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婚内出轨,在外养着这母子二人十多年,母亲才刚刚过世,便大张旗鼓的登门入室,长此以往,她这个正牌大小姐反而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至于姓氏不同,是因为她跟了母姓。
跟驰庭闲与他母亲相处的时日也不算长,她小时候没有现如今这般圆滑世故,倔的跟头驴似的,将骄纵的大小姐脾气发挥到了极致,胸中郁结,一来二往,跟父亲也就日渐疏远,关系恶劣。
更别提这母子二人。
那时候,她没少闹。
只是后来……
她发现自己在父亲那里,似乎早已经没有掌上明珠那般的特殊性了,曾经的宠爱与温馨,则在岁月的消逝流淌之中变成了可以划破人肉体的钝刀,慢剐着血肉。
再加上,驰庭闲还有一个妹妹。
今年十九岁,叫驰霈,现如今她才是驰家的掌上明珠,众星捧月,整个宁城都艳羡的小公主。
而她小时候在国外读书,国内人鲜少知晓她的身份,再到后来年少流离,与驰家没有在公开场合出面过,后来驰霈到驰家千般盛宠,人们自然只记得,驰骋来只有驰霈一个女儿。
“你来干什么?”
时未只觉得喉咙又涩又疼,刚刚被掐的太狠,白皙的脖颈上已然留下一圈儿刺眼的暗红。
驰庭闲垂目看她,整个靠在旁边的桌面,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叫你回家。”他说。
时未下意识拧眉。
驰庭闲没看她,黑的浓郁的眼盯着那边惨叫的男人,声音微凉:“你好,报警,逐月花园小区B区6幢4单元1502,有人入室施暴,嗯,谢谢。”
挂断电话,他这才看向她。
“爷爷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老人家想见你,叫我过来找你,看看你最近生活情况。”他顿了顿,目光环绕屋子一圈儿,薄薄的唇轻抿着,瞳仁黑的没有杂质,似乎轻哂:“姐姐,爷爷知道你住这种地方,可是会心疼的。”
时未抬眼,驰庭闲的容貌出挑,发型随意拢在脑后,几缕头发微微凌乱,把那张脸衬得更加不拘一格,脸型优越,五官精致到叫许多女人都自行惭愧,只是眉眼之中总是给她一种很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味道,整个人都像是覆盖一层薄薄的黑雾。
他今年二十一岁,在这样一个花样年纪,他早已从最高学府毕业,现如今已经进入分公司任职,帮驰骋来分忧解难。
可谓……天才。
“劳烦你专程跑一趟了,有时间我会去看望爷爷的。”
她扭头去继续收拾箱子,不远处的惨状被她无视,不想跟驰庭闲多有交涉。
他看她动作,眸光落在她发红的后脖颈上,抬腿,朝着她走过去,将她手中的东西都拿过来:“我来吧,姐姐你去缓一会儿。”
而时未却没了耐心,一双漂亮的杏眼盛着刺穿人骨髓的冷漠与讥讽。
“驰庭闲,这儿可没有他们看着,你这样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面具戴久了不会累的么?”
别人或许赞叹驰庭闲天才少年,八面玲珑,所到之处无一不是赞叹,合群又讨喜,可是她知道。
他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