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五人滚下了山坡,还好山坡并不高,只是磕破了一些皮。
欧阳浩宇和唐国义二人因为原本有伤在身,这么一滚,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也是疼的要命。
王贤抱怨了几句这个破地方鬼石头那么多,忽然抬头看见眼前这幅景色。
即便是凌晨在月光下蒙蒙亮,依稀能看见这盛开的桃花如同粉红色的海洋将五人裹入其中。飘落的花瓣肆意敲打这五人,整片桃林都弥漫着扑鼻的桃花淡香味。
这不正是自己同唐婷离开断肠谷所路过的那片桃林吗?!
王贤环顾着熟悉的四周,这片桃林和他可真有缘啊。逃出断肠谷时经过这里,越狱逃亡的时候也摔落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盛开的桃花,王贤忽的一下想到了什么。
“不如我们五人效仿刘备关羽张飞在此地结为异性兄弟?”
王贤道出这句话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四人齐刷刷看向王贤,王贤身上全是微风吹起的落花,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四人,让四人的心里都感到微微一颤。
“此地正好是桃园,或许这就是天意。”欧阳志嘀咕道。
看着满地飘落的桃花,他们似乎也看见了刘备关羽张飞义结金兰的画面。
王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这片桃林,也对着苍天,唐欣伟欧阳志唐国义欧阳浩宇也纷纷跪在了地上,仰望着飘零的桃花,这桃花也象征着乱世之中扶老携幼家破人亡的百姓正在漂泊无定。
突然一阵大风刮起,掀起了一地桃花,桃花在空中漫天飞舞,桃花忽的往一个地方飘去,王贤感到奇怪,便起身随着桃花飘去的方向跑去,四人也跟了上去。
前方突然隐现出建造,王贤远远望去,是一座庙宇,他感到好像心中有股力量在驱使他向庙宇走去,他缓缓地走向前,靠近一看,竟然是一座关帝庙。
“难道这就是天意?”
王贤愈发感到不可思议,他走进了关帝庙,里面赫然摆放着三尊石像。
武圣关公居中,昭烈帝刘备在左,车骑将军张飞在右。
下面数行小字就是他们结义时的誓言,其中最让人醒目的自然是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王贤感到体内那股驱使他的力量越来越强烈,似乎即将喷涌而出。
王贤轻轻地闭上双眼,四肢天性自然腾空,两腿又是扑通一声自己跪在了其中的席位上。
唐欣伟唐国义欧阳志欧阳浩宇也赶了过来,见是关帝庙,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见王贤跪在了中间的席位上,也依次跪在了席位上。
就像是上天注定的一般,刚好五个席位,分别照应着贤志义宇伟五人。
五人对着石像磕了三个头后,欧阳浩宇笑了一笑,道:“结拜总该说点慷慨激昂的誓言出来吧。”
唐国义也表示赞同地轻点了点头,唐欣伟调侃道:“既然是王贤提出来的结拜,当然要王贤来慷慨陈词。”
王贤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除了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佳人,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
王贤感到窘态,只好推脱道:“我书读的少,还是由你们来想。”
王贤瞟了一眼面如冠玉像是白面书生的唐欣伟,道:“一看你就是个书生模样,想几句结拜誓词应该不难。”
可唐欣伟平日里也总是舞刀弄棒,那读过什么圣贤书,更别说这种义结金兰的誓词。
其余三人也纷纷只会说一句:“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王贤只好硬着头皮去想,忽然他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乱世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白骨露于野的画面。
“如不兴华夏,愿战死沙场。即便粉身碎骨,亦还太平盛世。”
王贤这句话脱口而出,四人有些愕然,唐欣伟挠了挠头发说道:“这句话是不是太庸俗尴尬了?”
“庸俗就庸俗点吧,我想到一个更庸俗的,不过说起来流畅一些。”唐国义道,便把想到的告诉了四人。
“咳咳,那就开始吧。”王贤拿起了石像下摆放着的檀香,点燃后递给了四人。
五人手里各自拿着三炷香,然后振振有词地说道。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王贤、唐欣伟、欧阳志、唐国义、欧阳浩宇在此地结为异性兄弟,此生所愿既是结束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既为兄弟,便该齐心协力,以求报国济民。如若违背誓言,万劫不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五人说完,便站起了身,十目相对。恕王贤不厚道地忍不住笑了。
“这结拜结得好尴尬啊。”
王贤忍不住低着头笑,唐国义问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么谁是大哥?”
王贤被这句话所吸引了,想当然,他想当大哥,但无论是论年龄还是论武艺论身份论颜值,他都当不了大哥,这可怎么办。
“不如我们不分什么大哥二弟三弟什么的,爱咋叫咋叫,我可以叫你国义兄,也可以叫你国义小老弟,你看这样多好。”
因为要论当大哥,怎样也轮不到他王贤,那还不如都别当大哥了,这样打破了传统观念,也代表着他们不受封建社会思想禁锢。
“我看成。”四人齐声应诺道。
王贤背过身来,背对着他们,低声道:“我们兄弟五人既已结拜,那么我王某之事就是你们唐某欧阳某之事,我王贤受欺负被打了,你们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我还以为你背过身去有什么高谈阔论,原来就说这个。”唐欣伟哭笑不得,欧阳志的手搭在王贤肩上,王贤下意识地看向了他,他神情很严肃地说道:“结束乱世的路任重而道远,既然我们立誓了,那么我们就要做到。”
王贤感到有些窘迫,以他这三脚猫功夫,和这结束乱世根本就搭不上边,更别提能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了,刚刚的誓言,只不过是意气风发说的。
他只好苦笑道:“那么,我们一起努力。”
唐国义也没有嘻嘻哈哈了,走在了王贤身旁说道:“背信弃义可是会万劫不复的,我们现在负罪潜逃,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计,那便是参军。”
“参军?”王贤显得有些不自信,“可是我......”。
唐欣伟看出王贤的难言之隐了,道:“你只是为自己武艺平庸不能建功立业感到发愁吧。”
“是,这是其一......”
王贤欲言又止,唐国义还是继续他前面所说道:“唯有参军,我们才能戴罪立功,不然我们就只能是通缉犯。”
“可是上战场很容易死的哎。”
王贤终于说出了他最担忧的,欧阳浩宇这时也靠了过来,道:“战死沙场总比苟且偷生强吧,至少也算的上死得其所。”
王贤沉默了,他也并非怕死,可他母亲健在,他不希望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况且人来到世间生命只有一次,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刚刚已经发誓要同生共死,如若其中谁死了,我们五个也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欧阳志说道,比起过去作为燕北世子的放荡不羁,他也想做个普通人去参军沙场建功了。
“哪有什么黄泉路,死了就是死了。”王贤嘀咕道。
看王贤有些不情愿,欧阳志只好道:“那参军的事暂且缓一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个官兵查不到的地方。”
四人一致地点了点头。
此时,日出的朝晖慢慢照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