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和宋琦相视一笑,迈步入内,孔家人脸色也开始带笑,孔随金也从房中来到客厅:“我就是孔随金,两位老板贵姓?”
“我姓柳,他姓宋。”柳致知说到。
“两位老板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孔随金问到。
“江南苏城人,对玉器有些研究,正好遇到崔老板,说你这边有好货,便要了地址来看看。”柳致知没有说申城,而是说离申城不远的苏城,两处口音有些相近,作为一个外省人,这些差距并不能分辨出来,这一话,孔随金心放了下来。
“两位是孤身而来?”
“正好在黄山游玩,顺便拜访一下崔老板,得到这个消息。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东西?”柳致知直入主题。
“不用着急,两位老板先喝茶,我和我弟弟是取东西。”孔随金说到。
“那好。”柳致知和宋琦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孔随金和他的弟弟开了后门,进入院子,柳致知却关注着对方,虽然在客厅中喝茶,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瞒不了柳致知,不仅是柳致知,宋琦也一样。
孔随金一到院子中,低声对弟弟说:“弟弟,这两个人我有些不放心,虽然目前看不出什么问题,你还是从院子后门出去,将大军他们三人喊过来,如果不对劲,就对他们不客气,将两人打趴下,然后扔到山里面,我只好先出去躲一下。”
“哥,你放心,你这次做的事太大了,这批玉器不比上次,上次在扬州的杭集小镇也不过几十万,不足百万,这次全部是精品,估计上千万。”他弟弟说到。
“既然做了,就干一次大的,以后可以洗手。”孔随金说到。
柳致知和宋琦对望了一眼,原来还是一个惯犯,不是第一次,也好,等一下看玉器是不是罗璜老师的,就是不是,也将此人制伏,交给警方,柳致知在心中做了决定。
孔随金到了院子后面一间房中,在隐蔽处掀开一块板,下面是一个地窖,进入地窖,取出一件玉雕,却是一件羊脂玉观音,并不高,不足一尺,却是难得精品。
柳致知和宋琦两人都露出了笑容,东西原来藏在那里,这回得一网打尽,不知道他有没有将东西出手过,事后得好好点一点。
孔随金从后门进来,将这尊观音像放在两人沙发的茶几上,柳致知一眼就看出,这是罗璜老师的作品,点头说到:“好东西。”
宋琦更是拿在手上,顺着刀刻的线条抚摸着,叹道:“不愧是罗璜大师的作品!”
这话一出,孔随金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我姓柳,叫柳致知,罗璜大师的关门弟子,你盗窃我老师的工作室,我来到这里,不过是追回老师的东西。”柳致知平淡地说出自己身份。
“你又是谁?”孔随金又问宋琦。
“宋琦,柳致知的朋友,也算罗璜大师的晚辈。”宋琦也淡淡地说。
孔随金好像松了一口气,柳致知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加了一句:“是不是发现我们不是警察,松了一口气?”
“你们报了警?”
柳致知摇摇头:“在没有确定是否是你所干之前,我们不会报警,现在确定了,倒可以报警。”
就在这时,从门口冲进来四人,一人是孔随金的弟弟,其他三人一看就是街头混的那种角色,手上拿着短棍。
柳致知见他们冲进来,并没有慌张,反而抬头带着戏弄的目光,说:“你们就是大军那帮人,有点流氓的架势。”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居然上门来欺负人,不给你点厉害,以为我们这里的人是好欺负的!”领头这一个,手腕上刺着“忍”这个字,可惜字很丑,一看就知道可能是自己刺的,说着,便举着手中棍子向柳致知冲了过来,当头砸下。
柳致知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起身,手往上一抓,正好抓住棍头,往下一拖,他立刻站不住,向柳致知这边跌了过来,柳致知手一抖,一股特殊的弹动力顺着短棍,通过他的手臂传遍了全身,整个人如同被抓住尾巴让人使劲一抖的蛇,全身好像所有骨头都错开了,事情还没有完,柳致知又一抖,他高大的身躯立刻腾空飞起,向另外两个手执短棍两个人砸了过去。
另两个人正举起手中短棍准备扑上来,眼前只见一个身体飞砸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变成滚地葫芦,被砸倒在地,更要命的是,浑身软绵绵的,想起来都不可能。
柳致知这才从沙发上,孔随金兄弟两人见势不对,刚要向外逃,柳致知已到他们身边,只是一拍,两人好像散架一样瘫倒在地。
“杀人啦!”一个尖细的女声叫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个老头也拎起一张板凳,好像要与柳致知拼命,柳致知叹了一口气,迈步一步,轻轻在他肩头一拍,一股柔力立刻封闭全身的力气,老头也随之瘫了下去。
宋琦见家中女流乱叫起来,好像强盗进门一样,随手抛出一张符,顿时燃烧起来,一种波动闪过,顿时那一帮人全部瘫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强盗,我们家人在什么地方惹了你们,你们居然追上门来,也不放过我们家!”那老头瘫在地上骂着,还有其他人也是一样。
柳致知冷哼了一声,微微一点肃杀之气一现,顿时几人如同见了可怕的东西,骂声嘎然而止,柳致知冷冷地说:“家中有人做小偷,全家不以为耻,反而助纣为虐,也只有你这样父亲,才会培养出这样的儿子。”
柳致知镇住了众人,对宋琦说:“宋兄,你向本地警方报警,我向罗璜通报一声。”
宋琦取出手机,拨通当地报警电话,柳致知却打电话给罗璜老师,接电话的是罗宛琪。
“罗老师在吗?…是师姐,我是柳致知,请老师接电话…我抓到盗窃犯了,我在徽省黟县,对,老师,你不要激动…请老师通知申城警方…老师要和他们一起来?…你老注意身体,现在天晚了…你现在就出发…最好让师兄他们照料你老一下。”
罗璜那边很激动,一定就要立刻出发,柳致知只好关照老师一路小心,将申城那边通报了一声,宋琦那边也报好警,这边声音传了出去,庄上邻居也有人过来张望,却听到柳致知训斥声,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知道此家近一阶段有不少人来讨债,村上人已经习惯,欠债还钱,倒是老百姓心中朴素的道理,更重要的是,听说这家是欠的赌债,邻居们不少人平时难免摇头。
正因为如此,虽有动静,倒没有人上门。宋琦让柳致知暂时看住众人,他出了后门,进入院子,去查看那个地窖中的赃物。
柳致知又坐了下来,望着瘫倒在地的孔随金,问到:“和你一起去偷罗老师玉器的那个人是谁?”
孔随金冷哼了一声,就是不答,柳致知见此,冷笑一声:“你以为什么话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
柳致知虽是修行人,也是一个人,人总有一个习惯,做事时总以自己擅长的方式来做,柳致知当然不例外,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柳致知明白自己以自己擅长方式处理一些事,而一般人虽做了,往往意识不到。
柳致知决定用**之术来询问对方,术法中**之术,与催眠在本质上相差不大,可以认为是催眠术的强化版,柳致知声音陡然一变,带上一种诱惑的感觉:“孔随金,你以为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不过作案二三日,就被我追查到,你以为我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柳致知的声音柔和,让孔随金不由望向柳致知的眼睛,这一望,顿时发现柳致知的眼睛好像一个幽深的漩涡,脑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神智不由一迷,双目立刻失去了神采,柳致知一见,知道已经成功,便问到:“那晚与你一起去盗窃的罗璜的工作室另一个人是谁?”
“他叫李安泰,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类似唐传奇中的空空儿。”孔随金木然地回答到。
“李安泰,他是什么地方人?”
“他没有说过,偶尔一次我问过他,他说从小就随师傅学习功夫,说自己是北方盗门的当代传人。”
“他是道人,在什么地方出家?”
“不是道人,是偷盗的盗,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偷门派。”
柳致知明白了,想到另一个人,就是肖寒,难道他与肖寒是同门,想到此,便想立刻与肖寒联系一下,向他打听一下,不过,还是先将这个念头压下,现在对方还处于**状态,还是将有些情况问清楚再说。
“李安泰在什么地方?”
“他这些日子应该在龙首山那边,他说那边有什么宝贝。”
一提到龙首山,柳致知立刻想起一事,就是今天他来时遇到唐晓兰和舒璎的事,唐晓兰给柳致知看的照片就是在龙首山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