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对阿梨很了解,她不动情则已,一旦爱上一个人,则有一种至死不渝的情,她表面上很温柔,却内里有刚烈一面,从小的际遇让她很珍惜这份感情,甚至有一种偏执,平时,她对柳致知几乎是百依百顺,那是她太重这份情,如果柳致知做出什么事,她甚至会做出一些极端之事。
柳致知也很重这份情,但他还有一种追求,那就是求道,如果从爱情角度来说,柳致知真的不如阿梨,不然,柳致知和尤佳嘉也不会到现在缘尽的地步,不过柳致知有一个优点,在感情方面他很知足,严格来说,他不是多情之人。
这种情况却是好事,柳致知不会完全陷于情,如果两人都是对情极端之人,反而容易出问题,世人所传梁祝便是典型的例子。
柳致知和阿梨回到了阿梨的家中,阿梨的心结也解开了。
“阿梨,你对邓昆之事怎么看?”柳致知想到了血影人之事,从对方暗中偷袭越空兰之事,可见对方还是有怨必报。
“很诡异,让人有一种防不胜防的感觉。”阿梨说到。
“《血狱修罗经》,我没有听说过,从那个血影分身表现来看,的确诡异,但肯定有缺陷,他一直没有直接扑到别人身上,很有可能对人的伤害并不太大,或有很大问题,不然他不会直接透入别人身体,那威力更大,而且,他对阳性术法抵抗性不高。”柳致知与之交手也不过二三合,也发现其一些特点。
“你是说,用雷法或火性法术就能克制他,阿哥,你担心他会对报复我?”阿梨问到。
“不错,我并不担心他对付我,不管如何,我也是金丹成就,但你就不同了。”柳致知还是有些担心,心中一动,说:“我想到了。”从身上取出一枚石榴石,就是那枚在天劫时天火劫最后,天火残余化龙,被柳致知将信息封入其中的那枚。
“阿梨,这枚晶体给你,平时带在身边,必要时激发它,天火劫的威力可不比一般火系术法,他要敢来,让他有来无回。”柳致知说着将这枚晶石交给了阿梨。
“阿哥,谢谢你。”阿梨没有推托,她虽借药杖灭掉对方一缕血影分身,那是已是原来这个分身的九分之一,阿梨并不盲目自大。
“不要谢,阿梨,我们之间还用谢吗?过两日黎青山前辈携山猫枫卯来,我求他照料一二。”柳致知将事情安排得方方面面俱到。
两日后,黎青山带着山猫来到此处,柳致知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黎青山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面说到:“《血狱修罗经》本是由天竺外道婆罗门传入,原名《六道修罗血狱大轮经》,能招血狱修罗种子,炼成自己的分身,有形无质,聚散由心,只要一缕尚存,便可以借此修回原样,此经入中土后,却演化二部经,一部为《血神经》,将自身血肉化尽,成就血神子,扑人透体后,一身精华尽为所夺,利害无比,却对修行者要求极高,炼制之时,剥皮化血,极其残忍,痛苦异常,却不能有丝毫分心,不然神志被夺,成为无意识的血影,据说此经已被蜀山所毁;另一部就是《血狱修罗经》,却是招血种成为化身种子,残杀修行人,夺其精华而成就血影,但此血影却不如血神子,并不能夺生人精华,如果扑入人体,会进入修行者的灵台之中,类似夺舍,但灵台之中,修行者往往有主场之利,意志稍强一点的修行者,就能压制住血影,但也有一种好处,此经比《血神经》要求低得多,而且极难消灭血影子,就是你感觉已消灭,事实血种已带一缕精华已遁走。还有一种厉害手段,我也不清楚,据说极其厉害。”
柳致知不由想起自己这次消灭的血影子,当时以为全部消灭,却发现最后好像有一缕淡淡地血光一闪,估计就是这种情况。
“怎样才能消灭血影子?”柳致知问到。
“无他,彻底封锁空间,让其血遁无法使用。”黎青山说到。
柳致知有些苦笑,彻底封锁空间,一般修士还真的做不到,便又问到:“如果找到邓昆的真身,将其消灭,能否根绝?”
黎青山摇摇头,说:“可能性不大,只要血种存在一缕,都有可能重新修行到原来程度。”
“前辈,我离开苗疆后,阿梨托你多照顾。”柳致知说到。
“柳小子,你放心,有我在,邓昆翻不起浪,想到苗疆来兴风作浪,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黎青山淡淡地说到。
柳致知在苗疆又呆了几天,并未见邓昆前来,他离开申城已有好一段日子,决定回申城一趟。
他这次回去是御器飞行,现在的他御器速度比以前快上不少,走的时候,并非白天,对他来说,白天和黑夜并没有什么差异,还未到申城,却又发现一道淡淡地光华向东而去,并不像普通的法器,倒有点像是内敛的飞剑,柳致知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之人,显然是有人御剑而行,柳致知望了一眼,便不再关心,上方已见星星点点连成一片,申城已到,柳致知正准备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落下。
那向东而去的光华陡然折回,向柳致知而来,柳致知见此,暗中戒备,停在空中,对方转眼靠近,剑光淡淡地包裹全身,柳致知认识此人,是蜀山的赵荀鹤,柳致知有好长时间未见到蜀山弟子,自从护送神龙入海之后,就未曾见过蜀山弟子,在柳致知的印象中,这些大派弟子好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柳道友你好,今天真是巧得很,在此遇到道友。”赵荀鹤停在十丈之外,拱手说到。
“赵道友可是稀客,此处是申城,我就住在这座城市,道友平时应该很少入凡尘,今天来此,不知有何贵干?”柳致知很直接,像蜀山这一类修行门派,有自己洞天,平时不会入这种繁华的俗世之中。
“我蜀山出了一点事,一个被镇压的魔头逃了出来,他的遁光应该是血红色,不知道友有没有看到过,我是一路追踪而来。”赵荀鹤说到。
“邓昆来到了申城?”柳致知问到,也不由有点紧张。
“道友知道邓昆?”赵荀鹤倒有点出乎意料。
“我遇到过他的血影分身,却让他溜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将之消灭,而仅将之镇压?”柳致知说到。
“他本是蜀山一百多年前的弟子,悟性出众,后来溜出洞天,与他一同出洞天的还有他的道侣,世间当时是战乱之中,生灵涂炭,两人动了恻隐之心,卷入红尘之中,哪里知道世间险恶,结果道侣身死,自己也身受重伤,被同门带回洞天,一心复仇,性情大变,居然修行门中禁忌的《血狱修罗经》,又偷出洞天,不仅在华夏,甚至远及欧洲,掀起一连串腥风血雨,不仅为本人追捕,更受西夷修行者追杀,据说他不仅掀起了战争,而且散布一种病毒,死亡人数上千万,最后被抓捕回洞天,本想将之消灭,他的功行却已到世间根本不能消灭,我蜀山是陨落了数名已快到还虚境界高手,西方更是连教皇差点陨灭,也不过撑了二年不到,无耐之下,以乾天纯阳阵将之镇压,不料前些日子,却被他遁出。”赵荀鹤说到。
柳致知听罢,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又有些不解地问到:“我遇过血影分身,好像并不算太强大?”
“近百年镇压,他的功行虽高,但实力却消耗得不足原来百分之一二。”赵荀鹤说到。
“那他有多长时间可以恢复?”柳致知又问到。
“《血狱修罗经》当初他修成是因为世间大乱,借战争造成生灵涂炭,人间怨气冲天,建血池,集怨力才成,现在世间太平,要恢复必将掀起又一轮腥风血雨才成。”赵荀鹤说到。
“你是说他可能逃到海外,也只有那些战乱之地,才能提供大量资粮?”柳致知问到。
“这种可能性很大,当今世界并不太平,我蜀山派也派人到了相应战乱之地,防止出现这种情况。”赵荀鹤说到。
“你们有没有与当局接触?”柳致知问到,这种事情已不是修行界的事,恐怕会引起整个世界的变化。
赵荀鹤摇摇头,说:“世俗的政府根本对此无可奈何。”
“你太小看世俗政府。”柳致知说到。
“我蜀山已向一些门派发出除魔令,这种事情还是让世人处于无知之中为好,免得引起恐慌。”赵荀鹤说到。
柳致知叹了一口气:“此事兹大,好在目前他的功力不足,还可以对付,有没有什么术法能正好克制他?”
“想消灭他,除非是仙人下界,但克制他还是有点办法,凡阳刚类术法能克制他,不过这还得看功行,本来物性相克就没有定则,水可克火,然杯水无济于车薪。”赵荀鹤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