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着气着,衣衣就这么睡着了。或者也可以说是气晕的。
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下来一条被子,正正巧盖在了衣衣的身上。
衣衣的作息规律,她体内的生物钟一大早就把她敲醒了。
衣衣坐起,刚想爬到韩厉床头跟韩厉理论一番,突然发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他还是关心我的吧……”抬手抚摸身上的被子,衣衣是个容易感动的女人。梦里头还在跟韩厉激烈争论的衣衣,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起床就想当面指出韩厉的不对。只是……没想到一条被子就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毕竟,做梦,做梦,梦的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衣衣哪有那样的口才,哪有那样的气场去数落别人呢。更何况,被数落对象还是韩厉。
好吧,她孬了。
作为一名运动员,衣衣一直是起得比较早的。只要前一天晚上不是特别晚睡,她都会在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醒过来。
今天虽然还是周末,但是衣衣还是得回去训练。像她这样的体操运动员,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现在她已经习惯如此。如果有一天不到场馆里去练练的话,衣衣会感觉这一整天都是虚度的。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更何况,教练已经通知她为半年后的世锦赛做准备。衣衣已经开始把每天的训练强度加大到了14个小时。这次难得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衣衣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韩厉,脸上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韩厉熟睡时乖巧的样子,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安静如一根白色羽毛般典雅。是的,韩厉的外在形象一直很俊美,气质优雅而斯文~如果,他不说话,而且不用那种凌厉的眼光扫视人的话。
韩厉身上的白色被子只盖到了他胸部以下。他健硕的肩膀和胸肌裸露在外,好像是一位模特在给居家产品拍广告,此时正在等待一位摄影师站到床头给他摄影拍摄美照一样。
衣衣怕吵醒他,无声地向韩厉说了一声再见。
如果,衣衣没记错的话,这是她跟他共度的第一夜吧。第一次在有韩厉的早上醒来。
轻手轻脚打开卧室房门,衣衣没有选择走楼梯或者电梯,而是选择了二楼的窗户。就是那次衣衣要跳窗却被韩厉逮住的窗户。
衣衣这次没有什么犹豫,她矫健地翻身跳下,平稳地落到了窗台下面的草坪上。
见院子里的蔷薇花开得正艳,衣衣采了一把就往暖王子住院的医院赶。
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目光呆滞的暖王子微微转头,看向门口。
见门外的人是衣衣,暖王子吓得瞳孔放大。他想逃,奈何却动不了。他的脖子被固定住了,想转头到另一边都很困难。
看着病房里如此的场景,衣衣觉得揪心。昨天还好好的一个大男孩,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诶,别动。别怕。我是替他向你来道歉的。”衣衣边说,边慢慢地移动,靠近暖王子。
她把那一束艳丽的蔷薇花摆到了暖王子的床榻旁。
带着吸氧面罩的暖王子不能说话。但衣衣能感受到暖王子的抵触情绪,还有暖王子看她时候,满眼的恐慌。
“真的是对不起!请你好好养病!”衣衣鞠躬道歉。
“我要回场馆训练了。有空,我会再来看你的。”衣衣跟暖王子道别。
看衣衣离开的身影,暖王子不禁流下伤心的眼泪,他花粉过敏,为什么还要把一束花放在他的床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