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秾秾因为他前面说的话,而有些心动。
一边是新来的清秀小倌,一边是顾临朝……
她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松开手里的马缰,下了马。
“小舅一把年纪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既然你要进去,那我便陪你进去,不过事先说好,只能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可以干,而且今晚的花销全部算在你的账上。”
萧彦:“……”
这臭丫头有没有眼光?他怎么就一把年纪了?他明明那么年轻,那么英俊,那么潇洒,那么风流倜傥……
嘁,真是没眼光。
片刻后,二人进了烟翠楼,并要了一间雅间。
看着门外鱼贯步入的少年,萧彦看直了眼。
他没有告诉温秾秾,他其实是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那种特殊的嗜好,所以从来都不涉足这种场合,他情愿去烟絮楼那种地方。
但他又觉得,他都活到二十六岁了,至今没有碰到哪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喜好?
所以今晚才会拉着温秾秾一起过来。
他其实是想要温秾秾为他壮胆。
看着眼前比女人还要妖娆的一个个少年,他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他一边将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少年,一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相比起萧彦的反应,温秾秾的反应却平淡了很多。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看着一个个鲜嫩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她内心也忍不住荡漾了一下,但等一众少年走到近前了,便又不觉得有什么了。
看惯了顾临朝那样的绝世美男,眼前这些少年,真的有些不够瞧。
在她看来,这些少年充其量只能算作清秀,她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内心毫无波动。
不过眼前的一切,倒是给了她一些启发。
京城的达官显贵,是天底下最多的地方,同样的,这种娱乐场所,生意会更加火爆,更加受欢迎。
若是她能将百花楼开在京城,想必生意会比囤州更加火爆。
而且百花楼里清一色都是姑娘,时间一久定会给观众造成视觉疲劳,若是选一些清秀的少年加入,效果应该会更好。
沉思间,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肩膀。
她心下一凛,条件反射地抓住那人的手臂,用力往前面一扭,将那人按在桌面上。
那人估计没想到她会动手,并且力气这么大,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哀叫一声,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姑娘,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您倒杯酒……”
听着他发嗲的语气,温秾秾全身的鸡皮都起来了。
“你倒酒就倒酒,做什么动手动脚的?”她有些恼怒。
这人色胆包天,分明是借着倒酒的理由,想占她的便宜。
屋中热闹的气氛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惊讶地看着两人,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彦目光自那些少年身上收回,落到温秾秾身上。
见她按着那少年不放,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解围。
“这小子不懂事,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温秾秾松开了那少年,突然有些厌烦,皱着眉道:“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先走了。”说罢便站起身来。
萧彦连忙伸手拦了一下,戏谑地说:“才来,你就要走?该不会是怕我那外甥发现你来了这里吧?”
温秾秾挑眉,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怕?”
萧彦噎了下,说不出话来。
“若是你那外甥知道是你带我来的这里,你说他是会气你,还是气我?罚你,还是罚我?”温秾秾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萧彦:“……”
他今日委实不该拉她来的。
若是东窗事发,秾秾可能没事,但他却得直面他那外甥的怒火。
上次的醉酒事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萧彦后悔不已。
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和满屋子的美少年,他眼睛忽然一转,一脸惋惜地说:“银子都付了,总得回一下本吧?”
“怎么回本?”温秾秾无语地看着他。
他舍不得的定不是这些酒菜,而是这些美少年。
萧彦将一壶酒放到她面前,“把这壶酒喝了,你就可以走了。”
“如果我不喝呢?”温秾秾蹙眉。
这整壶酒如果喝下去,就得被顾临朝发现她出来喝酒了。
那等于是不打自招。
即便她什么都没做,但顾临朝肯定会罚她的。
“你如果不喝的话,我可能会一不小心在我那外甥面前说漏嘴,说你出来喝花酒了。”萧彦状似苦恼地说。
“你威胁我?”温秾秾一脸阴霾,“你可别忘了,今日之行,可是你邀我出来的,如果被你那外甥知道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萧彦叹气,“这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今日花了这么多银子,你却连酒都不喝一口,实在太不给我这个舅舅面子了吧。你是不是嫌提着酒壶喝不优雅?那为舅给你倒到杯子里。”
他说是倒杯子里,却直接拿过一个海碗来,把整壶酒都倒到了碗里,然后推到温秾秾面前。
“外甥媳妇快喝吧,这酒为舅刚刚尝过,味道虽然比不上清风阁的百花清酿,但也不差,不喝的话,就太可惜了。”
自上次跟顾临朝一起喝过几杯酒后,温秾秾已许久没有喝酒了,此时看到碗里的酒,已经有些动心,而且萧彦确实花了不少银子。
若是就这么浪费,确实可惜。
想着,她端起碗来闻了闻气味,发现这酒的味道确实不错。
她浅抿了一口,发现味道很是醇厚,便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将碗里的酒喝了。
萧彦抚掌称赞,“外甥媳妇好酒量,真是让为舅佩服!”
温秾秾嘴角抽搐了,将空碗亮给他看。
“这下总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她没好气地说。
萧彦惋惜地说:“如此难得机会,你却急着要走,真是好生让人为难,罢了罢了,脚长在你身上,你要走就走吧。”
温秾秾白了他一眼,嘀咕了句,“装腔拿调!”
“什么?外甥媳妇,你说什么?”萧彦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