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医生刚才哭得非常痛苦,但是,童心认为他只是为了保命在表演!这个周医生很可能和卢院长一样,是个猪狗不如的变态狂,至少他也是个助纣为虐的自私鬼。
童心冷冷地说:“把你脖子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别让外面那个黑大个看出来你脖子上有伤。现在带我去电疗室!”
壁纸刀的刀尖儿就扎在周医生咽喉处的皮肤上,周医生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慌乱,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来一面小镜子和一盒创可贴,他有条不紊地把创可贴贴在伤口上,又用酒精棉把脖子上的血擦干净,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站起来对童心说:“走吧。”
童心的左手一握拳,扎在周医生咽喉处的壁纸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医生刚要往门口走,他突然感觉到他的胸口撞上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哪怕是想一下,他的身体就重重地向后倒去,他扑通一声又坐回椅子上!
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一秒钟里。
周医生抬头惊愕地看着童心,童心的两只手手心朝外放在胸前,她的十根手指都对着周医生,童心突然用左手手指对着办公桌上的一只水笔一发力,那支距离童心一米多远的水笔像一支飞镖一样极速飞出去,“砰!”的一声,笔尖钉进木质床头里。
童心盯着周医生的眼睛,她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要是你敢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周医生的脸上保持着平静,他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在前面走,我跟在你后面。”童心冷冷地命令道。
周医生很有仪式感地抬起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定自己的头发被捋平了以后,他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然后他才站起来向房门走去。
童心跟在周医生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周医生的房间,他俩都没理会站在门口的两个黑大个,周医生带着童心径直走出宿舍楼向康建楼走去,两个黑大个紧紧跟在童心身后。
四个人很快穿过草场来到了康健楼前,周医生没有丝毫犹豫,他推门走进康健楼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康健楼里一片寂静,周医生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童心,童心身后跟着两个黑大个 ,四个人顺着楼梯一直上到了四层,
走到四层楼梯顶时,周医生停住了脚步,他对身后的童心说:“电疗室就在右边走廊里。”
童心站在周医生侧后边,她扫了一眼右侧走廊,右侧走廊里亮着灯,但是,没有任何人影。
童心对周医生说:“你在前面领路。”
周医生好像早就猜到童心会这么说,他表情坦然、步子平稳地向右侧走廊里走去……
童心回头对两个黑大个说:”你们俩在这等我!”
两个黑大个听了童心的命令以后,先是一怔,然后,他们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一个黑大个唯唯诺诺地说:“我们必须得跟在你身边才行。”
童心觉得他们好笑,又觉得他们很可怜,童心心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拾了卢院长,最好先稳住这两个黑大个。”
童心语气缓和了一些,说:“这个走廊就那么长,一眼就望到头了,你们俩在这等着我,就算我有什么事,你们五秒钟就跑过去了。”
两个黑大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童心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跟他们说话,实在是太给面子了,这样的敬酒不吃,恐怕就得吃罚酒了!
童心不再跟他们废话,转头快步跟上周医生,周医生已经站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童心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门上方,这个房门上方并没有标示牌。
童心警觉地盯了周医生一眼,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暗暗往十个手指上发力!
童心用后背靠着门边的墙壁,轻声对周医生说:“你先进去!”
此刻,周医生不再像刚才那样从容不迫,他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恐惧,他摇了摇头说:“门锁着呢,打不开!”
“想办法把门弄开!”童心瞪着眼睛,轻声命令周医生。
周医生犹豫了一下,他抬起手“当、当、当”敲了三下门,
童心没想到,周医生想到的办法居然是敲门,她以为周医生和卢院长是一丘之貉,他一定有电疗室的门钥匙,没曾想,周医生居然礼貌地敲了三下门,更让她意外的是门里立刻有人回应——一阵脚步声过后,电疗室的门咔哒被打开了一道缝。
童心往门缝处瞟了一眼,即使门和门框之间只有一道三厘米宽的缝,童心还是一眼就看出来电疗室里的人是卢院长。
童心抬起手指冲门缝处一用力,就听电疗室里的卢院长闷哼一声,紧接着咕咚一声,卢院长摔倒在地,童心一把推开电疗室的门,一闪身走了进去,周医生也跟着她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电疗室的门。
站在楼梯边的两个黑大个一直盯着童心,待他们俩都走进电疗室以后,一个黑大个立刻按住耳机通知其他安保人员过来帮忙。
童心走进电疗室里她才发现这个电疗室只是一个四、五平米的小空房间!卢院长坐在门边的地上,他正抬头一脸惊愕地瞪着童心。
童心没理会卢院长,她发现正对着电疗室门的墙壁只是一个木质的屏风,童心快速绕过木屏风走进里间,她立刻傻眼了,这里根本没有人!
里间大概有十平米左右大,房间中央放着一张不可移动的单人床,单人床的四个角上都固定着皮质的约束带,这种约束带在床头处也有一个,很明显这种约束带是在给病人做电击治疗时,用来固定住病人的四肢和头部的。
床上的白床单铺得平平整整,不像是有人躺过。
单人床旁边放着一个仪器,童心猜测这个仪器应该就是给病人做电休克治疗的仪器。
这个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电击仪器就别无他物了,童心原地转了一圈,这个小房间里除了这两样东西,真的什么都没有!童心心里纳闷:“难道,周医生在骗我?”
这时,卢院长和周医生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屏风外面走进小房间里,卢院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原本红润的面色此时变得铁青,他竭力控制着情绪,问:“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说完,他回头瞪着周医生,又问:“是你把她领到这儿来的?啊!身为一个专业医师,你这不是胡闹吗?大晚上领着病人到处跑!”
童心看着卢院长一脸正气、义正词严的样子,她也有点恍惚:“难道,我昨天晚上在康健楼地下室的风道里看错人了?那个侵犯小白的人不是卢院长?!不可能,那个老畜生明明就是卢院长!”
周医生此时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可见他的内心正杂糅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他先是心虚地看了卢院长两秒钟,接着他立刻把眼神从卢院长脸上挪开,开始满屋子扫视起来,当他发现电疗室里根本没有什么患精神分裂症的小女孩时,他的脸上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卢院长压抑着怒火,他低声对周医生咆哮道:“快把童心带回她的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