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这番话,使穆青在想,大到一个企业,小到一个人,恐怕皆是如此。
你有能力,甚至具备别人不具有的潜质,同时,这种潜质能够给别人提供帮助或服务,那么你就是具备与别人相比的竞争能力。
这种竞争能力恐怕即是经商之道,又何尝不是为人之道?
核心与目的是服务别人。
这并不与自己的与世无争相矛盾,只不过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
与他人一起提供同样的服务时,注意力只放在与他人的对比上,那么你看到的就是一种与世相争,就是我们常讲的竞争。
这个过程中,看到自身的不足时,就会有两种不同做法。
一种是与别人对比,自身不足作为一种外在压力,通过自己内因起作用,从而改善自己的不足,更好地服务别人,也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另一种,外在压力并没能使内因起作用,也就不会改变自己,而是想在不改变自己的前提下,怎么赢得竞争。
这时,采取的方法和措施都会是外在的,甚至是偷奸取巧、尔虞我诈。
即使自己真的赢得了竞争,也并没有因此而使自己更强大,也就没能进一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同样与他人一起提供服务,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看到的就是与世无争。
为了更好服务别人,很容易看到自己身上的不足,就需要不断提升自己。
不断学习不断完善,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那么,无形之中也就在增加自身的竞争力。
这种竞争力并不是在跟别人相比,而是跟自己相比。
这种力量是内生性的,而非来自外在压力。
会更加专注、平静,更有利于服务好别人。
不论争与不争,都要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自己越强大,能力越强,越容易被别人需要。
穆青正想着,就听曹志说到:“明知道bbAd短期内为自己赢得了时间,有另起炉灶的可能,就看集团公司下一步怎么应对了。”
“其实,bbAd为自己赢得的时间,何尝不是集团公司也一样拥有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人家如果想离开集团公司,而集团公司有足够的实力、吸引力,当然人家就不会走,如果没有,走也没办法。”
穆青插话说:“其实,bbAd走与不走不很重要,重要的是集团公司的强大。”
“现在要依赖人家,所以我们大家才会想bbAd走与不走的问题。”
“如果我们根本不用依赖他,自己的产品、营销、成本等因素足够强大,说不定bbAd要反过来求我们。”
曹志看了一眼穆青,继续说:“所以使自己足够强大起来,才是问题的根本。”
“一直苟延残喘地活着,不但不会被人同情,反而会遭人唾弃。”
“现代社会的市场竞争不会相信眼泪。”
这时,王铁走进展厅。
见大家都在等他,就说:“不好意思,刚刚有事耽搁了,让你们等久了。”
“我们先讨论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
“这次JpS公司能够下这么大一张单,没有穆青、建平的努力肯定是不行的。”
“我自己的想法也都跟你们讲过,我想通过这张订单,实现我们加彩产品的转型升级。”
“我们一直都只是釉上贴花,大家都能做,质量也都相差无几。”
“南方很多工厂釉上加彩都已达到一种极致水平,相信你们在广交会上都看过。”
“异形满花,甚至壶、糖奶缸一类的产品不但满花,还要描金,这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如果釉中彩这条路能够走通,短期内我们会以这个品种为主。”
“曹志跟我讲,听说我们跟JpS合作釉中彩,很多公司都在跟我们谈合作意向,希望我们能够成功。”
“所以,我想给你们两个一些物质奖励,不知道你们两位有什么期望?”
刘建平听说有奖励,立刻来了精神。
他跟王铁接触比较少,不敢当面讲,就背后跟穆青说:“可以奖励一套房吗?”
这话被王铁听到,王铁哈哈大笑:“建平,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分房时代过去了,我就是想奖励你一套房,现在恐怕工厂也没有这个实力。答应你也是空话。”
听王铁这么说,刘建平也不再拘束:“当时穆青找我,我还觉得穆青纯属没事找事,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也没费多少事,所以王总,如果不能奖励一套房,您就看着给吧,给什么我们都接着。”
王铁看看穆青:“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做主,奖励你们什么就是什么了。”
“到时候要在总经理办公会上讲一下,确定下来再通知你们。”
穆青和刘建平分别点点头。
王铁继续说:“那我们书归正传。”
“我首先要问的,我们从现在开始,不管什么产品都用建平调整过以后,适应于釉中彩的釉料配方,是否有问题?”
“建平,这个问题我在广州时问过你,你当时回答没问题,请你确认是否一定不会有问题?”
刘建平肯定地回答:“没问题,放心!”
王铁点点头,跟穆青说:“你们生产部组织现有釉料用完。”
“然后全部换成新釉料,这个时间越快越好。记着,JpS的生产一定是这个釉料。”
穆青点点头。
王铁看着穆青:“燃气辊道窑要停产一到两个月普通瓷,穆青,生产安排你们是怎么想的?”
穆青突然想起梁亚静讲,新车间停产高档瓷恐怕不行的事情。
就先把自己原来的想法讲了一遍,然后说:“听梁总讲,高档瓷如果需要停产,必须要经过集团公司同意,这恐怕是我没想到了。”
“如果我刚才讲的不行,是否可以实验一下新车间的烤花窑?”
“不知道这条窑是否可以烧釉中彩?”
“新车间的这条烤花窑,从建成到现在基本没有启动过。”
“这还是从英国引进的窑炉,没有资料,也不知道具体耐火度能不能承受釉中彩的温度?”
王铁没说话,看着大家发愣,估计是在想什么事。
大家也都默不作声,等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