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娘拿着水瓢的手抖了一下,有水撒了出来。黑子双手握拳道,“就是杜子石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大娘,你放心,我和黑子兄弟一场,这个仇,我一定要替他报了!”
“算了,算了,”黑子娘摆摆手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杀了黑子,自然会有恶报,我就好好的活着,睁着眼看他的报应!”听到他们的说话声,莺莺也走了出来,她一见到良飞尘,立刻笑着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说,“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有没有伤到哪儿,快让我看看!”
良飞尘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他一路走来,时时看到燕合宜和宜春两个在自己面前秀恩爱,陈醋米醋不知道吃了多少。此刻自己身边也有莺莺这样嘘寒问暖的红颜知己,怎么能不得意?只是他脸上去故意装作冷冷的,“我没事儿,莺莺姑娘,男女有别,还是不要拉拉扯扯的好!”
他挡开莺莺的手,莺莺满脸的失望,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宜春问,“大娘,圆圆呢,她还好吗,有没有给你添麻烦?”说起圆圆,黑子娘眉开眼笑道,“没有没有,那个小机灵鬼儿,每天嘴甜的呦,像抹了蜜似的,有她在这儿,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她还睡着,一会儿再叫她!”
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村子里有人发现杜子石浑身是血的死了。他全身上下全都是被抓挠出来的伤痕,皮肉外翻,惨不忍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胡二忍不住大笑三声说,“杜子石啊杜子石,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也有今天!”
燕合宜特意去看过杜子石的尸体,忽然想到莲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玲玲已经大仇得报了。想到说这话时她嘴角的笑意,燕合宜明白,这个仇,是玲玲亲手报的!
从良飞尘吃坏肚子该走水路,到这一连串的变故出现,他们已经在此处耽搁太久了。燕合宜等人向黑子娘告别后,迎着清晨的太阳上路了。
“咱们是走水路还是走旱路?如果走水路,那就去找胡二,如果走旱路……”良飞尘的话还没说完,莺莺就把一只还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塞在他嘴里说,“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嘿!”良飞尘狠狠的在包子上咬了一口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儿了?”莺莺转过脸去不看他,把右手高高的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戴着一支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宜春夸张的叫了一声说,“哇,这镯子一定很贵吧?”莺莺笑开了花,“那是自然了,听说是某人的传家宝呢。我向来对这些珠玉宝器不甚了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值不值钱!”
听到这里,良飞尘忍不住叫了起来,“那可是我爹的奶奶的奶奶留下来的,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啊!告诉你们,这镯子价值连城,根本不是用值不值钱可以衡量的!”
宜春和莺莺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燕合宜摇摇头,对良飞尘说,“你啊,怎么一点儿也沉不住气,上了她们的当。”良飞尘无奈的苦笑一声说,“但愿你被宜姑娘为难的时候,不要像我一样狼狈。不过说真的,咱们到底是走水路还是旱路?”
燕合宜说,“水路遇险,还是走旱路安全一些。不过良老板,我们不同路,不如就此告别吧!”圆圆自动站在了燕合宜这一边,宜春和莺莺两个人却难舍难分,不愿意分开。
“怎么不同路,燕合宜,咱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的生死的朋友,你就这么把我抛下,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良飞尘很是不满。燕合宜正色说,“你也知道了,那些人一路追杀,你们跟着我,只会被牵连,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我不怕!”良飞尘拍着胸脯说,“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宜春说,“合宜,带上他说不定还有用的着的地方。”良飞尘点着头说,“没错没错,如果走旱路的话,到了前面我会给你们个大大的惊喜!”
莺莺连忙问,“是什么惊喜,你快说说!”良飞尘期待的看向燕合宜,只见他叹了口气说,“惊喜不惊喜的无所谓,别在病了什么的,给我们添麻烦就是了!走吧,或许前面能雇上一辆马车,这样咱们也能走的快些!”
向前走了七八里,就到了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客商农人不断,他们雇了一辆马车,继续向前。良飞尘眉飞色舞的说,“你们可知道这条官道为什么如此热闹吗?从这往前五十里,有个极大的镇店,这地方有个吓人的名字,叫做丰都!”
“酆都?就是幽冥地府里的那个酆都?”宜春果然吓了一跳,就见良飞尘哈哈大笑,“错了错了,此丰都不是彼酆都。丰是丰收的丰,都是都城的都。说起来这里是往来贸易的大镇,从四面八方来的客商都在此落脚贸易。”
燕合宜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立刻说,“既然你对此地这么熟悉,想来良老板在丰都也有一家醉宵楼了?”没想到还没到地方,就被揭了老底儿,良飞尘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是啊,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宜春一听这话,就对莺莺说,“你可要有个准备啊,在良老板的醉宵楼里,可是美女如云,各个都出色。”莺莺诧异的看向良飞尘,良飞尘连忙道,“你别误会,那些都是我雇来招呼客人的!”
他不解释还好,说的多了就是越描越黑,莺莺失望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用女子招呼客人,和那些青楼楚馆有什么区别!”良飞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她们只是招呼客人,和一般的跑堂小二没有区别,我之所以用女子,是因为觉得这世上男人能做的女子一样也能做!”莺莺气呼呼的转过头去,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