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唐墨还是没能开得了这个口,只能在俞澈满脸的“你居然没抓住这个机会?”和唐宜“好可惜哦~”的神情中以“该用膳了”的借口将话题扯开。
晚膳后的,甥舅俩一前一后地出了寿康宫,眼看着便要分道扬镳时,唐墨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太傅,可否跟朕说一说,往日你都是如何表达对太后的敬仰之情?”
俞澈脚步一顿,饶有兴致道:“陛下这是以天子命令臣将家中私事告知?”
唐墨:……
小小的人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一个眼神,让身边的宫人都退下后,方才在石灯下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俞澈的袖子。
“舅舅,您跟我说说吧?”
年幼的天子仰脸看着高了自己半个身子的长者,眼里带着一丝恳求,那模样,让原本打定主意要好好拿乔的俞澈一愣,而后一笑:
“呵……墨墨啊,你方才要是这般对你母亲,她绝对妥协了,知道么?”
话毕,向来谨慎守着君臣之礼的俞澈竟是伸手抚了抚小天子的头顶,继而后退了两步,俯身行了一礼,道“臣告退。”
-
次日,户部与兵部便开始为了军中将士的军饷和抚恤金而开始忙碌,不仅如此,除了该给的军饷,唐宜还向唐墨提出,论功行赏的日程要提上的日程了。
只是这一次,别说是朝臣了,便是天子都露出了为难之意。
“母后,此番抚恤金和军饷已经将国库中的物资还有新晋皇商提供的银钱耗费得差不多了,论功行赏能否往后推一推?待过了这个冬天,若是无天灾,儿臣一定的让人去办这件事。”
听着唐墨这番话,唐宜的眉头却是狠狠皱了起来。
“不可,必须提上日程。”
此言一出,寿康宫内原本祥和的气氛立刻消失殆尽,年幼的君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掩下,半晌,方才道:
“好,儿臣这就去想办法。”
说完,身着龙袍的天子便起身告辞道:“那儿臣便先去处理公务了。”
“陛下。”眼见着小皇帝要离开,唐宜却是开口道,“虎符先还给哀家罢。”
……
这一瞬间,年幼的君王眼里闪过万千思绪,心中更是波诡云涌。
“……好。”
最终,那根木条还是被小君王置于唐宜面前的圆木桌上。
“起驾回宫——”
直至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唐宜方才将拿起桌上的木条,却是半晌无语,只是一面把玩着残缺的虎符,一面在思索着什么。
“……娘娘为何不告诉陛下实情?”一旁的南南看不下去了,有些担忧道,“您这般,便怕是会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放不下这军权?”唐宜淡淡一笑,而后将虎符收了起来,“无事,这般也挺好,起码接下来本宫做的事情,外人皆不会怀疑到陛下身上。”
“可是……”
“不要可是了,去,将哀家的佩剑……哦不,将先帝当年赠予哀家的御龙鞭取来。”
“是。”
最终,南南还是应声退下,徒留唐宜一人继续思量着什么,见此,神识中的系统立马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