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到医学实验室里,童心就感觉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这里的温度至少比走廊里的温度低五、六度,童心的神经骤然紧张起来。
童心警觉地环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各种童心从来没见过的医疗器械,这些医疗器械结构复杂、寒光闪闪,童心不自觉地再次握紧双拳,手心又开始冒汗!
一个身穿浅绿色大褂的男医生背对着门站在轮床边,他听见有人进来,转身看向来人,
童心也紧张地看着那个男医生,当她看到那个男医生的脸时,童心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他是贺立。
童心从游戏中醒来以后,她被放进低温室里治疗脑出血,当她从低温室里苏醒后是贺立把贾明博一直珍藏的旧饼干盒子交到童心手上,当童心打开旧饼干盒子,发现里面装的是她们姐妹三人小时候做的手工和画的画时,童心当时就呆住了!
贺立告诉童心,贾明博是她的父亲,只要贾明博给她搓手搓脚,让她感觉到父亲对她的爱意以后,她的大脑就会异常放电!
贺立还告诉童心,贾明博为了让贺立救童心出去,他宁可让贺立把他自己切脑上传!可惜贺立没有这个本事救童心出去。
最后,贺立告诉童心,贾明博为了救童心出去,他冒死给童心的朋友发信息求救,可惜还是没能救童心出去!
还没等贺立说出童心那个朋友的名字,童心就被黑西服送进了观察室里与贾明博会面。
虽然贺立是天正公司的医生,但是童心明显感觉到贺立与段正天和段瑞不同,
贺立给童心的感觉是他温文尔雅、十分善良,童心看得出来,贺立是因为同情贾明博和童心才告诉她这些事的。
贺立走到童心身边,他语气温和地对童心说:“你不必坐轮椅了,你可以走路。”然后他眼含微笑冲她点了点头,鼓励她:“站起来吧,你可以走路!”
童心感觉到浑身都冷,尤其是手和脚,但是她的手脚是有知觉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她看了看贺立,贺立对她点点头,童心双脚一用力站了起来。
贺立微笑着冲她点点头,继续鼓励她:“往前走一走试一试,走到轮床边上。”
童心试着把右脚往前迈了一步,没有问题,然后她又迈动左脚,也没有问题。
本来童心也有点担心自己为什么需要坐轮椅,原来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坐轮椅,完全可以走路。
她心里一放松,身体也自然跟着放松下来,她迈着轻松的步子,不急不徐地走到轮床旁边,她坐在轮床上看着贺立。
贺立跟着童心走到床边,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露喜悦看着童心说:“怎么样,走路完全没问题吧?”
这会儿,童心也放松下来,她点点头说:“没问题。”
贺立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说:“我要告诉你一些你身体的情况,在脑机对接上传室里,你的意识通过脑机接口技术被上传进电脑里的时候,你的丘脑中有血管破裂,出现了脑出血,但是,你不用担心,现在你脑中的血块已经被完全吸收,脑出血也没对你的脑神经造成任何损伤!”
谁都知道脑出血是严重的疾病,重则致死,轻则致残,极少有人得过这种病还能完全恢复的。
童心担忧地看着贺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她才神情恍惚地嘟囔一句:“我脑出血!?”
贺立马上安慰童心道:“童心,你脑中的血块已经被完全吸收,并且脑出血没有对你的脑神经造成任何伤害!我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接下来一周你可以自由活动,在这一周里你一定要让自己保持心情舒畅,不要让情绪有大起大落;另外注意不能熬夜。”
童心郁闷地问:“我为什么会脑出血?”
贺立转过身去开始准备注射器……
他一边拿起一个银色手|枪型金属注射器,一边说:“当你的大脑异常放电时,你的脑电波频率达到13,000次每秒才能用脑机接口技术把你的意识上传进电脑里。段瑞用你脑中的纳米机器人发射电脉冲刺激你的丘脑,让你的大脑异常放电,导致你的丘脑血管破裂出血。”
童心越听越迷糊,惊讶地问:“我脑中有什么?有机器人?”
贺立耐心地跟童心解释道:“对,是贾博士为了记录你大脑异常放电规律植入进你大脑里的纳米机器人。”
童心想起来了,在客车站时,她第一次见到贾明博,贾明博给她的餐巾纸上有一股药味儿,后来,安静蕾告诉她,那些餐巾纸上有扩张血管的药物,在长途汽车上,童心还用鼻子吸了贾明博给他的不明药粉,现在看来纳米机器人就藏在那些药粉里。
想到这里,童心心里又是一阵拧巴!他和老爸分别二十二年,他们的命运却以这样的方式残酷交织!
童心本以为自己八岁没了爸、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命运实在多舛!却没想到她的命运要坎坷得多,八岁没爸,三十岁未嫁只是她坎坷人生路里的小沟小壑!
童心拽回思绪,继续考虑她的大脑异常放电问题,她疑惑地问:“可是你告诉我,我爸给我搓手搓脚,我的大脑就能异常放电啊!为什么还要用什么什么脉冲,什么机器人刺激我的大脑?”
贺立将手中的手|枪型注射器准备完毕,他转过身来看着童心对他说:“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段瑞一意孤行,谁也阻止不了他!后来段瑞知道贾博士是你父亲,他给你搓手搓脚就能让你大脑异常放电,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是谁?”童心问。
贺立拿着一块酒精棉沾上酒精,说:“除了我以外,还有孙甲和张一,他们俩是贾博士的助手,我们都不希望贾博士和你出事!”
童心仍然感觉到手脚冰凉,但是,听到贺立说有这么多人关心他们,她心里的暖意像小火苗一样冉冉升起。
贺立的表情有点严肃,他对童心说:“抬起左臂手心向上。”
童心担忧地看着贺立手里拿的注射器,她没敢伸出手,反倒把身体往后缩了缩,问:“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医学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黑西服走进来,他径直走向贺立和童心,他站在距离两个人一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贺立的脸上露出抱歉之色,他黯然道:“童心,这一周时间里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我必须在你的手臂里植入一个跟踪器,你必须时刻都跟你的保镖呆在一起,只要你跟他的距离超过十米,你手上的跟踪器就会震动报警,提示你跟保镖保持十米以内距离,跟踪器发出超出安全距离提示五秒钟以后,你和保镖的距离如果仍然超过十米,跟踪器就会释放一种神经毒素,你会在五秒钟内浑身麻木失去知觉!当你失去知觉以后,只有你的保镖给你注射解药,你的身体才能恢复活动能力。”
贺立跟童心交代完这些话,他怨恨地看了一眼黑西服,黑西服面无表情地看着童心,仿佛在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