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带着他们跑到了擂台边,他用手一指,欧阳志顿时心头一颤,这不正是在擂台上被自己一拳打飞的壮汉吗?
壮汉躺在地上,胸膛上有着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正不断从伤口涌出来,染红了壮汉身下的土地,脑袋已经耷拉在了一旁,已经没有了气息。
欧阳志看了一眼壮汉的伤口,立刻明白了过来,一定是自己的那一拳重伤了他,不过他也知道,若是他当时不出手,恐怕王贤又会丧命在这壮汉手下。
只怪当时自己出手太重。
欧阳志走上前去,有些不知所措,他细细跟唐欣伟述说了这件事,唐欣伟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就他去靶场的功夫,欧阳志就打死人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唐欣伟说道。
“我也不想这么夸张啊,只是我没有控制好力量,我也不想杀人。“欧阳志无奈地说道。
“你那暴脾气是该收敛一下了,不然以后肯定会因为暴脾气引来灾祸的。“唐欣伟说道。
欧阳志闻言沉默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士兵跑了过来,他们一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吓坏了。
百夫长也到了,他走到壮汉尸体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大声喝道:“是谁在练武场行凶?”
“回禀百夫长,我们刚刚射完箭,正准备离开练武场的,突然听到这里有人叫唤,我们以为是有人遇刺,所以就赶了过来,结果发现了这具尸体。“一个士兵说道。
百夫长看了一眼壮汉,才发现他是零陵城内的县尉之子,这下他慌了,县尉的唯一独生子死在自己军中,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县尉乃是零陵太守的弟弟,也就是说,这个死去的壮汉是零陵太守的侄儿子。
如果不能严惩凶手,他的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百夫长看向众人,说道:“有谁能把凶手找出来?赏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因为当时打擂的时候有很多人观看,自然有很多人知道凶手就是欧阳志。
众人都是一片寂静,谁敢冒险把欧阳志供出来,万一遭到王贤等人的报复呢?
突然,一个士兵指着欧阳志大喊:“是他,就是他杀害了死者
这个指出欧阳志的士兵正是那个被壮汉欺负的矮壮士兵。
欧阳志惊讶之余随即就被百夫长唤士兵抓住了,欧阳志做事光明磊落,当即就承认是他失手杀的人。
百夫长大怒,当即传命就是斩杀欧阳志,唐欣伟心中焦急,连忙将刘宏波给叫了过来。
刘宏波立马赶了过来,听说欧阳志行凶杀人,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保住欧阳志,欧阳志虽说一时失手杀人了,可他是个可塑之才,如果就这样被斩首了就太可惜了。
刘宏波来到擂台边,看了一眼欧阳志,随即问道:“你确定这个人真的是你打死的吗?“
“没错!“欧阳志斩钉截铁地答道。
“你为什么要杀人?”刘宏波质问道,欧阳志感到冤枉,他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吼道:“如果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死我兄弟了。”
刘宏波一愣,他没想到欧阳志会说出这句话,不过他还是说道:“你下手就没有分寸吗?难道你不怕惹祸上身吗?“
“怕?“欧阳志冷笑一声,说道:“难道我还怕他一个县尉的儿子吗?“
百夫长闻言大怒,道:“难不成你是什么大家族的?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士兵。”
欧阳志不屑地说道:“你算哪根葱,竟然管起我来了,我告诉你。就你这小小百夫长,放到以前,我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
百夫长大怒,号令士兵将欧阳志立即斩首,刘宏波连忙制止他,道:“这是我带的兵,怎么劳烦您来处理,我带回营中自行处理。”
“哼!“百夫长冷哼一声,“明天中午,我要看见他的人头。”随即转身离去。
刘宏波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让人把欧阳志押入军帐。
刘宏波回到军帐,对士兵喝令道:“将欧阳志拖下去斩首!”
唐欣伟大吃一惊,本以为刘宏波已经从百夫长手里救了欧阳志一命,没想到他也要杀欧阳志,唐欣伟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夫长,欧阳志虽有杀人之过,但念在他之前大破冲天军有功,姑且饶他一命,让他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刘宏波冷笑,随即厉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今天他可以杀同僚,明天他就可以杀上级了。”
欧阳志仍然不服气,道:“我杀的只不过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不杀他才后患无穷。”
刘宏波被欧阳志这句话气的浑身哆嗦,他指着欧阳志骂道:“你就是个杀人狂,是个魔头,人家只是一时可恶了一点,你就要杀了人家?你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性命,你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会像他一样猖狂一次?“
欧阳志无言,只得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唐国义和欧阳浩宇听闻这件事也赶了回来,连忙替欧阳志求情道:“夫长,欧阳志只是一时下手没有轻重,如果你将他斩首,势必会让其他人寒心。毕竟欧阳志立了些许战功,而且还是在擂台打抱不平杀的人。“
“这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刘宏波怒斥。
欧阳志看了唐欣伟等人一眼,随即说道:“你们不用求情了,唯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宏波没有正眼看他们,显然还在气头上,他是舍不得杀欧阳志的,但他恨铁不成钢,况且这次欧阳志还犯了杀人这种滔天大罪。
这时,王贤强忍着伤痛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刘宏波,就跪在了地上,道:“我五兄弟结义之时,就发誓要同生共死,今天夫长要斩欧阳志,就是等同于要斩杀我们五人。如果非要斩杀我大哥的话,我宁可先他而死。”
说完,王贤取下身上佩剑,就要自刎。
欧阳志看着王贤的动作,他的脸色大变,他知道王贤是要拼命了,欧阳志急忙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剑,大声说道:“我的好兄弟,不要乱来,你走了,我死都不安心。“
“我不能看着大哥死在我的面前,我死不足惜。”王贤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五兄弟只有一起在夫长面前赴死了。”欧阳浩宇也拔出佩剑,架在脖子上。
唐国义对刘宏波磕了几个头,道:“那我们五兄弟只有下辈子才来再侍奉夫长了。”
他也拔出了剑,架在脖子上。几人虽然在演戏,却无不流露出真情实感,刘宏波没辙,因为如果他不斩杀欧阳志的话,那么他可能就会被百夫长所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宏波看向满身是伤的王贤,王贤目光炯炯有神地也看着他,刘宏波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说道:“罢了罢了,你们走吧,我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们几尊大佛了。“
“夫长这是要赶我们走吗?”王贤低声询问道,声音之中充满了凄凉之意,看样子好像有些不舍。
刘宏波叹息了一声,道:“你不是早就不想参军了吗?现在我放你们回去,你们爱去哪去哪,回家种地也好、去偷去抢也好,与我再无瓜葛了。走吧。别让我赶你们。”
王贤站了起来,他深深地看了刘宏波一眼,随即大步地走了出去,欧阳志见此也跟着走了出去。
唐欣伟和欧阳浩宇也纷纷跟了出去,唐国义看着王贤和欧阳志的背影,暗中叹息了一声,他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担忧之意,他向刘宏波磕头谢恩之后,才念念不舍地跟着四人离开了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