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怒中的男人却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般,感觉到她的阻止,反射性地将她的手从腰上扯下来,顺势将她狠狠一甩——“啊——”他的力道过猛,司徒允惠猝不及防,被他甩得往后踉跄,摇晃了两下整个人不可抑止地往台灯碎渣上倒去。她吓得尖叫,以为自己这下一定会倒在玻璃渣上了。而就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着剧痛来袭时,一只大手很及时地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肢。下一秒,她就被他猛地拽进了怀抱里。他熟悉的气息飘进鼻端,司徒允惠这才感觉到了安全,两只小手本能地死死揪住他的衣摆,趴在他的胸膛上惊魂未卜地微微喘息着。然而她还来不及松口气,他却倏地又狠狠推开她,直接将她推得跌坐在安全的柔+软的沙发里,同时他愤怒的咆哮灌进耳朵里来。“滚!你滚!你给我滚!”岺子睿的脸色微微苍白,指着她怒不可遏地大喝。看到她差点受伤,吓得他连忙伸手拉住她,待到确定她没事之后,怨怒顿时又涌回心里,所以控制不住地将她从怀里狠狠退推出去。司徒允惠跌坐在沙发里,紧蹙着眉头无奈地看着情绪失控的男人,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他妈冷静不了!”他勃然大吼,面目狰狞地狠狠瞪她,眼底布满了伤痛和绝望。冷静?他怎么冷静?她都跟别人结婚了,还叫他冷静?他现在想杀人!还冷静?满心怨恨,他忍无可忍,倏地扑上去狠狠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她,不甘又愤怒地嘶吼着质问,“他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啊?为什么?”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快要被他摇碎了一般,待到他终于停止摇晃时,她已经难受得不行。她捂住胸+口狠狠喘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地瞪他,微微撅起红唇没好气地咕哝,“他也没什么不好呀……”“他哪点比我好?嗯?他哪点比我好?”他凑近她的小+脸,气急败坏地狠狠切齿。“比你年轻。”她怯怯地瞅着他,几不可闻地小声呐呐。比你年轻……岺子睿浑身一震,脸色蓦地变得一片铁青。他死死盯着她满是无辜的双眼,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你、说、什、么?”她嫌弃他!她还在嫌弃他!三年她就曾说过他“老”之内的话……他怎么就老了?他哪点老了?他不过才三十出头,男人三十正是魅力无穷的时候她不知道吗?年轻有什么了不起?他也年轻过!而且她嫁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最多也就比他小两三岁而已,怎么到了她那里就成了娶她的优势了?看他不服气,她默默地看了他几秒,轻轻补了一句,“比你温柔。”“你再说一次!”岺子睿感觉胸腔里的怒焰不停地在沸腾,恨得几乎快要咬碎一口牙齿。“他不会动不动就吼我——啊,疼疼疼,岺子睿你轻点……”她微噘+着红唇不满地抱怨,可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他的双手骤然用力,肩头顿时被他捏得剧痛无比,她恼得冲他没好气地大叫,“你看你看!你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你这破脾气谁受得了你啊!”他连忙松开双手,改为将她抱进怀里,急切地对她说:“我改!我改行不行?你跟他离婚,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行不行?”默默听着他近乎卑微的哀求,司徒允惠心脏微微抽+搐,心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暗暗咬了咬牙,佯装淡漠地轻哼。“我一定改!”他松开她少许,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像是发誓般对她保证道。她神色复杂地瞅着他布满焦急和惊慌的俊脸,紧蹙着眉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她为难地小声呐呐,“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怎么可以说离婚就离婚啊?”“这个交给我!”他立刻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司徒允惠微微挑眉睥睨着他,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不安,问他,“你想干嘛?”“只要你答应跟他离婚,我可以让他主动提出来!”他脸色阴沉,眼底泛着一抹诡异的寒光。爱他这么久,司徒允惠自然了解他的性格和处事作风,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想设计让方智宸犯错,比如“出轨”或“背叛”什么的……“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么?!”司徒允惠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地狠狠瞪他。“为了你我他妈什么都会做!”他铁青着脸与她互瞪,像只受伤的狮子般怒吼。“为什么?”他微微一怔,对她突然冒出的一句有些反应不过来,依旧怨气深重地看着她,愤愤地喝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离婚?”她深深看着他的双眼,轻轻吐字。相对于他的失控,她则显得异常的平静。“司徒允惠你少给我装傻,你心里清楚!”他拧着眉对她气愤填膺的大叫。“我不清楚!”她摇头,固执地非要他说出来。有些事,必须要明明确确地说出来,否则谁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不是吗?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像三年前那样去揣测他的内心,那样太累了。“不清楚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倏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俯首凑近她的小+脸与她额头相抵。眼对眼,鼻对鼻,他饱含哀怨的目光直直射+进她的眼底,嘶声怒吼,“徒允惠,你给我听好了,我他妈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老子爱你!”最后一句,吼得地动山摇。她发现,每当他气到不行时,就会爆粗口。以往她会觉得很无语,而这次,她却觉得有一丝甜蜜……他说“老子爱你”……多么霸道的告白,透着浓浓的深情和一丝丝委屈,让她欢喜,又让她莫名心酸。“不恨我了?”她盯着他,问。她可不会忘记几天前重逢时他曾放言要她生不如死的。“恨!”他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司徒允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冲他叫道:“那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啊?”“爱!”他很坚定地说,续而又补充道:“也恨!”“……”司徒允惠无语了。其实他真的很纠结,爱她是肯定的,但是也忘不掉她曾给予的伤害,最起码短时间内没办法释怀。所以他需要时间去淡忘她的坏,他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平复心里的怨气再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哪知她却连一点时间都不给他,直接就将他推入了绝望的深渊。她真是残忍得够可以的了!“说!你到底跟不跟他离婚?”他心痛如绞,抓+住她的双肩狠狠摇她,咬牙切齿地问。司徒允惠被摇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为难地大叫:“我不能——”她“不”字一出口,他不待她把话说完就倏地松开了她,站起来转身就朝着酒柜大步流星地走去。二话不说,他随手抓了一瓶烈酒就仰起头直接对瓶吹。咕噜咕噜……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把烈酒当成白开水一般猛灌。辛辣的酒液犹如刀子般划过喉咙,很难受,却很好地缓解了胸腔里那股撕裂般的剧痛。事到如今,他拿她没有办法,那就折腾自己吧,狠狠的!或许醉到不省人事,他就可以解脱了。当大脑停止运转,他就不用再想她已属于别人的残忍事实,也暂时不用再这样痛彻心扉。司徒允惠一回神就看见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在喝酒,顾不得头还晕眩着,她连忙跳起来朝他扑过去,担忧地急叫:“喂,岺子睿你别喝了……”他去她家楼下“绑架”她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很多,现在还喝这么猛是想自杀吗?她伸出手去想抢他的酒瓶,他却抬手就将她的小手狠狠挥开,伤心欲绝地大吼,“滚开!”“你想胃出+血是不是?”她恼了,冷着小+脸对他怒喝。“死了算了!”他负气地回吼。吼完之后像个伤心的孩子般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酒柜又仰起头继续喝。“你——”她气结,紧蹙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任性的男人,有种无计可施的头痛。眼看一瓶酒快被他灌下去一半,司徒允惠又急又气,终究是怕他喝出事,连忙又伸手去抢他的酒瓶。“我叫你滚开!”他怒吼,大手一挥,直接将她挥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司徒允惠稳住脚步,微微喘息,被无理取闹的男人气得真想掉头就走,可她又忍不住担心。狠狠咬了咬牙,她见他还一直喝,佯装不耐地冷冷道:“那我滚了。”他吞咽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但并未停止,两秒之后又继续喝。司徒允惠狠狠蹙眉,唇角抽+搐了两下,然后威胁性地冷冷强调,“我真滚了哦!”他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往自己的胃里死命灌酒。司徒允惠气得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走。哪知刚一抬步,她的一条腿却倏地被他死死抱住——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菇凉们,今天就这样了,淼偏头痛犯了,尽量明天多写点补上,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