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重山坐在椅子上,听完了具体情况,阿梨娘俩不肯相认,心中有些黯然,毕竟是自己有亏他人,也难怪对方不肯认。
刘征君更是要黎重山为他做主,说柳致知如何凶残,不把老将军放在眼中,阿梨不肯相认,是他在其中捣的鬼,昨天为了报复,居然打上门来,黎盼天也在一旁帮腔。
黎重山闭上眼睛,有些累了。过了一会,又上睁开眼睛,旁边一个警卫,对黎重山说:“老爷子,不如我带几个人上山,先将柳致知抓下来,他也太猖狂了,居然打上门来。”
此人是中央警备团出生身,功夫不弱于明劲,由于军中出身,与民间流传武术不同,他们一出手,往往是一击必杀,是真正杀人的技术。
这样的人,往往看不起传统国术练习者,他们认为国术花架子太多,他们只杀人,不养生。
“胡闹!”黎重山斥到,又对黎盼天说:“盼天,你们究竟做了什么,那个柳致知之前没有找你们,直到昨天才找你们!”
姜是老的辣,黎重山一眼看出他们肯定隐瞒了一些情况,如果柳致知不讲理,几天前就应该打上门来。
黎盼天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怔在那里。
“老爷子,不要怪黎伯母,事情是我惹起的,我找了几个朋友,去劝了一下柳致知,大概动手,才惹出这件事,我也是看伯母着急,才想找人劝他们。”刘征君一见,将事情揽了过去。
黎重山明白了,好听点说是劝,难听点就是教训一顿,再威胁对方,也难怪对方冲刘征君下手。
“你找了什么人?”黎重山又问到。
“是崛起盟的几个朋友。”刘征君说到。
黎重山彻底明白,崛起盟是一帮江湖异人组成的帮派,肯定是想仗着武力想压迫对方,结果不用猜,肯定反而被对方教训了一顿。对方知道是刘征君背后指使,那么当然不会放过幕后的黑手。
“吃过饭,下午我亲自去一趟。”黎重山说到,“刘征君,你就不要去了,你还是先回京城。”
既然双方结怨,不如就不让他们见面。
“是,老爷子!”刘征君心中怨恨,不如回京,再想方法报复。
吃过饭,一行人开车来到山下,日头很毒,众人下车,有人打着伞为黎重山和他夫人挡着太阳,走一段歇一段,在树下,有人扇风,有人送上水壶,这一段路花了正常速度的二三倍时间,才望见了阿梨家的那座小楼。
柳致知在给阿梨帮忙,处理一些药材,一抬头看到一行人上山,放下手中的活,通知了一声阿梨。
阿梨和她的娘听到后,到了门口看了一眼,阿梨的娘叹了一口气,看来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一行人一到小楼前,柳致知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戴秉诚,另一个是方宗厚。戴秉诚的目光也落在柳致知身上,瞳孔不由微微一缩,猛一看,柳致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很阳光。
戴秉诚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柳致知功夫不在他之下,心中震惊,他本来以为柳致知是一个高手,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功夫不可能达到自己的高度。
柳致知感觉到戴秉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种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再看对方,气血如同太阳一样,不仅浩大,而且纯粹,又有一些内敛之感,这种情况说明对方是化劲高手,而且有抱丹之望,柳致知心中浮现出一种威胁感,这是身体本能反应,对方有资格伤害自己。
柳致知境界虽比对方高,但境界高并不能代表一切,技巧、运气许多东西都能改变结局,不然的话,境界低的遇到境界高的直接认输好了。
两人都起了警戒之心。
方宗厚一见柳致知,心中高兴:“小柳,果然是你,今天上午我听说一人叫柳致知的人,功夫很高,我当时就怀疑是你!”
“方医师别来无恙,竹子母女现在好吗?”柳致知问到。
“很好,幸亏你们当日取来血蟾衣!”方宗厚说到。
柳致知见阿梨用疑问的目光看着自己,柳致知笑着对阿梨说:“阿梨,这位就是方宗厚医师,当日我和你说过,我在皖省为救一个小女孩,入山取血蟾衣,捕捉血蟾,送给你的血蛤膏就是那次所得。”
又对方宗厚介绍到:“方医师,这是我女友阿梨,这位是阿梨的娘!”
柳致知并未理睬黎重山等人,反而为方宗厚介绍阿梨母女,黎重山手下警卫脸上露出了怒意,黎重山和他的夫人倒没有出现怒意,而是目不转睛盯住阿梨,黎重山夫人甚至嘴角都出现颤动,眼中有泪光。
就在众人各有表情,一个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梨,好孙女,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众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阿梨身上,阿梨脸上露出了挣扎,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没有奶奶!”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让黎重山夫人身体一晃,脸上褪色,后面的黎盼天急忙扶住她。
“阿梨,一切都是奶奶的错,当年不应逼你的父亲,让他与你母亲分开,造成了不幸,这二十多年来,奶奶日夜后悔,你就不能给奶奶一个补偿的机会!”老夫人声音中带着无穷的后悔。
阿梨看了一下娘,又退后了一步,靠到柳致知身边,柳致知轻轻地扶住她的肩。
“我该怎么办?”阿梨低声痛苦问柳致知。
“按你自己的真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柳致知低声安慰着。
阿梨望了一眼柳致知,柳致知也望着她,点点头。
“我生活得很好,有疼我的妈妈,有爱我的阿哥,我不需要补偿,只要你们不来打搅我的生活就行了!”阿梨想起多少年来,作为一个蛊女的辛酸,从小就没有玩伴,别人都躲着她,上学时没有人愿意跟她同桌,能使她感到温暖的就是石阿婆和相依为命的娘,还有那个小学的老校长,最后就是柳致知,这一切,她都默默地承受,造成这一切的祸首就是对面那两个老人,是她父亲的父母,终于咬牙绝情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老夫人一听之下,似乎一下子精神崩溃,口中发出喃喃地呓语:“老天,我造了什么孽,二十年惩罚还不够,老天,你为什么这么绝情!”身体摇晃,好像一阵风就会将她吹倒。
“你们…!”老将军火气上涌。
“重山!不要!”老夫人叫了起来,黎重山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双,当年我做错了事,害死了盼明,我真的后悔,你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带着阿梨,还给她起名黎梨,你一直未忘记盼明,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够认祖归宗,我会给最好的条件,让阿梨能出人头地!”老夫人对阿梨的娘花燕双哀求到。
“我的心早就死了,阿梨姓黎,毕竟盼明姓黎,这仅仅是一个怀念,我只想平静生活在这里,看看阿梨长大,看她幸福,想想当日和盼明在一起日子,就心满意足了,不想别人来打扰。”花燕双语气很平静,平静中那种浓浓的悲哀让人透不过气来。
“小双,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老夫人就要挣扎下跪。她身边的黎盼天立刻抱着她,不让她下跪。
“娘,你不要这样做,她们这样绝情,就当弟弟没有生过这个女儿!”黎盼天急怒地叫着。
“住口!”黎重山怒斥到,身体发抖,保健人员立刻上前扶着,替他顺气。
“小柳,你劝劝你女友母女俩!”方宗厚见此求助柳致知,其他人的目光东到柳致知身上。
“阿梨,阿姨,血脉毕竟不可能更改,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记它,人还是向前看。”柳致知劝到。
“致知,我知道你的好意,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对阿梨好,我看在心中,很高兴,不入黎门也好,免得我的悲剧在你们身上再现!”花燕双打断了柳致知的话。
“弟妹,我们黎家是这样的人吗?”黎盼天插话了。
花燕双没有理睬她,淡淡地说:“我们单门独户,不适合留外客,诸位请便!”下了逐客令。
“你这位女同志,老将军和老夫人如此求你们,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国家功臣!”黎重山身边警卫团中警卫组长跳了出来,训斥到。
柳致知脸一沉:“你是谁?这是别人的家事,少用官腔压人!”
“你这个小白脸,我焦运锋早就看你不顺眼,听说你很能打,会些花拳绣腿,能骗女孩子,可敢跟我较量一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绣花枕头!”焦运锋显然是在找碴,实际上,黎盼天的遭遇早就让他窝火,堂堂将军女儿,昨天居然让人打上门来,太嚣张了。
阿梨俏脸一沉,手指就要动,对方敢骂她的心上人,以为她是好欺负的。柳致知站在她的身边,手轻轻握住了阿梨刚要动的手,望了阿梨一眼,微微摇摇头,戴秉诚目光之中露出一点疑惑,皱着眉望了阿梨一眼。
“你不过狗仗人势惯了,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柳致知口气中透着森森怒意。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