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合宜顿了顿说,“只是没想到,我帮出个冤孽来。那孙小姐,实在过分了!”宜春叹口气说,“这件事你可以不瞒着我的。”燕合宜说,“如果我不瞒着你,哪儿能演的这么真?就是飞尘那儿,我也再三叮嘱过了,不让他说。”
“好啊,他良飞尘竟然凉我也瞒着!”莺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把燕合宜说的话都听见了。她气的直跺脚,“我这些日子,为了你和宜春的事儿,我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头发都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啊!他可好,既然知道实情,也不管我急成什么样儿了,就是咬紧了牙关,不肯说!”
燕合宜说,“他也是没办法,只是现在孙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不能再隐忍下去了。”偏宜春现在比任何时候还要冷静,她对燕合宜说,“不可轻举妄动,况且我也没怎么样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件事完了,再和她说明白也不迟!”
“那怎么行?”莺莺急了,“宜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已经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不能连吭声都不吭吧?再说了,她那狠毒的心思,有一回就有两回,这次是孔力,下次说不定还有什么人呢。”
燕合宜接着说,“是啊,现在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魏老,此人手段阴毒,我实在害怕。”宜春说,“可是,她不会轻易承认的!”燕合宜笑道,“孔力自己说了,他有办法!”
这一天从早到晚,孙西华就像游魂一样,在府里走来走去。她不敢去找魏老,也不敢去问燕合宜,月梅和她说句话,都能把她惊的一身冷汗。这样的折磨,比失去父母还要觉得难熬。月梅说,“小姐,这事儿瞒是瞒不住了,依我看,别人也就算了,你不如找白老板商量商量。就算是被她教训几句,有了解决这事儿的办法,也总比咱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的好。”
孙西华左思右想,觉得月梅说的有道理,她将自己的心思稍稍整理,只带了月梅一个人,去见白听霜了。当她把自己放了孔力,让他去坏宜春的名声的事儿说了一遍之后,白听霜的手抖的厉害,指着她哆嗦了半天,愣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白姨,我知道自己错了,您打我而已好,骂我也罢,可不能不管我啊!”孙西华在白听霜面前跪下,膝行两步抱住她的腿,哭求道,“现在恐怕合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您得帮帮我啊!”
白听霜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无奈的说,“孩子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他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就算没有宜春,你们也没这个可能!”孙西华哭道,“我就是不甘心,这世上的男人我只看上了这一个,却没想到,我有情,他却无意。我只是想,或许没有宜姑娘在我们中间,他就会转圜!”
“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这鬼话来糊弄我?孩子,我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头,不敢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可看人这方面,我还是没走过眼的!你就是嫉妒宜姑娘,记恨她得了合宜的眼,记恨她得着了你费尽心力都得不着的东西,所以才让孔力那么做!”
孙西华被她说的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低着头不肯吭声了。白听霜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能瞒的住合宜,就不来找我了。如果你能早点儿来找我,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孙西华说,“白姨,我现在已经乱了,听说他出府去了,您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那不能!”白听霜帮她分析道,“一来合宜不是那样的人,二来我也会舍着这张老脸,帮你去求个情。”孙西华泪眼汪汪的说,“那,那我改怎么做?”白听霜说,“这件事儿躲是躲不过去的,孩子,要我说,你现在就一条路可走,见了合宜,好好的跟他道个歉!”
孙西华一惊,“白姨,这不行啊,我不能承认这件事!”白听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西华,这事儿你要依了我,就那么做,要是不依,也不必在这儿多费口舌了。”
眼看最后的靠山也要没了,孙西华就算心里万般的委屈,还是点了点头,抽抽搭搭的说,“白姨,我都听您的,等他回来了,我跟他道个歉!”白听霜说,“不只是对合宜道歉,还有宜姑娘!”
想到那个女人,孙西华心里五味杂陈。白听霜说的对,自己对她是又嫉妒又恨。她没有自己漂亮,也没有自己知书达理,更不像自己那样,有个强大的家业做支撑。可她偏偏就入了燕合宜的眼,哪怕孙西华想要伏低做小,都插不进两个人之间。
傍晚的时候,燕合宜终于回来了。白听霜的人立刻报了进去,白听霜亲自迎了出来,对燕合宜说,“我这儿有一件为难的事儿要和你说,正好,小厨房里做了几样小菜,咱们一块儿吃晚饭!”
“白姨,我有些累了,就先不过去了。”燕合宜淡淡的,他知道,一定是孙西华求到了她面前,才会有这么一出。白听霜说,“怎么,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好,这我张老脸也没什么用,不去就不去!”
她转身要走,燕合宜在身后说,“孙小姐做的那件事儿,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白听霜心里“咯噔”一下,既然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自己再装下去也就没意思了。她说,“西华找我来说了这件事儿,她也十分后悔!”
“白姨,话不是这么说,昨天晚上,孔力爬上了醉宵楼的三楼,悄悄的进了宜春的房间,欲行不轨。好在那天莺莺突发急症,宜春陪着她去了医馆,并没有在房间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燕合宜忍着一股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白听霜知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孙西华理亏。她说,“阿弥陀佛,幸亏宜姑娘没事儿,我替孙西华求个情,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