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戒律的和尚,至多不会超过十岁的样子,但就是这样还是一个孩子的年纪,爆发出的能量却是如此惊人。
尼迦叶先后尝试了十几次,最终才不得不承认,他跟自己的武灵,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李君涎,我要你的命!”
尼迦叶怒不可遏的嘶吼着,无法再与自己的武灵联系,尼迦叶的登路也就算是彻底的断送了。
尼迦叶的怒火本应该全部发泄在戒律的身上,但人死债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尼迦叶就只能把所有的恩怨都算在李君涎的头上。
梵逑阗愣愣的站在原地,且不戒律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单就是那股不容生异的气机,梵逑阗就只有在普贤文殊二位菩萨下界的时候感受到过。
心念所致,梵逑阗还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武灵跟自己的藕断丝连,不禁看向戒律圆寂的地方,梵逑阗除了叶碟这三个字,再也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让戒律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周围的厮杀声还在继续,梵逑阗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直径的向后倒去。
泰安城外依旧是你来我往的拼杀,戒律的出现只能算作是一段插曲,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而对于尼迦叶的叫骂,更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在战场上再寻常不过。
距离泰安城更远一些的地方,虽然这里的气氛也是剑拔弩张,但周围的坏境却是要比泰安城外好上太多。
“李施主,这一切皆是命数,大唐的气运已经尽了,又何必要苦苦挣扎,难道真的要生灵涂炭吗?”
禅机坐在石凳上,泰安城外打了三,禅机便在这做山上煮了三的茶,只为敬上眼前人一杯。
禅机身边的三位缥缈斋的前任斋主点头称是,在他们看来,既然大唐的命数已经走到尽头,不如顺应命,不久的将来,仙神大战的时候,也好为人间尽一份绵薄之力。
被四人包围的那人不话,甚至可以除了呼吸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李施主,须知命难违。”
文火煮了三,一壶水终于煮成了一杯茶。
将这一杯茶推到好不容易从泰安城中请出来的老者面前,缥缈斋的三位望着禅机送出的那一杯清茶均是动容。音明前茶,音寺中一年也不过才有十几片而已,而且禅机用的还是无根之水,水之巨让人咂舌。
相传音明前茶只需一杯,便可助人增进五十年道行,而音明前茶也用几次实际行动证实了传言的真伪,这才造就了禅心、禅痴、禅念。
三位缥缈斋的前任斋主不知道禅机为何会如此大的手笔,简而言之,这三位认为自己面前这人,根本不需要四人如此礼遇,若不是为了下苍生,抬手灭了又能如何?
禅机不管旁人作何感想,即使他的辈分已经足够之高了,但在面前这人的跟前,禅机还是做足了后辈的姿态。将音明前茶推到老者的面前,禅机便一直保持安静,静静的等待老者的回音。
“托生此时,不过一枕黄粱;修道千年,能换几钱浊酒?”
面对禅机,老者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话了。
“李孝悌,即使过去百年了,老夫依旧不后悔把你逐出皇室。你想要做的,只管来拿,老夫不惜命,所以不会给你。”
老人抬手举起那杯音明前茶,在禅机的注视下降整杯音明前茶给倒掉。
“我大唐建国开始便没有臣服二字,你们既然那么希望下一统,那就来!”
老者霍然起身,让他身边一直都在戒备的四个人皆是一惊。
“呵呵,倒是惊了四位,着实有些对不住了!”
老者直了直身子,然后看着如临大敌的四个人拱了拱手,满脸陪笑。
“不知不觉,一惊记不得有多少个春秋了,好像自打殿前相见我便事事不如你,修炼如此,做人亦是!”
老人遥望空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后来你上山学道,我以为我赢了,却到后来才明白,只是你不愿意争了。”
“你在上一剑斩仙,酣畅潇洒,世人记住了你李太白,却不知我李淳风。兄弟,我焉能落于你之后?”
李淳风着话,身上的气势突变,即使李淳风周围的四个人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却还是猝不及防。
三年前叶碟登之后,吕洞庭及武当的几位峰主在音寺皆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二位菩萨离去,禅机和缥缈斋的前任斋主也就成了除了圣贤庄之外,站在人间顶峰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的四个人,时时刻刻防备着李淳风的动作,却是千算万算,忘记了还有自爆这样的做法。
就比如人在当上皇帝之后,就不再那么轻视生死,仙人也是如此。站的越高,活的就越心谨慎。四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淳风一开始便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法。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李淳风给吸住。
感受着体内气机飞速流逝,缥缈斋的三位前任斋主先是好言相劝,然后又变成了恶语相向的咒骂,但这些对于似乎是一心求死的李淳风来,毫无用处。
“孝悌,该回家了,随我去见你娘如何?”
李淳风不在乎也不理会旁边三人的咒骂,直到这一刻他看向禅机的时候,眼中才与之前有所不同。
跟旁边一直在挣扎的三个人不同,再被李淳风抓到的一瞬间,禅机试试稍稍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出现的不是愤怒,而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阿弥陀佛!”
双掌合十,禅机最后颂了一声佛号。
的确是该回家了,至于人间之事自有人间之人,塌了有夫子顶着,或许自己只是跟父王执念不同,才觉得人间需要一个归宿!
“若是当年你肯救母妃,或许今日我会跟你一起站在泰安城下!”
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禅机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顽劣的笑容。
李淳风想要回应些什么,但却没有时间了,最后也只是笑了笑。
没有任何惊动地的声音,泰安城外远处的一座山上,发生了一些人知道一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