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了叶狸的真正面目。戒律清规两个和尚便整日缩在师父的身边,就连给叶碟送饭都是来去如风,不做任何停留。
不过问题总是会有解决的方法,在清心堂的一个月时间,戒律清规每都要跟着禅痴做早课,叶碟也被勒令不得离开音寺一步,但音寺能拦住叶狸这个太玄初境修为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
于是,每早课之后,叶狸总会拿着两个豆沙包在清心堂散步。
在叶狸迅猛的攻势下,戒律清规两个和尚的心理防线,只用了三便宣告支离破碎。
“我你们两个,躲了我这么多,今决定投降了?”
叶狸翘嘴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戒律清规,低声责问道。因为叶碟在不远处静坐,所以叶狸的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阿狸姐姐,你就那么一下子变成了大狐狸,咱们以前没有见过,当然会害怕了!”
叼着豆沙包,戒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叶狸钻到叶碟怀中的场景。
“胡!人家哪有你子比划的那么大!”
看着戒律比划的大,叶狸一个板栗敲了下来。
“阿狸姐姐,我听师兄,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骚狐狸精变得。你也是狐狸,你跟我师兄以前认识吗?”
清规一手抓着豆沙包,一边搔着光头好奇的看向叶狸,引得在不远处盘坐的叶碟一阵古怪的咳嗽。
完清规缩了缩脖子,换成了双手抱住豆沙包。生怕在自己问话之后,叶狸也会像是对自己的师兄一样给自己一个板栗,刚才戒律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豆沙,他看着都好心疼。
“一会儿吃完去把你那个王八蛋师兄叫过来,姑奶奶好好请教他什么是狐狸精!”
叶狸银牙紧咬,因为生气的缘故,叶狸的胸口也是高低起伏晃动的厉害。
簌簌——
不少东西掉落,划动树叶的声音在清心堂院墙之外想起,叶狸也浑不在意,她现在想的就是要找到那个狐狸精的和尚,然后让他之后剥皮拆骨是什么滋味。
清规又缩了缩身子,即使知道叶狸的愤怒不是对自己的,但清规还是觉得浑身冷冷的。
“阿狸姐姐,你别生气,你跟我慧诚师兄的骚狐狸不一样,我师父你是不吃人的好狐狸。”
戒律见叶狸面色不善,赶忙解释,但却看到了叶狸目露凶光,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原来你们的那个师兄叫慧诚。”
叶狸话时似乎都带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戒律清规两个和尚的眉头拧成一团,为自己不经意出的师兄的名字懊悔,也为拿叶狸毫无办法而忧郁……
“施主不会任由那狐狸在音寺行凶?”
禅痴来到盘坐与树下的叶碟身边,坐在石凳上。
“有大师您在,何须晚辈献丑。”
叶碟含笑望着还在戒律清规面前摩拳擦掌的叶狸。
“大师是成名多年的无我境高手,晚辈与大师初见时,大师应该是无我境后期,距离圆满之境稍差一步。这次与大师再见,大师只一句话便吓得叶狸露出本体。”
回想着叶狸当时卷缩在自己怀里躲避禅痴的场景,叶碟不由的觉得好笑。
“晚辈斗胆,敢问大师如今和夫子相差几何?”
叶碟认真的看向禅痴,起初他可以感受到禅痴无我境给他带来的压迫,而这次再度相见,叶碟忽然发现,禅痴带给他的不止是压迫,更多了几分淡淡的危险,而这种危险与夫子带给他的又略有不同。
“哈哈,承蒙叶施主,贫僧才能放下以往的执着,不觉间连破数境。”
禅痴笑着再次对叶碟施礼感谢。
“贫僧与夫子相差甚远,想来贫僧如施主这般岁数的时候,夫子便已在太玄圆满境了!”
提到夫子,不管任何人都会满脸敬畏,就连禅痴这样的方外之人,也不例外。
“诚如之前施主所,贫僧机缘巧合,虽未成就无上之境,但现在以初窥门径。”
看到叶碟询问的看向自己,禅痴也不隐瞒自己太玄境圆满的事实。
“晚辈在圣贤庄时,夫子曾太玄之上有太玄,无境界方能无境界。还请大师为晚辈解惑。”
叶碟看向禅痴,继续询问。
“施主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贫僧不敢妄言解惑,只用自身经历来给施主做个印证。”
禅痴不再坐在石凳上,而是和叶碟对面而坐。
“太玄圆满境的确不是修炼的终止,太玄之后的确可称作无上之境,而这无上之境亦可分为仙人境、仙神境和仙王境。在这之后是否会有其他境界,以贫僧修为还无法看到,但达到仙人境之后,便有的登而去的资格。”
禅痴跟叶碟娓娓道来,知无不言,没有丝毫隐瞒。
“至于夫子的后半句话,无境界方能无境界,贫僧也是毫无头绪。不过若是无境界,施主已在其中又何须执着?须知这世间万物因果循环,各有其中道理,我等只需自然而行本心为之,如贫僧先前一味强求,反倒是适得其反。”
禅痴毫不吝啬把自己当做例子给叶碟听。
“夫子与太白先生皆是举世难觅的大能,他们绝不会拿施主来游戏,望施主能明白,难得糊涂。”
禅痴抬手接过一片自树上坠落的枯叶,将它送向地面,之后便起身离去。
每有风动时,总会有几片枯叶飘飘摇摇的落下,不多时,叶碟的周边已经铺满了落叶,甚至有几片叶子落在了叶碟的身上。
“呵!”
叶碟轻笑了一声,想来刚才禅痴大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过空中的那一片落叶,而对其他视而不见,但身体力行,或是禅痴大师心想接住那片落叶,所以那片落叶便被禅痴大师给接住了。
“命运吗?时也命也,来也去也,又何必思其根源,问其究竟?既然难得糊涂,又何须明白?”
叶碟盘坐在树下喃喃自语,而后起身一掌击落身后大树剩余的所有枯叶。若不舍弃,何来新生?
“恭喜公子,修为更进一步。”
叶狸奔向叶碟的时候,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叶施主现在勉强算是连道门境,阿狸姐姐怎么那么高兴?”
清规不解的望着叶碟,转头看向戒律,似乎是希望师兄可以为自己解惑。
“唉!我也不知道阿狸姐姐开心什么,但我知道叶施主脚下的那堆叶子肯定是咱们两个打扫。”
话时,戒律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囧字。