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左赞母子和欧阳云生便吃到了一顿清淡鲜美的中餐。白米饭、蒸鱼、青菜,欧阳云生还拌上了一些印尼的辣椒酱。只是那辣椒酱又辣又酸又涩,味道怪怪的,吃得欧阳云生呲牙咧嘴。
吃过午饭,左赞送欧阳云生和雷霜回白沙岛。在船上,欧阳云生和雷霜商量说:“我们在这里没有经济来源,左赞家也是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他的母亲身体又不好,我们总不能让他们来养活?你最好问问左赞,有没有什么可以谋生的手段?”
雷便霜用印尼话询问左赞,过了一会儿对欧阳云生道:“左赞说,如果你不怕辛苦的话,可以和他一起每天清晨去橡胶树林汇总收割乳胶。割出来的乳胶,可以制作成很多东西,欧美人都抢着买,生意很不错。但是必须每天清晨在太阳没有出来之前,就要收割完毕。否则乳胶一经太阳照射,就会变硬,完全失去了作用!左赞说,收割乳胶非常辛苦,他怕你吃不了这苦!”
欧阳云生道:“没问题,有你在我不怕辛苦!连左赞这小毛孩儿都能受得了,我为什么不能?”
雷霜听他如此说来,也是满心的甜蜜。愧疚道:“你身份尊贵,却要在这里陪着我吃这种苦,真是难为你了!”
欧阳云生佯怒道:“你再说这话,我就要真生气了啊!好像我是纨绔子弟一样!”一边说一边搂着雷霜的腰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雷霜的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道:“我每天也陪着你们一起去收割乳胶。”
左赞惦记着生病的妈妈,送他二人到达白沙岛,便急匆匆地回去了。晚饭雷霜做了米饭和咸鱼虾干汤,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欧阳云生问道:“你今天和左赞妈妈聊得好热闹,都聊些什么?”
雷霜羞涩道:“还不是家长里短!她问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欧阳云生笑道:“你怎么回答的?说我是你老公?”
雷霜啐道:“讨厌!没个正经!”
欧阳云生喝了一口汤道:“如果天天吃这些东西,恐怕也是受不了的。等我们赚了钱之后,要去买些油,将来可以炒菜吃。”
雷霜道:“你观察过没有?左赞他们吃东西的方式,只是烧烤,所有的海鲜都要烤着吃。以前我和徐香到印尼的时候,就听当地华侨介绍过。当年郑和下西洋,把许多先进的技术都带到了南洋。越南人学会了养蚕和种茶,泰国人学会了制陶,唯独印尼人什么都没学会。依旧保持着做饭只吃烤海鲜的风俗习惯。他们这里盛产一种香料叫‘九层塔’,吃东西总是要放些的,九层塔的味道很怪!”
欧阳云生笑道:“难怪今天左赞给我的辣酱那样难吃,肯定是放了什么九层塔!这里的风俗很有趣,你再讲些给我听!”
雷霜道:“这里还盛产咖啡和椰子油,椰子油可以治口疾、起到清理口腔的作用!”
欧阳云生笑道:“我说难怪许香一个外科医生,非要开牙科诊所,原来他肚里的那点儿东西都是在印尼学的。”
雷霜笑道:“正是如此!”
提到椰子油也就罢了,一提到咖啡,欧阳云生忽然觉得浑身燥热,有些把持不住。心咚咚得跳,像要撞破胸膛,径直窜出来一般。浑身血液沸腾,像是被煮开的水一样上下奔流。他转头看看雷霜,只见雷霜长发披肩,玲珑的身材曲曲折折。白色的衣衫虽然破破烂烂,但却如同西洋油画中的天使那般美好。
欧阳云生情难自已,不敢再在屋中呆着。一下子窜出屋外,在白色的沙滩上跑了一圈,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来,但仍是血脉喷张。
他朝深黑的大海中望去,海水中浮现出的是雷霜姣好的面庞。他又抬头向星空中望去,满天星星,又连缀成霜那美丽的身体。他坐卧不宁,将脚伸进海水,海水并不冰冷,带着被太阳照射过的温度,柔和地漫过他的脚背,仿佛是雷霜用双手抱紧了他的下肢。
欧阳云生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忽听小屋中传来一声尖叫。欧阳云生大喊不好,连忙跑回小屋。只见雷霜躲在小屋的一角,一条大花蟒蛇缠绕在那边的屋檐下,吐着长长的信子。雷霜的功夫其实不知比欧阳云生好了多少,但是女孩儿就是女孩儿。遇到蛇这种世界上最恐怖的动物之一,依旧吓得花容失色。
欧阳云生将雷霜挡在身后,从晾晒的贝壳堆中,捡了几枚尖利的贝壳,射向蛇的七寸。蛇被打死,瘫软了下来,掉在了地上。欧阳云生用树枝将蛇挑起,扔到了屋外。
回屋再看雷霜,只见雷霜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将头埋在了怀中,轻轻抽泣。欧阳云生为自己刚才留下雷霜一个人在屋的行径感到羞愧,于是走过去,扶住雷霜的肩膀问:“霜儿,你没事吧?有我在,不要害怕了!”
雷霜扑到他的怀中委屈地哭道:“你不要再躲到屋外去了。我不会缠着你的,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所以才总是躲到屋外去?”
欧阳云生尴尬道:“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躲着你!我是怕控制不住我自己。左赞给我喝的那咖啡,怪怪的。我一看到你就觉着浑身发热,总是想抱抱你、亲亲你。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轻薄了你,只好躲到屋外去!”
雷霜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感到奇怪,为什么左赞的妈妈不让我喝那咖啡,你和左赞却可以喝呢?”
欧阳云生抱着雷霜的身体,闻着雷霜的发香。又觉得晕晕沉沉,心跳加速。迷迷糊糊道:“霜儿,我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一抬眼,看到雷霜手指上戴着自己买给她的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心中充满暖洋洋的快乐,像是喝了美酒一般熏熏欲醉,于是微笑道:“哦,原来你已经把戒指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