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文帝后裔。
这样的身份在大明王廷的确算得上是得天独厚。
在鲜卑族群中有点儿号召力,这也正常。
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就想要颠覆大明,还真没那么容易。
“安排人接触一下。”李恪说道,“不管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会儿对我们而言,终究算不得什么坏事儿。”
“是这个理。”杨师道点了点头。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元平若是真的给大明制造一些麻烦,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倒也轻松了许多。
……
而就在元平的身份渐渐浮出水面之时,大赵王廷。
权万纪和李元景终究还是谈崩了。
其实这并不意外,不管如今大明遇到了怎样的困局,但别忘了,李承乾还没出招呢?
人家正在南边开疆拓土,对这边小打小闹的事儿都没上心过,往大了说,这就叫格局。
你们只会窝里横,但真正的狠人已经在陈兵域外了!
这句是区别。
“权老一把年纪,风尘仆仆而来,怠慢了权老,还请权老勿怪。”在权万纪临走时,李元景还是很客气的将其送到了城外。
利好的事情做不了,但是好听的话却是少不了。
这就是李元景。
“是老朽为难殿下了。”权万纪拱了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殿下请回吧。”
李元景也没客气,见权万纪在仆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也便离去。
回去的路上,李元景颇为感慨地说道:“都风烛残年了,还在为本王那侄儿奔波,的确是辛苦他了。”
“大唐的文人很讨嫌,但有些时候又真的很可敬。”一旁,林州也是感慨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李元景倒是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这话从你嘴里蹦出来,才是最让本王意外的。”
沉吟了片刻,李元景又对林州吩咐道,“权万纪这一回去,大赵王廷是安生不了了,这样,你将你的兵马都收回来,大赵王廷的军务全权交由万俟璞还有叔孙海。
真要打起来,我们那几千兵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林州闻言,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虽然作为领兵的将军,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形势比人强,他手下那几千兵马,这些年就没打过几场正儿八经的大战,真要掺和进去,也就是个炮灰的命。
而在浇河军大营之中,叔孙海、慕容承忠、还有万俟璞等人正在议事。
“浇河郡那边昨日传来消息,杨郡守已经组织了三万民夫正在朝我们这边来,估计后续还能组织一两万的民夫来驰援我们。”慕容承忠说道。
打仗嘛,打的不单单是将士的勇猛,还有后勤。
而如今的浇河郡守杨林,本就是商贾出身,虽然在治理地方上,颇为吃力,但在组织这种后勤一事儿上,倒是得心应手。
“如今就看大唐的反应了。”万俟璞说道。
“与其说是看大唐的反应,还不如说是看权万纪那老匹夫什么时候回去。”叔孙海笑道。
“几位将军,大唐使节权万纪就在刚刚,启程返唐了。”而就在这时,有一将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语气急切地说道。
“这么快?”叔孙海也有些愣神,刚说到你,你就溜了?
万俟璞对此倒是不意外,笑道:“他知道在赵王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直待在这里,反倒是给了我们机会准备。
看样子,接下来的大赵王廷,怕是没有安宁了。”
他话刚说完,又有一将士走了进来,同时还带着林州的亲兵。
“几位将军,我家将军让卑职转告几位将军,我家殿下在回宫时,遭奸人行刺,从即刻起,我家将军将率领大军值守在宫门之外,以防奸人再次谋害我家殿下。
是以,大赵王廷的军务,便拜托几位将军了。”
听他这话,众人都傻眼了。
你忽悠鬼呢?
李元景遇刺?
不过转念一想,众人就都懂了,李元景这是想尽可能的避开这场风波。
当下,众人也就欣然接受了大赵王廷的军务。
等那人走后,叔孙海这才说道:“看样子,这一战避无可避了。”
“本来就避不了。”万俟璞说道,“自从我们开始在大赵王廷清退唐人开始,这一战就已经注定了。
以大唐这些年的强势来看,什么时候能忍受自己的子民被别国欺辱?
更别说蜀王一系早就想对我们动手了。
可真要说起来,本将军又何尝不想称称大唐的斤两?
早些年那种如玩笑一般的嬉闹,终究没试出个深浅来。”
对于和大唐堂堂正正的来一场,万俟璞是真的很期待。
不管是早些年大战苏定方还是最近和李君羡的纠缠,其实双方都比较收敛,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大战。
而听他这么说,慕容承忠和叔孙海也都是搓了搓手。
作为一个武将,有机会和当世强国一决高下,又怎能不兴奋?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自身也不弱,而且闻战而喜久矣。
这就好比后世的漂亮国要对脚盆鸡出兵,脚盆鸡的人绝大多数人怕是不会兴奋,反而惴惴不安。
但如果漂亮国要对兔子动兵,兔子的百姓可能会心有不安,但绝逼有大把的人来一句,干他娘的!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繁荣富强,蒸蒸日上,能带给普通老百姓的底气!
换句话说,老百姓的腰板,取决国家意志。
此时叔孙海等人身上展现出来的闻战而喜,便是如此。
……
当叔孙海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全盘接手大赵王廷的军务之时,权万纪也终于回到了洮河郡境内。
王仁佑、刘树义、杜楚客等人也都在边境等着。
他们也想第一时间得知权万纪和李元景的谈判的结果。
“权老辛苦了。”见权万纪下马车,王仁佑当即就迎了上去,并在一旁搀扶着权万纪。
权万纪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让诸位久等,也失望了,赵王拒绝了老朽……”
他也是颇为无奈,整个人都提不起多大的精神。
出使之前有多少信心,这会儿就有多少遗憾。
“权老不必如此。”王仁佑闻言,也是急忙说道,“赵王冥顽不灵,与权老何干?
权老切莫将这些事儿往自己身上背。”
“对,这事与权老无关,既然赵王冥顽不灵,那我大唐也是时候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