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目仙的断臂就在他的脚下,没有一所应当的惨叫,甚至独目仙看上去都没有想要收起自己断臂的念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独目仙想不通自己败在了那里,机关算尽,为何最后输的还是自己?
双眼虚眯,独目仙倒吸了一口凉气。
武姒幽就站在距离独目仙不远的地方,虽然占据了上风,但多年的战斗直觉却让武姒幽没有乘胜追击。
再打下去也许自己会死,恍惚间,武姒幽的脑子里突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而且这样的念头从战斗伊始,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想法。之所以选择断其一臂,就是因为如此,武姒幽总觉得若是自己刚才一刀砍向独目仙的脑袋,先断气的会是自己!
所以武姒幽没有选择贸然的结束战斗,所以武姒幽现在几乎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小心翼翼的退走,直到跟独目仙保持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武姒幽这才调息换气。
“看来上半场暂时是打不起来了,老人家下半场我们来吧!”
花解语伸了伸懒腰,舒展筋骨的同时,断刀又重新出现在了花解语的手中。
“主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圣贤庄的时候,人间的武技我和武姒幽已经领教了诸多。”
花解语扭头对叶小碟笑了一声。
“我们跟天界的那些大人物不同,我们挨过打,我们不是猫,我们不怕狗!”
或许是得意忘形,夸夸其谈的时候,花解语脸上的神情突然僵住,而后在叶小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向了宇文乾身边的琅琊散人。
花解语和琅琊散人已经开始交手,叶小碟『摸』了『摸』鼻子,貌似自己是被花解语给嘲讽了。
“很像狗吗?有时候还真的有点像!”
叶小碟自顾自的说道。
叶小碟一边调息一边自娱自乐的时候,花解语已经和琅琊散人打的难舍难分。宇文乾来到叶小碟的身边是,不管是武姒幽还是墨雪,都本能的对之敌视,尽管此前叶小碟已经示意无须在意。
“那琅琊散人的武器是一柄寒铁银蛇剑,在你太师叔祖出世之前,他蛇剑仙的称号已经问鼎剑道六年,在你太师叔祖避世之后,这琅琊散人又问鼎人间剑道十二载!”
来到叶小碟的身边,坐定,宇文乾老神在在。
“前辈这算是提携晚辈,还是带着情报投敌?”
叶小碟斜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文乾,两个人曾经打的难解难分,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仍只是胜了半分,此后虽然有冰释前嫌的嫌疑,但叶小碟依旧是不敢掉以轻心。
“都不算!”
宇文乾笑了笑,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叶小碟心知肚明,但他不说,宇文乾也不点破。
“从前老朽执着过,跟你这臭小子打了一架,老朽跳出来了,怎么你小子又跳进去了?”
宇文乾看着叶小碟,似是想要直接窥探叶小碟的灵魂,但隐约间,此情此景又有那么丝许的不同。
看着叶小碟,宇文乾有些期待叶小碟即将给自己的答案,但没想到叶小碟只那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直接把宇文乾给噎了个半死,你小子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合着老子那些年都是在闹着玩?
连续喘了几声粗气,若是放在人间,宇文乾一定会暴起与琅琊散人他们联手往死里捶叶小碟一顿。
武姒幽和独目仙有默契的不再『插』手,而是静静的调息,毕竟之后的战局是怎么样的现在谁也说不好。
天空之上,寒铁银蛇剑在琅琊散人的手中犹如铁画银钩,笔走龙蛇,让手持断刀的花解语有些应接不暇。
仿佛置身在千万毒蛇之中,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看来这一局,是你略站下风呢!”
一剑斩开了花解语的防御,琅琊散人笑着说道。
不久之前,花解语对琅琊散人有诸多挑衅,但后者皆是不予理会,现在理会了,花解语却觉得自己的脸上生疼。尤其是临战之前,自己还大言不惭的对叶小碟说自己不怕狗,这现在就被狗咬了,实在是丢人!
“你不认输,我老朽便取你的命了!”
琅琊散人根本不给花解语多余的时间,话音还没有落下,便已经出手。
这最相熟的一幕,琅琊散人却站在了好人的位置上,因为坏人都是废话太多给了好人喘息的机会,而好人重来不给坏人这样的机会。
“你的属下要输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输赢在江湖中也每天都发生啊!”
宇文乾和叶小碟一唱一和,前者玩味,后者更多的是漫不经心,也许是有绝对的信心。
“也许我真的是老了!”
宇文乾叹息了一声,叶小碟这次没有回话,而是认真的点头。几乎是与大梁都城同龄,如果这都不算老,那老字该怎么写?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你的那个属下?”
宇文乾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那可是仙王境的打手,留在身边一定会有大用处的,若是折在这里,怕是天帝都会心疼的吧!
“老前辈何以见得我们一定会输?”
叶小碟神『色』平静,但语气中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服气。
姜是老的辣,但被『乱』拳打死的也是老师傅,为什么势单力薄的年轻遇上老『奸』巨猾就一定会输?
“货到了这把岁数,我看过的东西,确实是要比你吃的米还要多!”
“老前辈是想要标榜自己目光独到?就像当初你们宇文家背叛大唐?”
叶小碟的眼神里换成了不甘示弱。
“痴儿!”
听了叶小碟的话,宇文乾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是笑骂了一句。
“世人皆以为我宇文家是为了功名利禄千秋霸业,但只有他李家知道,我宇文家纵使愧对这天地,亦不曾亏欠他李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