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起来吃早点了。”陈华娟轻轻地敲着王贤的门,是的,四更天才睡的陈华娟大清早就备好了早点,可王贤这种自幼贫苦生活过惯了的孩子哪有吃早点的习惯,他拼命地抱着枕头,死劲赖床。
“夫人,我不吃,我脑袋好昏,我想多睡会儿。”王贤为赖床寻找借口道。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快起来吃点。”陈华娟向房内的王贤喊话道。虽说现在基本处于一种乱世,各军阀拥兵自重,当今皇帝李俊希大权旁落,宫中奸臣当道,致使民不聊生,可像陈华娟这种贵族地主阶级子女还是很讲究饮食的。
毕竟还是没成亲的女婿,王贤也不能把这里当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寄人篱下就不能耍小脾气,王贤只好起身开门,无精打采地随陈华娟去膳厅吃早点。
王贤看着一桌点心,还有大鱼大肉,顿时两眼放光,嘴里嘟嘟囔囔说道:“这哪是早点?这简直就是宫宴!”一种咸鱼翻身的优越感顿时从心中涌来。王贤直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贫苦农民出身的他哪里吃过这么好的餐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跟着母亲当难民,好不容易有安身之处了,也只能耕种稍微填饱肚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点肉。
陈华娟见王贤的吃相,不由掩口莞尔一笑。突然王贤就被鱼刺卡中喉咙,他发声不出,就使劲推旁边的陈华娟,陈华娟见王贤这个样子,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拍拍王贤的背,王贤方才把鱼刺咳了出来。
“慢点吃,别又噎着。”陈华娟笑容可掬地说道,王贤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道:“看来穷苦孩子没有吃这美食的命。”说罢还长吁短叹。陈华娟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吃饱了吗?等一下还要去向父亲请安。”
“请安?怎么你们贵族起个床都这么麻烦?”王贤言语中有些不满地说道。
陈华娟看王贤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便对他说道:“你初来乍到,当然要在父亲表现好一点,我们去请安显得你有礼节,这样父亲也会对你印象越来越好。”
王贤长长的“哦”了一句,说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那咱们走吧。”两人有种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样子了。
“引子”里所说的四大家族除了欧阳家已全然登场了,那且说欧阳家如今之变故。
“不好了,燕王病危,宣您过去觐见。”一个小卒向燕王欧阳进之弟欧阳亥狛禀报道。
“这个老东西终于走到生命尽头了。”欧阳亥狛心中暗喜道。因为只要欧阳进一死,肯定会把王位传给他,他就是新一任燕王,到时候他便可率燕军南下,直取冀王唐春山,再东破洛阳,攻取长安便可以擒住当今圣上,再逐步统一这乱世,他早已打好这如意算盘了,只等欧阳进离世。此时的他兴奋极了,骑上骏马飞速赶入王府。
此时的欧阳进已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见亥狛前来,便强撑着一口气向亥狛问道:“我儿欧阳志呢?怎么他未前来?”欧阳亥狛这才想起欧阳志前几天刚离开燕北,去往六盘山习武了。便对欧阳进说道:“贤侄前些时日去了中原,臣弟这就令人去唤他回来。”他听欧阳进至死还在询问欧阳志,心中有些不满,难不成欧阳进想把王位传给欧阳志?
欧阳进把手放在亥狛心上,紧紧握住他说:“贤弟,我死之后,当立我儿欧阳志为王,你当好生辅佐他,万不可做背反朝廷之事,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唐臣。”说完,欧阳进连咳了好几声。
虽说亥狛巴不得欧阳进早点死,可毕竟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难免也让他流出了几滴眼泪,他说道:“臣弟定不负兄长之托。”欧阳进看着亥狛这伤心的模样,也放心了许多。他似乎认可亥狛地笑了。亥狛又虚心假意地说道:“兄长承继天命,定会好起来的。”
欧阳进苦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怕是撑不到志儿回来的时候了。”亥狛闻声大哭了起来。欧阳进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欧阳亥狛只好退下了,他走出府门,他掩盖不了心中的喜悦,露出了奸佞的笑容。
欧阳进又令下人唤燕北上将袁文轩觐见,袁文轩极速走了进来。
“臣参见大王。”袁文轩进来就叩拜。欧阳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请起。”袁文轩平身后,问道:“大王宣我何事?”
“我死之后,我弟若反,你便携此信交与我儿,倘若我弟做了燕王,不可与其争锋,当佑我儿,日后徐图夺回王位。”说罢,他将一封密信递给袁文轩,袁文轩立马又半跪道:“臣定不辱使命。”
“这样我就安心了,你再去宣亥狛进来。”欧阳进说道。袁文轩退下,亥狛又走了进来,说道:“兄长还有什么要嘱咐臣弟的吗?”
欧阳进此时已说不出话来了,口中貌似在说:“王......王。”还没等亥狛再问,欧阳进已然断气,与世长辞了。
欧阳亥狛抱着欧阳进的尸体放声大哭。
待到亥狛哭完走进政厅,对文武百官说道:“先王已然离世,世子尚且年幼,我便担任这新任燕王。”
文武百官众皆惊谔,一人站出说:“大王刚离世,此时应当举行葬礼,再立新王。”
欧阳亥狛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气愤,他紧紧盯着这人,这人被欧阳亥狛犀利的眼神所震慑到,不敢再说什么,慌忙退入群臣之间。
欧阳亥狛刚想再说点什么,又一大臣江海站出说:“世子已二十有三,何来年幼之说?自古以来,只有父传子,哪有兄传弟之说?”
欧阳亥狛看着眼前这位大臣,心中极为不满,他说道:“世子声色犬马,不谙世事,故吾先担此大任,待世子成熟了,吾必还政于世子。”
那大臣听后,直接指着欧阳亥狛破口大骂道:“恐怕到那时世子已被你杀了,叛贼亥狛,你这是在造反谋权夺位吗?”
欧阳亥狛勃然大怒,大喝道:“江海妖言惑众,左右护法何在?将他拖出去斩了!”
“喏。”两名侍卫将江海拉出政厅,江海仍然大骂道:“反贼,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世子会回来亲手杀了你的。”随即,江海就被一刀咔嚓了。
欧阳亥狛杀鸡儆猴,对着众大臣说道:“还有谁有异议?”众大臣被恐吓住,不敢多说什么,都摇脑袋。
亥狛也名正言顺的当上了燕王。
此时世子欧阳志正在七峰山拜师周开旺学习武艺。
周开旺觉得隐隐不安,便卜了一卦,燕北将星陨落。他大惊失色,对欧阳志说道:“不好,你快回趟燕北。”
欧阳志满脸疑惑,他才刚来没两天,师父这就要撵他走了?
欧阳志随即问道:“发生什么了?”周开旺回答道:“我卜了一卦,燕北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了,你回去看看,你有凶兆,此去一定要小心。”
欧阳志虽有些质疑,但也不得不奉命。他骑上师父送给他的极影黑棕马便往燕北赶。
还没到燕北境内,他就被袁文轩拦截住。他赶忙询问袁文轩:“燕北发生什么了?”
“燕王病故了。”
袁文轩紧盯着欧阳志说道,还好他撞见了欧阳志,不然他进入燕北境,定会被欧阳亥狛杀掉。
欧阳志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才出去几天,父亲就突然亡故了,但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放荡不羁,好像也从来没关心过父王的身体。
“父王他.....”
还没等欧阳志说完,袁文轩又开口了。
“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欧阳亥狛已经控制了燕北上下文武百官,你回去定会被他杀害,你现在逃往江南或许还能保命。”
“不,我现在回去跟欧阳亥狛拼了。”欧阳志眼中满是怒火,父亲刚逝,欧阳亥狛就迫不及待地掌权了。
袁文轩将双手搭在欧阳志的肩膀上,对他说道:“听着,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放荡不羁的燕世子了,从此刻开始,你要忍辱负重,伺机而动。欧阳亥狛野心勃勃,燕北很有可能会葬送在他手里,所以你更应该明白你现在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欧阳志被袁文轩呵斥的呆住了,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彻底转变了性格。
袁文轩将欧阳进给他的密信递给欧阳志。
“这是燕王留给你的,你不能辜负他对你的期望。”
欧阳志接过密信,他可以逃往江南,但袁文轩该何去何从?他向袁文轩问道:“那你怎么办?”
“欧阳亥狛貌似挺器重我,我当下只能假意跟随他,只待时机已到,你能归来,我便会反戈。”
欧阳志感到很羞愧,他满怀感激地对袁文轩说了句谢谢,便策马回转奔向了江南。
袁文轩也转头回了燕北,他要继续卧底在欧阳亥狛身边。
“啊!疼疼疼疼。轻点。”发出这惨叫的正是王贤,陈华娟正给他在擦药。
原来是王贤在后院散步时见到一棵桃树,桃树上的桃子正长得粉嫩,王贤嘴馋,忍不住就爬上桃树想摘个桃吃吃,可没想到,这树干太滑,王贤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你看你,就是这么不小心,想吃桃就跟我说嘛,我叫下人给你打几个就是了。”
陈华娟絮絮叨叨地对王贤说道,明明是找了个夫君,却跟找了个儿子似的,干什么都不让她省心。
“哦?吃桃?”王贤紧盯着陈华娟胸前的两个“大桃”,陈华娟见王贤正色眯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个部位,顿时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直接让王贤头上长了个“旺仔小馒头”。
“没想到啊,你下手这么重,臭婆娘。”王贤捂着被陈华娟一下敲肿的苞说道。
“谁让你不怀好意的?”陈华娟哼了一声,又接着说道:“都还没成亲就想着这些污秽之事。”
王贤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这个未婚妻了,纯洁、保守、自爱。他伸手摸了摸陈华娟的头,陈华娟那小脸还是会变红,她不好意思抬头看王贤。
“药擦好了,不要乱动,就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回来方可走动。”本来蹲着擦药的陈华娟站了起来,很傲娇地说完这句话,便扭头就走。
“喂,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王贤对着陈华娟喊道,陈华娟就是不回头,回了他一句:“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吧。”陈华娟哼着小曲一路走出了府门。
王贤直接跳下椅子,向陈华娟跑去。
“想命令我干等着?我偏不,你奈何不了我。”王贤自言自语道。
王贤刚跑到陈华娟旁边,那腿又扭了一下,他发出一声惨叫,陈华娟都给他整无语了,她转过身来扶着王贤。
“不是都让你不要乱动了吗?真的是一点不听话。”
陈华娟假装生气地对王贤说道,其实她心里还是觉得王贤这样挺可爱的。
“没有下次了。”
王贤一瘸一拐地走着,另一只手则搭在陈华娟肩上,让陈华娟扶着他,可这只手却不老实,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着,一点一点往肩下挪,陈华娟掐了一下王贤这不老实的手,说道:“你再不安分一点,我就把你撇到外面。”
王贤立马停住了他那不老实的手,只因陈华娟瞪了他一眼。
陈华娟将王贤扶到了他的睡处,顺便收拾了一下被王贤昨晚搞乱的房间。
“自己上床好生坐着,别再乱动了。”陈华娟严肃地对王贤说道。
王贤摆出就是不听的样子,还对陈华娟竖了个中指。
陈华娟抓住王贤的中指,靠在王贤耳边轻声但凶狠地说道:“信不信我把你手给掰断?”
王贤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中指收了回来,拉住陈华娟的手。
“夫人,你好凶啊,人家好怕怕。”
陈华娟被王贤这个样子逗笑了,她把一只手放在王贤头上,对他说道:“你不听话我就会凶,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很温柔。”
王贤瞪大眼睛紧盯陈华娟的眼睛,陈华娟又又又又脸红了,如同盛开的桃花一样,上一秒还很霸道,下一秒立马变成了娇羞的小姑娘。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陈华娟娇滴滴地说道,你顿时全无刚刚凶悍之风。
“我只是觉得夫人好美。”王贤咬了咬嘴唇,注视着陈华娟眼中那清澈的碧泉。陈华娟还想说什么,随即被王贤一抱揽入床上。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