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抓获小纸人
灵泽这种程度的嘲讽，我都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对话里的意思更感到震惊。
啥叫惹麻烦？
我能惹什么麻烦？
阿黄这时候窜过来，围着我转了两圈，然后从我背后叼着什么东西出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小纸人。
也就半个手掌那么大，剪裁得很粗糙，只有大概的外形，并没有勾画五官。它在阿黄的牙齿间挣扎，发出唰啦唰啦的动静。
我大吃一惊，伸手上下拍打身上，担心还有遗漏。
阿黄将小纸人叼到灵泽身旁，他正坐在椅子上，伸手将小纸人拿过来晃了晃。刚才还挣扎的小纸人变得跟普通纸片一样，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灵泽笑容核善：“装死？那好啊，废纸一张就烧了吧。”
他说着朝小纸人轻轻吹了口气，一撮幽蓝火焰自纸人头顶窜起来。它也跟着疯狂舞动，小胳膊小腿扑腾得旋转起来。
“姑奶奶你被人盯上了。”阿黄说道：“这是侦查用的小纸人，能跟踪目标。啊，姑奶奶，你怎么拎着个小皮箱？不会里面也有什么坏东西吧？”
“不会吧？！”
我忙将小皮箱放地上打开，里面一摞摞红乎乎的票子真是赏心悦目。只是我现在没心情欣赏，交给阿黄检查。
“这纸人啥时候到我身上的啊？”我一头雾水。
灵泽看我一眼，将小纸人往旁边桌上一拍：“我离开之后你遇见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发现自己吃不完，然后刚好有个流浪汉来讨吃的，我就打包了吃的送给他……难道是那流浪汉？”
我有点难以相信，但除了他之外真的再没有别的接触。回家的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也没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你不愧是命盘皆阴，真是容易招惹这些。”灵泽说道。
我试图狡辩：“我小时候可没遇见过什么，这是巧合！”
“哦？真的没有遇过什么吗？”
灵泽盯着我，似笑非笑的神情颇有深意。
我皱了皱眉，直觉这当中有什么，可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也许之后可以去问问爸妈或者太爷，如果有什么的话，他们应该知道的吧。
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小纸人。
“接下来怎么办？你能知道目的是啥吗？”我问道。
“当然是等对方送上门来，到时候自然能知道目的。”
灵泽说着将一玻璃杯扣住小纸人，小东西在里面摸索半天也出不去，干脆躺倒摆烂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我想了想，既然对方只是派了个小纸人跟踪我，那要么没有害人的心思要么是忌惮什么，不敢妄动。如此实在没必要自乱阵脚。
阿黄这时候从一堆红票票里钻出来，小爪子敬了个礼：“检查完毕，没有坏东西！姑奶奶，哪来这么多钱啊？”
“这是报酬，当中也有你一份。”
“这不行，我不能要，我是姑奶奶的跟班，小弟，不能收钱不然折寿的！”
“还有这个说法？”我看看阿黄又看看灵泽。
阿黄坚定地点头，灵泽则没理我，戳着玻璃杯逗小纸人玩。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决定先把钱收起来，到时候问问太爷。
我清点了一遍钱，足足有十万，再加上之前的两万，这可真是大手笔。从中拿出来三分之二就是八万块钱，用灵泽的名义捐给山区或者其他慈善组织，既能帮了人又有功德，两全其美。
对于我来说这属于意外之财，老话讲这样的钱不能存起来，要尽快花掉。那不如花得有意义点。
剩下的四万块，等弄清阿黄的事之后再说。
我虽然喜欢钱，但不喜欢不明不白地拿钱，更不喜欢占便宜。
收拾好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黄，我忘了给你带饭了！要不我去给你买点鸡肉？”
“不用，姑奶奶，我会做饭。”
“哦哦哦，那就好……啥？！你会做饭？你一个黄皮子会做饭？！”我瞪大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阿黄举着大炒勺费力地窜上窜下的画面。这怕是连灶台都够不着吧？
阿黄很乖巧地回答：“姑奶奶，我能变成人形的。”
“……哦，对喔，我怎么忘了。”
我松了口气，可不想哪天回家看见阿黄铁锅炖自己。
收拾好一切之后，我想起皓月老板说的一些事，于是问灵泽：“他说家里来了蝴蝶还突然开了没见过的花，这不会是什么征兆吧？”
我将手机拿给他看，里面有老板传来的图片。灵泽明显对手机更感兴趣，翻来覆去大有要拆开的架势。
我连忙制止，禁止他上手。
灵泽兴趣缺缺地看了两眼图片，说道：“血月刀兵近了，若是能行善积德还能缓和几分，不然……”
他没继续往下说，但从他的神情语气里也能猜出来，结果好不了。
我大为好奇：“你之前就说要告诉我血月刀兵是什么，现在有空了吧？”
“没想到你还挺好学，这倒是不错，省的以后你什么都不懂。”灵泽停顿了下，看向我：“不过你要补的太多，眼下你就先简单记一下，人鬼神都会被贪嗔痴，五蕴十毒侵害，进而得病，这在祝由里被称为‘魇病’，而血月刀兵就是其中一种。”
我拿手机记录着。
“这种纯黑带着红色荧光的蝴蝶，是地狱冥蝶，而开的花正是冥蝶喜欢的十日悔。自花开到结束十日，无人真心忏悔就将灾祸临头。”
“那这东西是可以治的？”
“当然，祝由术是治人心，鬼魄，神魂。不过他已经晚了，我也没兴趣。”灵泽说着摆摆手，一脸嫌弃。
我觉得最大的原因是他对王宇有过承诺，要老板坠入地狱受罚。但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将这些记录下来后，我又问道：“所以你擅长的是祝由术？”
灵泽点了下头，转开话题：“所以，你的工作另找吧，他也就十天的日子了。”
成吧，看来实习期的工资是注定没有了。
再具体的内容，灵泽不肯讲了，嫌弃我笨说现在讲了也听不懂，不然之后遇见再说。我照例怼了他一通，打定主意回头问问太爷，说不定能补充些知识。
吵吵闹闹到了晚上，由于昨晚没怎么睡，刚过九点我就困了，早早洗漱完毕上床睡觉。灵泽这次没捣乱，在客厅休息，阿黄则躺在快递盒里。
迷迷糊糊中我醒了过来，无意中望向卧室门口，原本关紧的门扉不知何时出现一条缝隙。
缝隙后有一团黑乎乎的阴影。
我没在意，转开头想继续睡，突然心一紧。
那团黑影刚才蠕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