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点点头,“那箭的位置在后心处,若无偏差,应当是活不了了。”
丁妈妈感慨地说:“贱人自有天收,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可是是谁要那沈清凝的命呢?”绿俏有些不解。
“是啊,到底是谁派来的?”白梨也陷入沉思。
“就她这作派,保不准是得罪了什么人。”丁妈妈分析道。
温秾秾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他们放了沈清凝一马,转头,她便被人杀死了。
不过对于这种人,没有人会同情。
她轻轻吐了口气,“走吧,去温府。”
……
灵隐道长带着沈清凝好不容易才躲掉了刺杀,一身狼狈地回了落脚处,但沈清凝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了。
灵隐道长心急如焚,连忙找来续命的丹约,要给她喂。
沈清凝这时突然力气大增,用力握住了他的手,“爹……不用浪费气力了……我、我不行了……”
“不,清凝,你会没事的,爹会救你,快把这续命丹吃下。”灵隐道长慌忙要将药丸喂进她嘴里。
“没有用的……”沈清凝摇了摇头,眼角滑落泪水,“我不甘心啊,爹……”
她的心愿尚未达成,没想到就要死了,她不甘心。
灵隐道长将她抱进怀里,忍不住恸哭出声,“是爹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沈清凝虚弱地说:“不怪爹……要怪,就怪温秾秾……”
灵隐道长摇头,“今日的事情,与温秾秾无关,是郭太后,是郭太后要杀我们……”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们父女遭遇大内侍卫的追杀,而那日去摄政王府的时候,他只看到郭太后身边有跟着大内侍卫,所以他笃定,是郭太后所为。
虽然他并不清楚郭太后为何要那么做。
“爹……”沈清凝突然有些急,跟着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吓得灵隐道长慌忙抬袖给她擦,“你别说话了,好好歇着。”
“不……我现在如果不说,便没有机会了……”沈清凝捂着心口,急喘一口气,“我……落到今日的地步,都是拜温秾秾所赐……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我、我要温秾秾来地下陪我……”
灵隐道长怔住,不知该说什么。
沈清凝紧紧抓住他的手,“若你……不答应,我、我……死也不会瞑目……”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瞳孔忽然瞪大,然后头往旁边一歪,瞬间便断了气。
“清凝——”灵隐道长悲恸大吼。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沈清凝的身体凉透,灵隐道长才回过神来,看着死不瞑目的女儿,他心痛难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女儿啊,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这让他往后怎么活?
他抬手拂过沈清凝的眼睛,直到她的眼睛阖上,才颓然地倒在一旁。
昏迷过去之前,他脑海里闪过沈清凝的遗言。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他的女儿本来无忧无虑的,就因为遇到了温秾秾和顾临朝才落了个惨死的地步……
……
温秾秾从温府回来后,右眼皮便一直跳个不停,这让她很是心神不宁。
丁妈妈拿了湿热的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
“没事的,小姐肯定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也好,那我睡一会儿。”温秾秾蹙着眉点点头,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丁妈妈扶着她躺了下来,又替将她湿热的帕子重新敷好,然后拿了扇子,坐在一边,给她打扇。
绿俏将屋里的窗子都打开透气,回来的时候,见温秾秾发出轻细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便对丁妈妈道:“丁妈妈也去休息会儿吧,我来给小姐打扇。”
丁妈妈闻言,便也没有坚持,她年纪大了,这腰背很容易酸疼。
她捶了捶酸疼的后腰,将扇子交给绿俏,嘱咐道:“小姐醒来后,让人来唤我。”
“知道了。”绿俏接替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丁妈妈这才放心离开了。
绿俏坐在床边,给温秾秾徐徐地打着扇。
到了晚上,温秾秾用过晚膳后,依旧没有看到顾临朝回来,只好叫来王厚德询问。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王厚德摇头,“还没有。”
“王爷去哪了?”温秾秾问。
“奴才不知。”王厚德依旧摇头。
闻言,温秾秾感到很纳闷。
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顾临朝是生她的气了,所以才一直不回来。
但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去军营了。
因为白天她去温府的时候,她二哥也不在,大哥说二哥是去军营了。
“那司一有跟着去吗?”她又问道。
“有。”王厚德肯定地说。
温秾秾放下心来。
然而她没想到,顾临朝竟然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好像消失了一般。
她心里变得不舒服起来。
即便要出远门,也应该跟她说一声才是。
可他却不声不响,一句话都没有交代,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她在家里待得有些烦,正好在襄州的百花楼分号,即将开业,她便打算过去看看。
百花楼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了,因此在襄州开设分号的消息散出去后,还没有正式开业,便已经有许多人开始预订座位。
近日才赶来襄州的五长老,乐得见牙不见眼,安排起事情来也分外有干劲。
看到温秾秾过来巡视,立即热情地迎上去。
“楼主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事情进展得如何了。”温秾秾目光打量了一圈百花楼,然后目光落回兴致高涨的五长老身上,“这段时间五长老到处奔波,实在是辛苦了。”
“楼主言重了,我并不辛苦。”五长老笑呵呵地说。
“京城那边的生意如何?”温秾秾问道。
提起京城开设的百花楼分号,五长老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京城就是不一样,达官贵胄一堆,我们百花楼开业那天,险些都要被挤爆了。”
温秾秾并不意外。
京城可是这天下最繁华热闹的地方,百花楼这样的娱乐场所,一旦面世,受到追捧是定然的。
“不过……”五长老顿了下,脸上露出苦恼又生气的表情。
“怎么了?”温秾秾不解地看着他。
五长老这才道:“我们百花楼生意越来越好,又深受追捧,有不少人眼馋跟风,竟模仿我们,开起了相似的楼,想跟我们抢生意。
囤州那边还好,但是京城那边现在已经出现了多家相似的楼了……”
说到这里,五长老忧心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