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厨子当时就愣住了,顿了顿才道,
“这个奴才可不敢,我怎么敢同两位殿下一起吃东西呢……”
“诶,是燕王殿下赏给你的,有什么不敢的呢,”
柴靖南嘴角带着调皮的笑意,
“还是说、这汤中有什么特殊的‘调料’,是你所不能吃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厨子开始发抖了。
不等他再狡辩下去,早已被柴靖南给打断了,
“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知道么?下午的时候,不是有个人给了你一包东西、特意嘱咐你放到羊汤中,还说什么、不是用羊汤来引发就不起作用的么,你怎么会不记得呢?对了,你和那个人不就是在王府内院厨房的后面见的面么?”
“你、你怎么会……”
那厨子连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柴靖南笑容满面地道,
“我怎么会知道是吧?因为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厨房的屋顶,你们两个所说的话、我听的可清楚了呢。哦、对了,当时那个人还说,本来只想除掉什么小秦,现在却送上门儿一只燕子,能够一并解决了、还真是意外的大礼。诶、我说,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啊?我倒想问问他、四叔哪里象燕子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任谁都能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朱樉气得一拍桌子朝着那个厨子大声质问道。
那厨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猛然疾速弯腰、从靴筒中拔出一柄短剑,恶狠狠地骂道,
“你、你这小子真是可恶……”
“可恶的人是你才对吧,竟然敢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害人!”
声到人到,就在短剑刚刚握到那个厨子手中时、柴靖南早已到了他面前,右手拂向他持剑的腕子,左手剑指随即点出。随着“当”的一声响,短剑落地的同时、厨子身上的几个大穴瞬间被封住,整个人摊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从窗外射入两把飞刀,分别刺向了朱樉、朱棣兄弟二人,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中的郑和挥剑挡开。
柴靖南一见喊了一声,
“三保哥哥,保护好两位殿下!”
话音未落,人已冲出了房门,可刚刚来到院中,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道,
“小家伙儿,你回去保护四爷,那几个杂碎交给我们了!”
“好嘞!”
听出是武平文的声音,柴靖南自然放下心来,看着几条黑影儿在夜色中划过,会心地一笑、转身回到了房中。
此时,朱棣正陪着二哥坐在那里,郑和侍立在一旁。见他回来了,朱棣很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靖儿?你没事吧?那刺客呢?”
“我没事儿,”
柴靖南笑眯眯地道,
“至于那几个刺客有祝伯伯他们去追了,绝对跑不掉的。”
“哦,那我可就放心了。”
朱棣长长地松了口气,又转向了朱樉,
“二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二哥还好,”
朱樉看起来确实被惊到了,可还是能够保持着镇定、苦笑了一下道,
“四弟你真说对了,这暗箭确实很难防。”
“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是问问您的这位厨子,给他‘调料’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吧。”
柴靖南怀中抱着剑、悠悠地道。
经他这一提,朱樉也如梦方醒般地转过头、盯住了那个厨子,
“这位少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还不从实招来!”
“我……”
那厨子已经坐在地上很长时间了,眼珠子一直在转个不停,现在见朱樉问了,忙道,
“请殿下开恩,奴才真的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朱樉大怒道,
“你在我这王府中也有些年头儿了!孤王一向待你也不薄,难道还有什么人在逼你不成!”
“殿下,的确是有人逼迫奴才的,”
那厨子因被点了穴道、行动有些不便,可还是勉强地磕着头道,
“实际上,给奴才药的那些人、将奴才的家人做为人质关了起来,说奴才不照他们说的做、就将奴才的亲人全都给杀死,所以奴才……”
“你的家人?!”
朱樉可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被骗住的人,听他这么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问道,
“你还有家人的话、怎么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
那厨子顿顿、才又道,
“奴才因为成了内侍,一直被族人所不齿,所以奴才从未提到过他们。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奴才的家人,奴才总不能置其性命于不顾,求殿下开恩……”
“那么我问你,让你来毒害孤王和燕王殿下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朱樉冷冷地问道。
那厨子再次磕着头,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他们拿了药来威逼我暗害两位殿下,奴才错了、奴才该死……”
“你的确该死……”
朱樉真的很生气,真想当场就杀了他,可是这家伙毕竟是王妃的族人,如果处置起来总还是要和她打个招呼的好,不禁开始犹豫起来。
看出自己的二哥有些不好下决定,朱棣想了想道,
“二哥,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也确实情有可原。这样吧,在没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还是不要处置他、先将其关起来,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说。”
“好吧,就依四弟你。”
朱樉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四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连忙顺水推舟地朝门外喊,
“来人!护卫何在?!”
“属下在!”
随着话音,从门外走进四名威风凛凛的王府护卫,齐齐地单膝下拜,
“不知秦王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个贼子带下去、严加看管,切莫让他给逃了!”
朱樉狠狠地瞪了那个厨子一眼、道。
四名护卫一起回答了一声、将那家伙从地上拉起来、拖出门去,带到后院关了起来。
此时,房中又恢复了平静,朱樉余怒未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看着朱棣、道,
“今天还真是够险的,若非是四弟在此,二哥我恐怕真的性命难保了。”
“二哥不要如此说,还是您吉人自有天相,才得以平安。”
朱棣笑了笑道,
“只是、今晚的行动也只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别忘了、那些人还要策动叛乱,虽然行刺失败了,可也不得不防那‘飞剑盟’的人狗急跳墙、强行谋逆。”
“哦,那么、四弟你看该怎么办才好呢?”
朱樉也明白眼下局面确实很危急,便向四弟征求着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