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秋的严肃,倒让沈梨浑身不自在。
她笑了笑,面容略显尴尬,“嫂子,你在说什么呀?”
明明说男人生孩子的事情,怎么嫂子突然严肃那么多,都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张秋秋也不找辣蓼草了,拉着沈梨往边上树下一坐,一边遮荫,一边解释。
她给沈梨讲了男女是有区别的,胸部的变化,其他器官的变化,包括毛发的变化,经期的到来。
这些沈梨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她也已经在经历这些了。
“我知道,我知道,男孩子是有小象的,女孩子没有。”
听到沈梨那还充满童真的回答,张秋秋想说,男孩子小时候小象可可爱爱,但是长大就呃……
这个东西,就见仁见智吧!
不过她不是想讨论大象的美丑,而是说女性长大后的情况,还有身体各个器官,该怎么保护。
当然,她现在也不能说太露骨,沈梨还小没结婚没谈恋爱,而她也只是一个看似见识一堆,经验为零的嘴强选手。
她先是告诉了沈梨,女人的子宫在哪个部位。
“我们每个月流血的那个地方,就是叫子宫,说是流血,其实是里头的黏膜脱落,每个月一次,在怀孕后,它就不脱落了,就会在里头孕育一个小娃娃,大概位置就在这里。”
她还在沈梨的肚子位置比划了一下。
沈梨感觉到痒,忍不住笑出声。
她脸颊红红的,是因为第一次听到这么羞人的话题。
不过,虽然羞人,但是她又觉得这些从嫂子口中讲出来,是可以听的。
“子宫呢,每个月流血,会让我们的身体也得到一个缓解,去除一些脏乱的东西。当然,这个地方是连同我们下面的器官,所以需要保护好它,脏乱的东西进去了,会发生炎症,轻的呢,痒啊疼啊,重的呢,就会有生命危险。”
沈梨听到这里,脸色立马紧张起来,“这么严重?”
“嗯,所以我们要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干净,像袜子尽量不要和短裤一起洗,然后不要去那些脏乱的地方,住的地方也要清扫干净。”
张秋秋还说了子宫会引发的一些病症,甚至包括胸的问题。
沈梨越听越震惊,不过她也有在认真的听。
这些知识,都是沈梨以前没有接触过的。
妈妈只是告诉她,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会每个月流血,但是男人不会。
她觉得男人真的好。
沈梨也告诉了她,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是每个月流血的,只是大部分如此,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是两个月一次,或者三个月一次,甚至有半年的,只要规律是对的就行。
当然,还有很小一部分人,可能身体出现问题,会没有这个东西。
因为沈梨也是刚接触这些东西,张秋秋也怕她接收太多,有点转不过弯来,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而光张秋秋现在说的这些,就足够沈梨震惊一百年了!
她没有想到,女人的身体,还有这么多秘密呢。
“嫂子,咱们女人的身体,还这么多讲究呢。”沈梨惊讶道。
“当然,还有很多,等我到时候再告诉你吧!”
“好,好。”
虽然害羞,但是沈梨还真想去了解自己身体的构造。
这些话要是村里的那些大嫂子婶子说的话,沈梨可能羞着离开,觉得已婚女人总是讨论些不正经的。
但是从嫂子嘴里说出来,都是满满的关心。
张秋秋说完这些,才带着沈梨去采摘辣蓼草。
山林低洼处,水塘水沟边上,到处都能见到几种蓼草的踪影。
像何首乌和杠板归,都属于蓼草。
不过,他们现在要找寻的是箭叶蓼。
箭叶蓼虽然多,不过没水蓼多。
水蓼玩意,只要有地方,它都能生长。
村里有人利用它做酒曲,不过因为麻烦,大部分还是不弄的。
至于它的价值,也没人会去在乎。
所以姑嫂二人没走多远,就能发现不少水蓼。
而正好水蓼旁边不远处,他们就发现了箭叶蓼,两个长的很近。
这两种辣蓼草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辣,所以两人还戴了干活用的编织手套。
这采采,那采采,两人带来的箩筐不一会就满了。
正好二叔路过,看见两个小姑娘在采摘野草,好奇道:“你们这是干嘛啊?采这些草。”
张秋秋连忙回了句,“二叔,我用这草染色呢。”
“染色?”二叔也意外,指着箩筐里的辣蓼草,“这草还能染色,怎么染色啊?”
草木身体有自己本身的绿色红色很正常,不过这些颜色都是水一洗就没了。
甚至像空心菜里头的汁液,番薯苗的汁液,那也只是在手上沾个几天,就能洗干净了。
对染色这种东西,别说农村人不懂,是大部分人都没听过。
张秋秋笑着道:“就是听说它能染色,我想试试,正好我有白色的布,白色太难看了,得染一染。”
二叔听了,不疑有他。
“行,那你们忙吧,真能染色也是个本事。”
在二叔看来,这就是两个小姑娘瞎玩瞎闹呢,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
等二叔走远,张秋秋继续忙。
她直接往水蓼那边走去,打算也摘点水蓼回去。
水蓼可以抓鱼,正好她之前想抓鱼的想法还没实现呢。
“还不够吗?”沈梨看着篮子那么多的辣蓼草,有些疑惑。
“那布也没多少,应该用不上那么多吧?”她问。
“有多的,咱们到时候去水里,给它捣烂了,把鱼都辣晕抓起来。”张秋秋笑道。
辣蓼草能晕鱼,还没有毒害水质的事情,很多人并不知道。
就连沈梨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能抓鱼?”
“当然可以。”
不过张秋秋告诉沈梨,两种蓼草是有区别的,一个是染色的,一个是抓鱼的。
沈梨只觉得神奇。
山里倒是有一种树皮,把它的树皮剥开,然后捣烂放水里泡,下游就会有鱼冒起来了。
“来吧,继续吧!”
既然能醉鱼,沈梨也没再问什么,卖力的用镰刀隔着水蓼草。
张秋秋也在另一边忙活。
只是,忙着忙着,这太着急了,辣蓼草的汁液,不小心弄进眼睛里了。
张秋秋当即辣的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