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未免直接得过头了。
沈习拧着眉,眉眼间的不爽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姜延年也没再继续追问,神色如常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关押罪女叶氏的地牢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
叶绯烟正缩在地牢角落,扎着小人愤愤诅咒叶曦和,突然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过去,眼睛一眯,“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压着嗓音,“我会帮叶姑娘活命,前提是叶姑娘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叶绯烟冷冷道:“这些话,还不用你提醒。我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没有必要再去得罪一个人。”
“叶姑娘通透。”黑衣人笑着夸赞了一句。
“而且我也用不着你救。”她又道。
闻言,那黑衣人也没说什么,因为有狱卒的脚步声过来,他便匆匆离开了。
而另一边,宴会结束后,叶曦和连衣服都未换,直接去了重明殿。
她敲了书房的门,人不在,寝殿里也没见到。
重明殿就这么大,索性她就一个个屋子找。
随手推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房间,一阵热气蒸腾而来,她身上有了微微的汗意。
她心里咯噔一下,已然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重明殿的混堂,专门沐浴的地方。
里面还有热气,她又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人,只能说明一件事。
宣无袂在沐浴。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转身就走的,但是脚步好像粘在了地板上,不想挪。
犹豫了良久。
“殿下站在门口吹风?”
低沉悦耳的男声自薄薄的轻纱帷幔后传出来,也让叶曦和循着声音确定了他的位置。
有风吹过,他的身形在帷幔后若隐若现,他应该是坐在浴桶里,利落的肩颈线条让人挪不开眼。
忽然他前面的帷幔毫无预兆地被风轻轻撩开,男人刚沐浴过后发丝还有些微湿,皮肤白净,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轻轻阖着,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青灰色的阴影。
惊鸿一瞥,叶曦和心脏微微停滞,半晌才想起来宣无袂方才问她的话。
她想吻他的睫毛,在那一瞬间特别想特别想。
“美人出浴,没见过,一时便看呆了,爱卿可莫要笑话本宫。”
她顺手关上了混堂的门,风吹不进来了,翻飞的帷幔也逐渐停歇了下来。
她负着手,大剌剌地走了进去,“今日在大殿之上爱卿突然离去,可是身体不适?”
宣无袂着实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直接进来。
但是转念一想,她应该也没少做这样的事,心中不怎么舒服,但还是强迫自己释然了。
“并未。”他言简意赅地回道。
却也没有解释原因的意思。
叶曦和抿了抿唇,猜测着宣无袂这么淡定,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知道大殿上发生的事。
方才在大殿上无所畏惧,但是眼下这张脸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叶曦和不禁有点心虚。
更具体地来说,是害怕。
她害怕宣无袂为了叶绯烟同她翻脸,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再发生一次,她觉得她可能会疯掉。
“爱卿沐浴的时候都不让人伺候嘛?”她软着声音问道。
“若是有人伺候,殿下还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吗?”
他说话时胸肌连带着腰腹的肌肉微微起伏,细小的水珠顺着腰腹的线条缓缓滑落,最终悄无声息地没入浴汤。
瞥见这一幕的叶曦和呼吸有些紧。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贸贸然便进来了,把持不住,根本把持不住!
“说得也是。”
嘴上毫不示弱,实际已经不知不觉绕道了男人的身后。
眼不见为净。
宣无袂轻呵一声,“殿下是想谋杀臣?”
“爱卿怎会如此想?杀你,啧,本宫可舍不得。”
“殿下是舍不得,还是权衡时局后,不敢?”
他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叶曦和眸光却是微闪,顿了顿,从他背后凑近,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指尖轻轻勾着他的下颌,呵气如兰道:“爱卿想多了,即便有一日爱卿落草为寇,本宫也舍不得杀你啊。”
耳边痒痒的温热气息让宣无袂眸光暗了几暗,呼吸变得有些重。
他发现这女人把他当成太监后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真当他不能对她怎样啊。
叶曦和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退开,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扭头,她的唇瓣擦过他的侧脸,很轻的触感,四目相对,叶曦和想到方才,脸瞬间一红。
“殿下故意的?勾引臣?”他倒打一耙。
“我真没有!”叶曦和双颊爆红,连自称都忘了用。
“殿下又脸红了,也是热的么?”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叶曦和下意识便想到了昨日在他寝殿里,她顺口胡诌的一句,“热的”。
她梗着脖子,也不管他话语里掺了几分讽刺几分轻嘲,“对——”
第一个字的音节还未完全发出,唇便被人突然堵住,等叶曦和从晕晕乎乎、头昏脑涨的缺氧中回过神时,才现在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浴桶边沿上,衣服又褪了大半。
那人的手娴熟地掀开她的裙摆,动作粗暴地在她腿上摩挲,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说实话,并不是很舒服。
叶曦和能感觉到她的大腿应该是被揉红了。
“你轻点儿。”
她没想到,自己一开口的声音竟然能如此娇媚,不像是不喜,倒像是勾引。
因为她明显听到男人的呼吸声又粗重了几分。
“殿下不带这么折磨臣的。”他额头上青筋直跳,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叶曦和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有些怕,那些未知的恐慌感让她的涌上的情欲瞬时消下。
“咳,本宫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了。”
她将滑落的衣衫迅速扯起,虽然声音强自镇定,但背影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宣无袂咬着牙,到底也没有拦她。
他覆上额头,只要一闭眼,脑子里便是叶曦和的脸,她在他耳边低呼的声音,她的每一寸肌肤……
眼睁睁的肉在嘴边却要不能吃,最后还只能靠自己解决需求,厂公大人自觉从来没有这么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