于是不是人有待考证。毕竟你带着这一身死人气回来，要么他是要么他操纵死者。”
“护仙应该都是好的吧？”
我的没常识引来灵泽微笑：“你简直像婴儿一样纯真无瑕。”
“啧，你直接说我蠢就行了，我拢共也就见过你跟花信风，当然觉得护仙都是好的。”
“护仙也是很复杂的，另外也有正副位以及篡位者之分。只不过多数都会守正道，天罚不是普通妖鬼承受得住的，除非已经组成强大势力庇护。”
“哦哦哦哦，就是所谓的有后台。”我点头表示明白，但有一事还是不清楚：“那他故意试探我干嘛？”
“或许是那张符引起他的注意，感觉到我的存在，所以想从你那获得信息。”
“那这是……”我刚要问为什么，就听见花信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灵泽现在是黑户，而且还试图抢地盘。”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见花信风大喇喇地走进来，关于门没响这件事我都不用问，这肯定是用了法术瞬移进来的。
“越大的城市，护仙就越多，可能是三四个也可能是十几个，他们分管不同的地盘。对于这里有什么大妖恶鬼的了如指掌，这突然冒出来一个，肯定要赶紧查清楚。”
花信风喝了口矿泉水，接着说：“可这大妖在哪不清楚，只有眼前的女娃娃似乎有联系，那就先从你入手喽。”
他放下水瓶后皱了皱眉，盯着我说道：“你去乱坟岗了？怎么一股子死人气味？”
“啊，还有啊？我怎么闻不到什么特别的。”
“你没看见灵泽离你那么远吗？”花信风指了指，我顺势望去，看到坐在最远处的灵泽，他正抱着抱枕满脸嫌弃。
花信风摊开手掌递到我面前：“拿去泡在水里洗个澡，可以去掉这味道。”
他掌心里是四片赤红的枫叶。
我没客气，接过来就跑去卫生间。尽管我闻不到，但被说浑身带着死人气味这实在有些膈应。
那些枫叶泡在水里迅速向周围荡漾起淡淡的光泽，我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幻觉，总之我以最快的速度用枫叶水洗了一遍澡。
确实有些不一样，整个人感觉更精神了。
换好睡衣出来，我看到灵泽已经挪回到沙发中央坐下，花信风坐旁边磨着咖啡豆。
俩不同风格的美男待在一起，这岁月静好的画面，令我有一瞬间差点忘了刚才遇鬼的事。
“镜鬼会利用所有能映照出图像的镜面来行动，本身是不直接害人的，不过如果它有主人，也会依照主人吩咐行事。”花信风说道：“间接害死的成百上千。”
“这么厉害！”我不禁后怕，幸好当时那人不是铁了心想弄死我，不然我现在只能魂归故里了。
“我跟灵泽的意见一样，你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属于这城市的护仙一族，他们对灵泽的存在会很敏感，要是良善之辈还好说，若不是……”
“不是会怎么样？”我问。
花信风耸耸肩膀：“不是那就未来要打架喽，抢地盘可不是小事，一山不容二虎，尤其从外面来的。”
我努力回想南宫羽的神情举动，发现没法判断到底是好是坏，毕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只不过看对方没有直接莽的意思，也许有谈谈的可能？
“要不之后我跟小瑶他们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南宫羽约出来聊聊？”
我的提议遭到灵泽的严厉反对，这大大出乎我意料：“为什么？能不打就不打啊，你现在不才刚恢复一点吗？”
灵泽恶狠狠瞪我一眼，撇开头坚定地回答：“不行！”
“？？”
我满头雾水，只有花信风在旁边笑得瘫在沙发上，那架势要是没人阻止估计能笑断气。
我自认为这办法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怎么看灵泽的表情好像……我无情无义我无理取闹？
妖的心思真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