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太二的损招,目的就是消减梦儒神鸡的锐气,打击他的信心,扰乱他的心绪,俗话说的必先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就这个意思——中间那段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估计说的是下药,我本来想弄点泻药试试,可在萝莉兮的竭力阻拦下还是算了……
毕竟哥们行的端做得正,浩然正气,这种事实在下不去手!
我刚把脚抬起来就感到了压力,说实话,人类花了几千万年才从四条腿走路进化成两条腿,陡然要我改成独木支天,这感觉真适应不了——不过没事,我心里很清楚,周围的革命群众时刻准备建立功勋,要把敌人消灭干净,早就厚积薄发蓄势待发了!
脚才抬起,小钻风已经变戏法似的在边上支了口锅子起来,点火放油,孔老二紧跟着递上筐鸡蛋,锅沿上磕吧磕吧下锅开始煎,香味顿时四溢,他这时候开口了:“饿货,煎鸡蛋来点不?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免得一饿就手软!”
众人群涌,用筷子把鸡蛋糖葫芦似的串起来啃,边啃边围着我们吧唧嘴,太二也俩手指头捻着个煎蛋舔,凑神鸡跟前笑吟吟问:“二位来点不?”
“我来俩,”我嘿嘿一笑问神鸡:“你要不,要不吃输了别给我找借口啊!”
这招是孔老二想出来的,估计是从我找蝎子那事儿上受到的启发,原以为能影响神鸡的心情,可谁知道——这丫根本不为所动,眼皮不抬就是声哼,“哟,就这点本事啊?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搁边上吧,赢了之后我就当庆祝的蛋糕了!”
卧槽!看起来这第一招抽刀断水了,水更流啊!
小钻风还想再言语挤兑添油加醋,只不过我从神鸡的表情已经意识到了战术的失败,根本不耽搁就开始冲他们挤眼:“别煎了!你这不影响咱们的心情嘛?”
神鸡的鸡冠子抖了抖,冷笑一声,眼睛也闭上了。
小钻风哪儿受得了这气啊,抬手就把锅铲给扔了,一转身去了店外——第二招开始。
数分钟后,一片细碎的吱吱声开始在店外出现,渐行渐近,没多会儿就从门外钻了只老鼠进来,紧跟着又是一只、又是一只、又是一只……和上次在世纪大酒店的厨房一样,无数老鼠在小钻风的召唤下扶老携幼而来,潮水般的齐聚一堂。
不用我说,围观群众已经蹬椅子上桌,兴致勃勃等着瞧第二拨攻击的成效。
小钻风隔着门吹声口哨,风起云涌的鼠群顿时炸窝,一分为二猛然朝场中冲了过来,不到十秒钟,鼠群的前锋已经逼近了神鸡的禁区,眼看就要抬脚射门!
就在这时候,神鸡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这苍孙还真不是吹的,一爪子独立,另一爪子居然呼啦啦的不断朝外划拉起来,靠近的几只老鼠顿时被弹飞出去,跟着他又是原地转个圈,后面的老鼠又是一片血肉模糊饿浮遍野……
老鼠越来越多,但神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整个转得和风扇差不多,那老鼠也一波一波的扑上去,然后又一波一波的被弹出来,掉低上之后再不动弹了!
所有人都吓着了,我也忍不住喃喃道:“尼玛这天残脚啊!”
很显然,第二拨我们也失败了,就凭神鸡小马达的形势,估计没等他精疲力尽我先歇菜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就算伤着偷菜的那也是他也自找,咱顾不上了啊!
小钻风抹着眼泪从厨房扛了袋大米付酬劳之后,鼠群这才带着残兵败将退去,店里除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再无一物,不过几乎同一时间,太二已经摸出扇子绕到了神鸡的背后!
第三招:黄鼠狼给鸡拜年!
本来按照安排,鼠群这招行不通之后就该武紧武大郎上了,他去后面把敬老院看家护院的小奶狗牵来,太二暗地里冲神鸡使一坏,让那小奶狗在他眼里就是一黄鼠狼,这还不吓丫一跳啊?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暗号大半天了都没见武紧进来,也不知去哪儿了——我只听说过坑爹的,可没听说过……等等,让我捋捋,武紧是小钻风的七舅姥爷,我是小钻风的表哥,那么按照辈分他这算是坑谁啊?
这辈儿,太乱了!
等半天没见人,急得太二使劲儿打眼色,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那没眼力劲儿的孔老二这才反应过来,哎呀声叫,捂着肚子就冲了出去——这浮夸的演技当然没瞒得过神鸡,孔老二屁股刚离门,他已经边活动鸡爪子边冲我冷笑:
“还有招呢?你真以为,就凭你们阳间这点东西就能把我收拾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了,大大方方坦白道:“是人是鬼一盆水,没卸妆谁知道你貌若天仙还是惨不忍睹啊——不战而降就不是咱哥们的性格啊!”
“世界这么大,我劝你去看看,坐井观天自欺欺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我反唇相讥纯粹嘴快感道:“我劝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切吹切珍惜,待会儿哥们亮剑你可别怂。”
神鸡用冷冰冰的腔调道:“看不出来,现在的人类还这么喜欢自欺欺人呢?”
我感叹道:“你这嘴太好使了——看网文了吧?”
这下轮到神鸡一愣,随口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恍然道:“不看网文那能这么不着四六啊!”
这时候外面传来阵脚步声,我下意识一抬眼,发现太二的扇子已经呼啦啦冲神鸡扇了下来,接着那家伙全身一哆嗦,就和撒完尿之后的尿颤似的周身抖几下,这才莫名其妙的扭头过去——太二及时把扇子收兜里,冲他一乐,神鸡飞个白眼球回头不理他了。
与之同时,孔老二和武紧用火腿肠引着条小奶狗进来了。
只一眼,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进来神鸡回头在同一时间,紧接着这孙子周身的毛就蓬了起来,特别是脖子那圈根根林立,几乎就要展翅欲飞,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哇啊!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胜利眼瞅就要砸我头上了!
“嗷呜!”
神鸡嘴一张,居然发出了虎啸之声,震耳欲聋在屋里回荡,那小奶狗嗷的声掉头就跑,其他人也都被这冷不丁的一嗓子给吓够呛,我更是全身都麻了——我的天,动物园狮虎山也没这么够劲儿啊,丫吃大力了吧?
大力出奇迹啊,要没吃哪儿来这么大威势啊!
在我们一帮人的目瞪口呆中,神鸡轻描淡写道:“我这口技不错吧——你们还有招吗?”
我欲哭无泪彻底泪崩:“你他-妈一鸡居然学外语,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时候,我们距离全军覆没只差一步,我强自撑着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盘算现在投怀送抱让鸡神回心转意的可能性,其他人也眉头紧锁焦躁不安,绞尽脑汁寻招想辙,试图另辟奇径奔向新生活……
我们哪儿还有招啊,能使的都使完了,就差抱鸡大腿跪地求饶了——要现在使的话是不是有点掉价啊,要不再等等?……
就在此时,我们身后一个烟锅巴嗓子道:“嘿,哥几个干嘛呢?”
我们回头,只见小青带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我这才想起他借钱这事儿,连忙道,“那什么,若兮你给小青拿三千块……”这还等什么,赶快打发走完事啊!
话音未落,神鸡突然咯咯咯发出阵母鸡叫,没等我们明白,他已经周身抽搐着瘫在了地上,白沫子从尖嘴边使劲儿淌,一阵阵抖,瞳孔都放大了。
萝莉兮顾不上拿钱,赶上去就把鸡抱怀里了:“怎么着了啊?”
我们也都全蒙圈,杵那蜡像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这孙子不会玩儿碰瓷吧?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青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丫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鸡瘟吧哥们?哎哎哎,何哥你快拉着点,这要鸡瘟还好,万一禽流感你这闺女可危险了。”
我呼呼喘气,到这会儿才把腿放落了地,瘸着坐根椅子上边揉腿边摆手:“不是鸡瘟,你们放、放心吧,这事儿我有谱。”
小青不多说,倒是把边上跟他来这人让前面了:“老赵帮瞅瞅,看到底什么玩意儿?”
中年人直接走了上来,开始掰着神鸡的翅膀东看西看,萝莉兮着急巴拉的问:“他兽医啊你让他看,专业不专业,能不能反应事情的真实面儿啊?”
中年人自信道:“别瞧不起人啊小姑娘,你外面打听打听去,我赵一刀别的不行,但要是说鸡,那可比兽医强多了。”
我们齐齐道:“那您是?”
中年人骄傲道:“我就是这个菜市场里最大的鸡贩子,也是杀鸡最专业的人。”小青跟边补充:“老赵十六岁从业,至今杀鸡已经三十年,死他手里的鸡没一千万也得八百万,都快赶上个小型屠宰场了,所以对他来说,鸡比人还熟呢!”
我们这才恍然:“搞半天您就是万鸡屠啊!”
这话可算给我们解惑了,虎骨慑狼群,屠刀退鬼魂,梦儒这家伙纯粹是被赵一刀身上的杀鸡之气给吓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