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小姐?为什么?”
黑魔会的总部,桑奈尔来到了关押着荆棘的牢室,她也想看看传闻中神秘刺客组织中的成员会是个什么样子,结果却连阿露伊正守在牢门外面。
“嘘。”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阿露伊示意对方稍稍过来,当对方照做后,她指了指了牢室的里面。
“睡了?”
牢室里两个人,雷文倒在一张椅子上,荆棘仍是被吊在半空,二者都呈现出熟睡中的状态。
“不是睡了,是记忆读取。”
“记忆读取?”
桑奈尔差不多明白了。
记忆读取,字面意思,就是一种可以强制读取他人记忆的黑魔法。
这需要用魔法强行冲破他人的意识防护,而后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浏览被施法者尚能响起或已经封存的所有记忆,同时也要切身体验到对方在记忆中经历的所有喜怒哀乐。
利用这种魔法可以十分完整地从目标身上获取到足够准确的信息,但即使对雷文来说,它也是极其伤身费神的手段。
所以,阿露伊会提前守在这里也就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呢?”
桑奈尔还有一点不解。
“明明都已经抓到了,想要她把一些事情吐出来,应该不难吧?就算是为了信息的准确性,也是有其他强制性的方法。”
“你直接说恶魔契约就行了。”阿露伊接茬道,“第一点是为了节省,第二点,你们的大会长能看得出,牢里这位妹妹在精神上的韧性,很足,而且她不怕死,不怕折腾,更没什么牵挂,要让她主动在契约上签字,也许要比直接读取记忆还更费周章。”
听过对方所述,桑奈尔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雷文做出眼前选择的缘由,但片刻的停顿后,阿露伊又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的会长一定要攻打拓伐国吗?”
“不是说,拓伐国有个叫麦威娜的,雷文会长。。。欣赏她的才华。”
“哪有为了一个女人就发动的战争啊。”阿露伊眯起眼睛,“其实他这样做,都是因为和女王签下的契约。”
“也对。”桑奈尔反应过来,“会长要为神谕国解决困难,拓伐国一直挑起争端,这样的确很麻烦,打下来,就一劳永逸了。”
“这只是其中一层。除此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神谕国的军队,太死板了。”
“死板是指?”
“他们只会去打,自认为正义性的战争。”阿露伊解释道,“但是神谕国现在所面临的危机,并不是只在本土上就能解决的,而你们的会长,也没有耐心每次打算出兵之前,都在议会里和其他人费一番口舌。而且让神谕国军违背心意去打对外战争,一定程度上讲,也算是违背了契约上的内容。”
“原来如此。”这时候,桑奈尔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了,“会长需要一把对外的刀子,拓伐国就很合适。”
“是这样,所以以大见小吧,你们的会长,同样也觉得拥有一个拓伐国那样的刺客组织,对未来可能面对到的问题是会有所帮助的。”
“所以,会长他才不仅仅满足于,只从对方的嘴里套出一些信息吧。”
“对,不过除此之外的,他对这个冷冰冰的小妹妹本人应该也感兴趣吧。”
“噎!”
交谈之中,阿露伊和桑奈尔忽听得一声干呕,循声望去,果然是牢室里面雷文的状态不佳。
“会长,您没事吧?”
急匆匆开了门,桑奈尔同阿露伊一齐赶了进去,前者以关切的语气询问的同时,后者已经开始运用神赐法术为雷文恢复。
“压抑,太压抑了。。。”
接受恢复魔法的同时,雷文的呼吸仍旧无法平稳下来。
“会长,您这是在她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分开来讲,其实也都没什么,但是所有事情连在一起,时间久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的。。。”
“看来具体的内容不太好讲。”
施术的同时,阿露伊参与着交谈。
“这样的话先不要讲了,把身体和精神都放松,等全部恢复过来再说。”
“嗯,在那之前先听我安排。桑奈尔,荆棘一时半会还不会醒,你先把她放下来。”
“是。”
没有过多询问缘由,桑奈尔直接去照做了。
“放下以后,你去王都里找个书店,去买一本叫做,《纵舞女》的书。”
“听名字不像什么正经书。”阿露伊接话道,“你看那种书做什么?”
“首先不是给我看的,而且那是本很正经的书。”
雷文说着把眼皮往荆棘的身上翻了翻,阿露伊方才明白,这本书应该是出现在了荆棘的记忆里。
“好吧,你还有什么安排?”
“暂时先这些。。。”
喘了口气,雷文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
“阿露伊,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如果黑魔法使用得当。。。”
“也是可以受人尊敬的是吧?”阿露伊很明显自己念叨过这句话,“你突然跟我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我很快就能向你证明了。”
当荆棘再次醒来时,牢室里只剩她一人,大门也已经重新锁上,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四肢不再由锁链束缚在墙壁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能让行动相对更加自由的镣铐。
「“再见了,世界。”」
心中想着,荆棘一头撞向了随便一块墙壁,然而一道紫光却在二者之间亮起,将她整个人又弹回到牢室中间。
“吼!吼吼!”
无法触及墙壁,荆棘将用来刺杀他人的手段反复尝试着用在自己身上,可镣铐的设计让她完全无法规范动作和使上足够强的力。
“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
雷文就像鬼一样,又在荆棘试图保护住组织秘密的时候悄然出现了。
“即便有魔法的存在,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世界上每个人的生命也都只有一次,如果真的把一切都奉献给他人,那对自己就太过残忍了。”
不知雷文在唠叨什么,荆棘背过了身去。
“你想知道那舞女在后面的故事吧?这本书,我给你留在这里。”
讲过最后一句,雷文再次幽灵般地离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荆棘才把目光投向对方留下的东西,又继续踌躇了好一会,才上前动手将之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