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红烛摇曳,灯火通明,根本没有阴暗处藏身。
院中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堪称一步一个陷阱,每个死角都有人专门盯着。
绝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潜入房内。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下,梅十娘毛骨悚然的发现,床头正蹲着一个蒙面悍匪,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舌上的动作!
梅十娘讪讪的收回舌头,声音颤抖,平添了几分娇柔的美感:
“你是怎么绕开他们进来的?”
陈默疑惑道:“为什么要绕,直接走进来不可以吗?”
梅十娘绷着脸:“外面那些都是瞎子,看不到你?”
陈默正色道:“这你倒误会他们了,他们只是死了,没有瞎。”
梅十娘表情管理失败,又惊又怒,当她是傻子呢!
几十号人守在暗中各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全被你杀了?
“那你也去死吧!”
梅十娘红唇轻启,舌上竟卷着一根金针,极为灵巧的弹射出,像一枚打出的子弹,飞射向陈默的眼睛。
“卧槽,好活!”
陈默啧啧称奇,心中不合时宜的,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还好及时悬崖勒马,降服心猿,不然功德减一。
梅十娘大喜,这厮果然有点特殊癖好,居然有些愣神,没有立即闪躲!
她这招可是玄阶武技,名为口中剑,阴毒无比,威力惊人,能直接将颅骨洞穿。
当初梅花岭的前任大当家,就是死在这一招上!
叮——!
房间内响起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陈默确实没有躲,只是微微低头,金针打在额上,溅起一团火星,锋利的针头直接折弯。
梅十娘张口结舌,生出荒谬之感。
肉身硬扛玄阶武技?开什么玩笑!
从头套上破开的小洞看,那人额上皮肤光滑细腻如婴儿,金针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连象征性的白痕都没有!
“尼玛,竟然伤我头套!”
陈默往头上一摸,勃然大怒,一拳捶在梅十娘胸口,顿时骨骼碎裂,饱满变成了亏损,凹陷下去。
如此阴狠败家的娘们,留之何用!
梅十娘脑袋一歪,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恨意死去。
解决一个,陈默看向旁边的镇长,肥腻的身体已经抖得像筛糠,瞳孔无限扩大,没有焦距。
陈默呼了他一巴掌,不耐的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镇长顿时清醒过来,冷汗直冒:
“好汉饶命,我真没一万两,上次那些就是我的全部家当,绝没有一句假话!”
这次光顾着准备围杀,压根就没想着去凑钱。
“那还要你何用!”
陈默不给他多说的机会,一拳囊死。
如今已确定石林镇凶厥的匪徒与此人有关,那就直接杀了领赏便是。
连续的响声,终于引起了注意,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好胆,你还真敢来!”
外面聚集了二十余人,为首的是黑风寨李贵,手持门板大的双板斧,目光凶恶。
身后是飞鹰涧的大当家,奔雷手泰和,真元境二重的高手。
陈默进来时,只扭断了那些盯梢者的脖子,藏在厢房等各处的人,懒得去找。
“一起上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陈默跳下床头,随手把那枚金针收了起来,蚊子腿也是肉。
李贵看清床上的情况,瞳孔猛的收缩,梅十娘凶名在外,他也打过交道,十分棘手,竟这般悄无声息的死了!
他虽自信能在十招内格杀梅十娘,但绝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连求救的信号都来不及发出。
今晚埋伏的究竟是哪位玄阶除魔使,难道是那个有宗师之姿的萧大公子?!
李贵心中咯噔一声,若真是他,那将绝无胜算!
“兄弟们上,替镇长大人报仇,我来压阵!”
李贵长得魁梧憨厚,心眼却不少,故意不说梅十娘已死,板斧一指,让开大门。
那些不清楚情况的人立马叫唤着冲杀进来,就连奔雷手泰和,也掌中霹雳生风,率先领着小弟冲在最前面。
陈默一步踏出,地板猛的一震,自脚下裂开一圈圈蛛网般的裂缝,后压的手肘向前弹出,拳风大作,音爆声如雷。
奔雷手泰和呼吸一滞,首当其冲,看出这一拳只是蛮力,不带真元武技。
随即冷哼一声,聚气境时靠蛮力能胜,真元境还敢如此就是在找死!
“黄阶上品武技,奔雷手!”
泰和暴喝一声,体内真元流转,掌中亮起三两道电光,噼啪乱窜,一掌拍在陈默拳上。
砰!
炸开一道血花,夹杂着点点微弱雷光,奔雷手裂开了。
陈默的拳头没有受到丁点阻碍,其势如虹,打在沙包一样的泰和身上。
整个人横飞出去,身后的诸多小弟如泰山压顶,纷纷吐血倒地,轻的断骨,重的身亡。
二十几人瞬间清场,只剩一两声微弱的呻吟声不时响起。
“风紧,扯呼!”
拳风一起,李贵就意识到不妙,一个纵身跃上围墙。
身后的爆鸣声让他忍不住回头一看,瞬间肝胆俱裂,板斧都不要了,向小镇外奔去。
陈默挑起地上的一柄钢刀,轻轻一挥,顿有滚滚雷霆咆哮,天边生出一片乌云,电光刺破夜空。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击落,在千米外的李贵头上炸开,毛发立马根根立起,冒出焦黑浓烟,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天威罚世,雷霆灭却斩!
一拳一刀,战斗结束。
该摸尸的摸尸,该补刀的补刀,陈默充分解释了什么叫又强又苟,勤俭节约。
只是收获不是很满意,全是些碎银,银票都没找到几张。
陈默有些气愤,今日的出工费都不够!
于是,他提着刀,走向陈氏商会的宅子。
那道雷声惊醒了镇上大部分人,朦胧的夜色中,无数人看到一个持刀的蒙面悍匪,从镇长家走出,又一脚踹开陈家大门,惨叫声接连响起。
所有人拍手称快,直言苍天有眼,降下雷罚,铲除石林镇恶首。
镇长等人养匪自重,除魔使都敢杀,在镇上简直像是土皇帝,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对百姓的税赋,已经收到了三十年后,自然被恨透了,想要亲手刮了他们。
若不是那悍匪看起来着实凶恶,说不定不少姑娘已经出门送上鲜花果篮,夹道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