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庭院上，地上脏兮兮的，随处可见的鸡屎鸭屎。在老王家，已经司空见惯了。
就连村长和村长媳妇两个人都一直捏着鼻子站在那里。
村长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早晚禁止你们这些养猪养鸭的，到时候在村北头的山上整几个养殖场出来，谁想养去那里养去，这弄整个村子里都臭哄哄的，一点都不美化环境。”
平日里除了鸡鸭鹅在院子里欢腾，院子里的人几乎是不愿意多停留一刻的。没有人愿意多闻一下鸡屎鸭屎味，还有从猪圈传来的猪粪味。
也不是所有人家都这么臭，只有不爱护卫生的才会这么臭。
就算是王三有这两口子，也从来没有在院子里多站一会儿，走路都要踮着脚走。生怕一不小心踩了雷。
今天不一样了，家里出了事！也没有有人理会院子里脏不脏了。
王三有直接坐在地上大哭，也不管地上有没有鸡屎鸭屎了，就算是粘在裤子上，也不去理会了。
徐小花就坐在他边上，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的说“俺娘亲来，这么年年轻轻就走了，这是上辈子惹了谁呀？”
徐小花的哭声被屋子里的小雨和洋洋听见了，两个孩子也不做作业，也不画画了。
支楞着耳朵听。
“洋洋，你听？”
“怎么了？”
“我妈，奶奶死了。”
这俩男孩子都给奶奶亲的很，一听到奶奶死了都往外面跑。
看见这两口子在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跟着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俩人一边哭还一边喊“俺的奶奶来，你咋就这么年年轻轻就走了呀？”
王三有和三有媳妇两个人只顾着哭，也不管孩子哭了说了什么。
村长和村长媳妇也只顾着抹眼泪也没听到这孩子在哭什么。要是被听出来了，这俩孩子免不了要挨一顿打了。虽然院子里的人听不出来，但是院子外面的人却听出来。
老王家的庭院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哭声惊动了狗叫声，狗叫声惊动了四邻的人。
这个点剩是傍晚六七点钟，村子里还有炊烟升起，还有没吃饭的，还有正在吃饭的。
“你听，老王家有哭声，好像是小雨在哭。好像说他奶奶死了。”关键是离得越远，越听得清楚。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赶紧去看。”墙那边的邻居绕着大圈往这边跑来。
对门的邻居王家胖嫂子也被惊动了。
王家胖嫂子的小儿子想吃韭菜炒鸡蛋。她刚从割了一把韭菜摘干净，洗干净，切了以后正往锅里倒呢。
这个时候听见院子里一阵子的狗叫声。赶紧举着铲子往外面走。
以为是谁来了，看见门口没人，又往外面走，就听到就听见了老王家的哭声，侧耳听去，听见了小雨清脆的在哭奶奶没了。
“嗯。胖哥不好了，不好了，老王家死人了，老嫂子死了，赶紧看看，赶紧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这可了不得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王嫂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看她平时也没病没疲的，说死说走就走了，这人呀，可真是脆弱呀。
别看平日里王胖嫂子叽叽喳喳的不愿意吃一点亏，但是当他看到邻居家出事了，也很热心的要去出点力。
王胖嫂子的小儿子还在灶台边，一边烧着火，一边喊自己的妈妈妈锅糊了，快下鸡蛋呀。
“还有时间下鸡蛋呀，先把火灭了吧。没听见外面出大事了吗？还鸡蛋鸡蛋鸡蛋，鸡蛋是你爹还是你妈？”
小孩子抹着眼泪哇哇哭，“我的韭菜炒鸡蛋，妈妈不给我做韭菜炒鸡蛋了。”
结果他的哭声遭受到了妈妈的一顿骂。
“你没听见吗？邻居有人在哭。我得赶紧去看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老太太没了？”
“可是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要吃韭菜炒鸡蛋。”
“你这个自私的小孩子，你就知道吃吃吃，你不知道我们都姓王吗我？老王家有难，你不去帮忙叫人家笑话死。”
王胖哥叼着烟坐在床上，记账。他也是在山上打石子的，每天打了多少石头，都会用本子记下来。
听见自己老婆在外面喊，吼着嗓子问“啊，你说什么啊？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又听到院子里回应说“不好啦王嫂子死了。”
“嫂子，哪个王嫂子？”
“有几个王嫂子不就是于凤吗？那个地主小姐。”
“啊，王嫂子死了！”
王胖哥一激灵，叼着烟，披上衣服往外面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又跑回来穿鞋子。
穿上鞋子以后继续往外面跑。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去看看，这可是了不的大事。”
嗯，这对王胖夫妻走到大门口，其他邻居也都过来了嗯，就问这个王胖嫂子，“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不知道吧，王大嫂子死了，你没听见？小雨在哭奶奶吗？”
顿时间又把他家的大门给挤满了，就连院子里都站满了人。
老王家好久没有这么吵闹了，上次吵闹还是书叶从这个院子里搬走的时候呢。这回涌进来的邻居比上回还要多的多。
院子里被围的满满当当的，也没有人去打扰王三有，一直站在那里，跟着抹眼泪。
突然有一个小孩问道。“死人呢？死人在哪里呢？”
大家都看向那孩子，然后四处找死人的影子。
村长的媳妇田月娥说道“别找了，别找了，死人还在医院里呢。书叶已经去接了，这回子应该在路上了。”
……
书叶和姑妈两个人撵着毛驴车在路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书叶问了姑妈一句。
“姑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傻孩子，你是有学问的，我们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鬼，要是有的话，那也是人装的，都是人吓唬人。”
“人吓唬人？”
书叶的脑海里顿时想起了白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片恍恍惚惚的树叶。
“姑妈，今天刮风了吗？”
“今天像晴的天，一点风都没有，闷热的很，哪里里来的风。你看到现在都没怎么刮风呢？”
“难道是医院里和家里的情况不一样。医院里起风了。”
“怎么可能呢？这在整个双理镇上的天气情况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