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利诱成功
对打工人来说，工资真的很重要，想到实习期本来就那么一点钱，还没到手。我突然就涌起力量，大声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找害你死的人算账！”
这话我是情急之下讲的，因为照小郑跟我说的，公司闹鬼的源头是猝死的王宇，不顾自己身体情况硬要加班导致这场悲剧，似乎没有加害者。
没想到我这话刚出口，满世界的红色疯狂起来，汇聚成巨大的头颅，深黑的眼眶跟裸露的牙齿，殷红液体顺着颅骨不断淌落，散发着腥臭腐烂的气味。
我被熏得掉眼泪，真的辣眼睛！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为罪人挡灾，你们都该死！来陪我，来陪我！”
巨大头颅怒吼着向我伸出血色巨爪，我双手一挡往后缩。一道白光衣服兜里钻出来，刹那间照亮整个空间。
我惊愕不已，伸手一摸，是灵泽的鳞片！
光芒越来越盛大炽亮，晃得我闭紧双眼。一声惨叫响起，良久才慢慢消失。
我悄悄睁开眼，发现眼前一切都恢复正常。红色字迹全部消失，电脑屏幕，墙壁都正常。塑料假人一样的同事也都不见了。
我捂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额头都是冷汗，赶紧迈步往外跑。出了公司立马打车回了出租屋。
我知道，是灵泽帮了我的忙，他可能之前感受到了什么，所以才将这鳞片送到我身边。只是他也没明说，或许是当时情况不紧急？
我也没想到这闹鬼比小郑他们说得要可怕，这算不算厉鬼啊？
我来回踱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鬼看起来有变凶的迹象，而这份工作才刚开始，最起码要拿到工资再说吧。
太爷没手机，电话因为搬家还没装，阿黄跟灵泽更不可能。看来只能回去一趟了！
向部门主任请假后，我赶紧买了明天最早的一班车。
这一宿我都没睡好，早早地就起来洗漱收拾干净，拎了个小包就坐车回去。
我买的票是早上七点多的，到了东梁镇，再倒腾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太爷没想到我突然回来，赶紧问道：“丫头是不是有啥事啊？电话这两天就装好，还说到时候给你打个电话。”
“没啥要紧的，就是想看看这边收拾妥没有。”我怕太爷担心，没有直说。
太爷赶紧去张罗晚饭，他吃饭向来简单，也只有我回来才会多添几道菜。他打了个招呼就去超市采购，我则趁机去找灵泽。
楼上最里面的房间是专属灵泽的，这次可以正大光明地设立神龛，布置自然是极隆重的。墙上挂着各种符画，龛雕刻祥云，铺着厚重的红布。
鎏金香炉上白烟袅袅不断。
龛上放着一朵紫色曼陀罗花。
灵泽就在旁边的蒲团上打坐，闭目无言。阿黄竟然也跟着装模作样，只不过它看见我进来立马就窜起来，蹦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主人你回来啦！我可想死你了！”
“我之前就想说了，你别叫我主人了，听着怪别扭的。好像我是个地主婆似的。”
“那要不还叫姑奶奶？叫姑奶奶更亲一点！”
“随你吧，反正别叫主人了。”我看了看灵泽：“他还在……修炼？”
“嗯嗯，柳仙大人一大早起来就开始了。”
我嘀咕一声还挺勤快，就看到灵泽睁开眼，嘴角一贯捉摸不透的微笑：“回来了？”
“我跟你说，你应该也有一点察觉吧，不然不会到我梦里去，还给了我你的鳞片。”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灵泽一脸“我没有，我不是”的神情。
“何必这么不坦率？你是察觉到我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但当时程度并不深，所以你只是留下鳞片给我护身一下对不对？”我干脆说破。
灵泽干脆转头不看我，完全不打算解释。
要不是打不过，我真想掰开他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弯弯绕绕的。
不说拉倒，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我直接跳过这话题，说起公司里遇鬼的事。前因后果包括王宇都简单明了地复述一遍。
灵泽听完终于开口：“有成厉鬼的迹象。他现在还不够强，范围只能在死亡地点附近活动，并且受制于鬼的法则，没法自由害人。”
“啊？鬼还有法则？”
“当然有，不然这世上不早就乱成一团了？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冤魂出现，没有法则世界早就沦陷。”
我一琢磨也是，于是提议道：“这鬼留着危害大呀，不如想法把它除掉吧。”
“我没这个闲心，你怕的话，就不要去了。”灵泽说着又闭上眼，打算继续修炼。
我早猜到他会这么说，抱着肩慢悠悠说：“你现在只有我太爷这么一点香火供着，要恢复很艰辛吧？那可是个大公司，要是以后供你，香火怎么也比现在多吧？”
灵泽没动静。
我继续说：“能开大公司的老板都不差钱，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供奉都给得起。你要是解决了麻烦，说不定不止老板，全体员工都得给你上香，啊呦，这香火这功德呀～”
灵泽睁开眼，瞪了我一眼：“你这是利诱。”他停顿了下，话锋一转：“但变厉鬼终究天理不容，我姑且救他们一命。”
我忍着笑点头，明明是被香火跟功德打动了，还不肯承认！
我们打成了共识，虽说那鬼有变厉鬼的迹象，但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所以不用大晚上赶回去。
片刻，太爷买回来不少食物，还有些甜点饮料。我帮着太爷收拾东西，晚上一块吃饭有说有笑。
这晚我终于睡好了，很踏实。
太爷对我第二天就走没表示任何不满，只叮嘱我好好工作，还塞给我不少家里土产。太爷还想给我钱，被我拒绝了。
我知道，太爷心里藏着深深的愧疚与爱，这不是一时半刻能过去的，只能用时间来疗愈。
回去的路上却出了点小意外，问题就在灵泽身上。他拒绝到处是人的车厢，说什么空间狭小，空气浑浊是在谋杀他。
但他现在那点法力又不能浪费在飞天遁地上，于是……灵泽隐蔽身形坐在了车顶上。
我坐在车内，抬头望着上方，想象着灵泽横卧在车顶上吹着风……这画面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