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宜十分和系统插科打诨时,唐墨带着自己的侍从匆匆朝私库而去。
是的,唐宜没有猜错,那天她送的所有玩物,唐墨是直接让人放进了私库。
毕竟那么大一箱子的民间廉价玩物,唐墨第一个没有时间去翻,第二个没有兴趣去玩,第三个……
说实话,自小见过太多宝贵物件的唐墨,从心底里认为,这些东西只是母亲用来敷衍自己的。
当然,这第三个想法一出来便被他压了下去,甚至于,在听完昨天母后和太傅的对话,还产生了巨大的愧疚。
但,即便如此,唐墨对这些所谓的民间的孩童玩物都提不起兴致来。
可……
“陛下,到了。”
心腹荣实的声音打断了唐墨的思路。
“除了容实,你们都在外头候着,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靠近私库一步。”
小皇帝一面嘱咐着一面快步朝私库而去,所有人严阵以待,心腹荣实赶忙推开门。
冬日,寒风瑟瑟。
私库外,所有宫人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候着。
私库内,荣实将浮沉别在腰间,而后将那口的沉重的檀木箱子搬到唐墨跟前。
“陛下,都在这里了,这上面的锁还是老奴那天落的。”
荣实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钥匙。
咔。
檀木箱的锁被打开,荣实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箱子是太后身边的南南宫女收拾的。
里头的每个物件都被好好地摆着,因为东西太多,箱子被装得满满当当,最上面是两只活灵活现的小蚂蚱。
这一刻,唐墨的脑海中再次响起昨日唐宜的声音。
“这个蚂蚱是母后跟我的左前锋学的,他有两个儿子,参军的时候,大儿子已经认得人了,
说是看见他出征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没办法,左前锋只能从路边摘了几片叶子,给儿子编了两只小蚂蚱,说是等打完站就回去带他捉蚂蚱。
但是……去年,他替母后挡了一箭,等敌军退去时,他已经没气息了,
后来我坐在他的墓碑前,亲手编了了这两只蚂蚱,想着,要是我能活着回来,就带着我们墨墨也去捉蚂蚱……”
蚂蚱底下是一个画着水墨画的风车。
“这个风车啊……是母后第一次带人将敌军杀退五十里时,镇中一孩童赠予母后的,
就是样子比价单调,幸好咱们的军师画技不错,我让他给你添了几笔……”
风车被拿出时,上头的小扇叶还悠悠地转了起来了,作画之人心思很是巧妙,原本平平无奇的小风车转起来后,上头的水墨画竟是如同实景一般,看着好不巧妙。
“将这个给朕。”
绅士神差的,唐墨伸出了手,荣实一愣,连忙将手里的风筝递给他。
唐墨轻轻吹了吹小风车,而后看着荣实一样样地将东西从箱子里清出来。
每拿出来一样,唐墨的脑海里便浮现着昨日唐宜的话语。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唐宜的介绍让人十分印象深刻,还是自己记忆绝佳,竟是能够做到每一个字都清楚地回忆起来。
而随着每一样物件都被拿出来后,唐墨终于看到箱子最底部的一块墨色木条块。
这木块……怎么说呢……就是丑得十分突出。
“陛下,可是这个?”
见唐墨怔怔看着这木块,荣实正要伸手去拿时——
“朕亲自来。”
唐墨站在箱子边沿,而后伸手,从箱子的最底部,拿出了那个墨黑的木条。
昨日唐宜拿给他看时,唐墨并没有过于关注,而眼下,当他拿到这个木块条时,方才发现,上面几乎布满了暗红的血迹。
所谓虎符,唯有主帅可使用,所以上面的血是谁的,已经无需再问。
“荣实,你可见过虎符?”
唐墨左手拿着水墨风车,右手捏着虎符,问道。
“奴才只是早年有所耳闻。”
“那你现在有眼福了……”
“?陛下是说……”荣实看着小皇帝捏在手里的木块条,满脸吃惊。
“太后说这是虎符,你怎么看?大胆说。”
“这……陛下恕罪,对于虎符,老奴所知甚少,只是有听说过当年太祖其实早就将虎符赠予太后娘娘了,并秘密委任太后娘娘为军中主帅,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这虎符究竟是何样子,什么时候到了太后娘娘手中,我等自是不知,
只是当年太后娘娘手持虎符出征,是凭借着一把红缨枪以及首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方才在军中站稳了脚跟。
按理说,这虎符作为主帅的身份象征以及调度军士的信物,应是不会这般随意,陛下可去问问太后娘娘,
毕竟娘娘这般轻松便将虎符归还,想来自是不会对陛下有所隐瞒。”
听着荣实的话语,唐墨的神情越发复杂,沉默一会儿后,终是将手上的风车放下,捏着虎符转身离开。
直至即将离开库房时,方才十分随意地吩咐道:
“东西收好,让人送到朕的寝宫去。”
“是。”荣实一顿,等下意识应完声后,方才反应过来天子说的,是那一箱子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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