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没有特别的事要待在办公室不可,曹恒便衣走访辖区每一个派出所,就想了解当地的情况,
了解到的情况不容乐观,也有人用微薄之力守护一方安宁,这一点让人感到欣慰。
一个只有五人的偏远山区派出所办公点是一栋破旧的青砖瓦顶,
有人靠着所里唯一一辆上世纪的吉普车用心为民服务,或许就是金钱利益越少的地方越能保持人心真善美吧。
不负责任、敷衍了事的真管不过来,就算去所里当面批评,过后该怎样还是得怎样,只能抓大头放小头,有人会慢慢清理。
隔三差五消失,又突然出现,最主要的工作是找梁思羽等人讲故事,还真让人拍到工商局长的老婆约隔壁邻居开房的照片。
接近五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小孩子,大骂,“贱人,我他妈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也别太伤心,老夫少妻都这个样,你应该早想到会有今天的事,你满足不了人家,有人能满足她啊,这世道分开三天都有可能老婆不在是你老婆,乖啊,别哭,真丑。”曹恒嬉笑着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其他人感觉自己头上也多了一顶帽子,谁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样,尤其是几个老婆不是原配的人舔了舔嘴唇,
心里幻想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因为很清楚他们的感情是从违背道德开始产生的,越想越委屈,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老婆子女日子过得舒坦一点嘛,
娶年轻的老婆图什么,就是图年轻,图新鲜感,到头来就是燃烧自己照亮她和年轻小伙。
曹恒把目光转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梁思羽道,“你老婆可能更夸张,我改天让朋友去拍几张她的生活照,听说你老婆很懂得保养,像个三十来岁的少妇,这样的女人最享受男人追捧。”
梁思羽指着曹恒大声说,“我要告你造谣,污蔑......你他妈不是人。”
曹恒把他的手从眼前拿来道,“有证据吗?你作为曾经的法院院长张口就来啊。”
“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以前你能随意更改判决结果那是因为有权利,今天你是阶下囚,我想对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曹恒开始讲故事了,
他三天两头跑过来聊天,不说别的就聊人性,把他们的老婆在外面可能干的事都说一遍,每次说完就离开,这次带来照片,
在拘留所里的日子本来就很无聊、压抑,心里的想法本就多,再加上他添油加醋的描述,开始有人受不了,快要精神崩溃,
省纪委过来只是简单问话,大家都在死扛,人家问一次送回拘留所就没有再过问,似乎是把他们忘了,
脸上挂满泪痕,面如死灰的工商局长无力道,“我要见纪委工作组,我有事要交代。”
“不用着急,纪委正在忙着调查几个投诉案件,很快就会轮到你们了,趁着还有些时间好好想想怎样给自己减轻罪名,
大家年纪都不小了,出来还能干点啥,有可能子女都不想认坐过牢的爸爸。”曹恒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样。
继续说:“你们或许会想着承担下所有责任保住身后的人,用知道的情况威胁外面的人给子女安排好工作,这是你们心里唯一还在侥幸的,可是谁都敢保证你们会不会被灭口,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哦,”
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现在还能活着是上面觉得他们还威胁不到人家,再则,大佬们不会亲自参与脏事,
一般是由家属出面,感觉瞒不住真要查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该离婚离婚,该断绝关系的断绝关系示人刚正不阿形象。
眼看今天的量差不多了,曹恒说道:“过几天再来看你们,嫂夫人们我会替大家看着,有什么情况会及时转告各位哥哥。”
回到单位,张姐一身朴素的衣服,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打扫,见到曹恒亲切的打招呼,
曹恒只是简单点点头回应,拦住路过的老警员问道,“张姐来咱们局里几年了?”
老警员一脸严肃道,“你动谁我都支持,张姐不.........”
怕被人听到误会,曹恒立即打断道,“妈的,你在想什么呢?”
继续说,“我看她周末都不休息一直在干活,院子反复扫了又扫,她是本地人吧?”
“丈夫和两个儿子以前是我们局里的,在一次抓捕行动中都牺牲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担心她没人陪会疯掉,所以大家才在局里安排一个清洁工岗位,她的工资是大家凑钱发的。”
“大家工资都不多,这个月开始她的薪水由我来发吧,她挺热爱这个地方的。”公共区域每天都要重复打三遍,没人要求她,也没人会监督她有没有把事做好。
“最爱的人工作过的地方,她是带着三个人的热情在这里工作,她的工资还是由大家一起发吧,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全局百十来号人摊到每个人身上也就几十块钱。”
张大姐的事挺让人感动,他们的感情曹恒不想打破,于是不打算参与,也不能随便增设岗位,“行吧,那我就不参与你们的事,帮我通知一下大家,不需要值班的同事下班到对面老三羊肉馆吃饭,我请客。”
“早就等着你这一顿饭了,我把文件存放好就去通知大家伙。”老警员拿着方案袋走远。
局里的人好多都没认全,可以借着这次饭局和大家拉近关系,同时放点假信号出去试探有没有内鬼。
上京出发之前没带什么钱,日子过得和普通公务员没什么区别,再则,瑞文消费真的很低,十块钱就能解决一顿饭。
今天是发薪日,半个月的薪水加上卡里3000块钱应该足够这顿饭钱,又不能去娱乐场所玩,只是约在一起简单的吃饭喝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