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莹愕然地看着出现在屋中的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
温秾秾嗔怪地看了眼顾毅,“你这小子也太心急了。”
顾毅轻咳一声,收敛了目光,含笑道:“皇婶教训得是。”说着,目光再次看向陆莹莹,低声道,“你正好要嫁,我正好要娶,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
陆莹莹听了这话,终于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对温秾秾道:“娘娘,时候已不早,我先回去了。”
温秾秾点点头,“也好,顾毅,天色已晚,你替我将陆姑娘安全送回陆府。”
“是。”顾毅毕恭毕敬地应了下来,走到陆莹莹面前,“陆姑娘,走吧。”
陆莹莹咬唇看了他一眼,有些气急败坏,却终究是按捺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顾毅匆匆朝温秾秾行了一礼,这才快步追了出去。
温秾秾伸了伸懒腰,给人做媒实在很累,不适合她。
这么想着,她刚走出屋子,便看到并肩坐在廊下的王厚德和白梨。
她愣了下,看着二人挨坐在一起的亲密举动,忍不住放轻脚步,悄悄走了过去,却正好看到白梨嘴角上不知黏到了什么,王厚德拿了帕子在给她擦。
动作无比自然,而白梨也并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她愣了愣,突然觉得这二人也是挺般配的。
想着,她忽然俯下身去,两只手分别搭在二人肩膀上,然后笑眯眯地说:“二位,我给你们指婚,如何?”
她突然凑近过来,二人都吓了一跳,却在听得她说的话时,二人又有了不同的反应。
王厚德嘴角带笑,明显是乐意的,但白梨却慌得站起身来。
“娘娘别开玩笑,王公公是公公,不能成亲的,我、我不想跟他结对食。”
王厚德脸上的笑意僵住:“……”
温秾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白梨解释道:“白梨,其实王公公他不是……”
“娘娘,我是哪里做错了吗?”白梨有些怯怯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以后改成吗?”
温秾秾:“……”
这丫头以为,她想将她指婚给王厚德,是为了惩罚她?
王厚德被打击得不轻,即便白梨不知道他是假太监,但他自认平日对她足够好,可她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娘娘的指婚,还一副是为了惩罚她的模样。
他有那么差吗?
他目光黯了黯,苦笑着道:“娘娘,别为难白梨了,我、我也没有打算娶妻。娘娘若没别的事情,奴才便先告退了。”
看着走远的青年,温秾秾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真是好心办坏事了,无意间伤到了人家的自尊心。
白梨也察觉到了王厚德低落的心情,往外走了一步,愣愣看着对方走远的身影。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转头看温秾秾,有些局促地说:“娘娘,我、我是不是伤到王公公的心了?”
温秾秾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问道:“你觉得王公公这个人怎么样?”
“他很好啊,很照顾我,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着。”白梨想也不想,便道。
“那王公公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那么非斥嫁给他呢?是因为他是太监吗?”温秾秾问道。
白梨歪头想了下,“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娘娘突然提起,我觉得太突然了,我、我从来没想过与王公公结成对食,觉得有点怪怪的……”
温秾秾失笑,“我还以为你是在意王公公是太监的关系。”
白梨纠结地皱了皱眉,“其实也是有一点在意的,王公公是太监,我嫁给他后,就、就不能生孩子了……”
“那如果王公公不是太监呢,你是不是就愿意嫁给他?”温秾秾挑眉问道。
“不是……太监?那他是什么?”白梨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温秾秾好笑地说:“自然是正常的男人。”
“怎么可能?”白梨失声叫了出来。
温秾秾勾了勾嘴角,突然附到她耳边,“我其实也是听别人说的,但具体是不是真的,只有王公公自己知道了。”顿了顿,她唆使道,“或者,你可以自己去验证一下。”
白梨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王公公是正常的男人?那不就是说,他并不是真的太监?
可是娘娘说,她也不是很确定。
“不早了,早点休息。”温秾秾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回了寝殿。
白梨却愣在原地。
良久后,她想到温秾秾最后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怎么验证?
或者直接问?
但如果王公公确实是太监,她直接问的话,不是很伤人吗?
白梨很是纠结。
温秾秾回到寝殿的时候,顾临朝已经将两个小家伙哄睡了,他自己也沐浴过,坐在床边看书。
见她进来,目光自书本上抬起,“怎么现在才回来?”
温秾秾眨了眨眼睛,“遇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说着,便先走到摇篮边,看了看熟睡中的一对儿女。
“快去沐浴。”顾临朝催促了一声。
“哦。”温秾秾应了声,直起身往浴间走去。
等她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寝殿里的烛火被熄了泰半,只留了床前两盏。
光线昏暗,她走近了,才看到顾临朝已经躺下睡着了。
她撩开帐子,钻了进去,刚要爬到里侧躺着,腰间骤然一紧,已教男人捉住,并翻身压在了身下。
“你……唔!”她刚说得一个你字,便被封住了嘴巴。
帐内光线暗沉,她只看到男人光洁的下颌线条,以及精致的锁骨。
……
翌日。
纠结了一晚上的白梨,决定亲自去验证。
王厚德如今可是大内总管,每日大事小情,也很多。
他忙了一早上,回到屋里准备喝口茶的时候,竟见白梨坐在他屋里。
“王公公,你回来了,是不是渴了?我倒杯茶给你。”见他回来,白梨很是殷勤,倒茶递水的,将王厚德整懵了。
他以为经了昨晚上的事情,这丫头必定是要躲他远远的了,倒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来了他屋里。
他洗过手后,伸手去接白梨递来的茶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没有端稳,他刚伸出手,那茶杯便倒了,一杯子的茶水,霎时洒了他一身,并且好巧不巧地,洒到了他的某处。
王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